我让人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了,你现在住的地方我去看过,有点冷,而且现在你也需要人照顾,就暂时还水先住我那里吧,我留神帮你再找处合适的房子,你再搬。停了会,慕少天松开手,站起身子,缓缓踱步到门口,你可以放心,这些日子我会暂时住在海上明珠,不会影响你修养。
    你不要我了?看着慕少天拉开房门,凉夏才回过神来,心里瞬间被一种恐慌包围,她能感觉到,慕少天走开,就不会再回来,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永远等在原地。
    我只是决定放过自己。慕少天脚步一停,对着凉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凉夏,我反县,我们能好好说话的时候真的不多,这么多年,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概,你也不明白我想些什么,我们互相猜疑,然后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于是总忍不住反过来想去伤害对方以求得平衡。最初,我并没有想到我们的日子会过成这样,其实拖了这么多年,我早该明白,只是我总是不死心,想着再过段时间,你可能会想明白,现在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所以呢?凉夏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空了下去,周围好象也连带着变得空dàngdàng的,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抓不住,你决定结束这个错误,是吗?
    不好吗?慕少天笑了笑,他从来没觉得笑是这么艰难,拉扯着脸上的皮ròu,一阵阵的痛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方法,我们不能相濡以沫,也许更适合相忘于江湖。
    慕轩南哭了一阵,发现妈妈的手虽然一直就搁在他的小肚子上,但是却再没有温柔的轻轻抚摸他,有些不满,同时也觉得哭着没劲,于是闭嘴。很快的,他开始流着口水,挥动四肢,希望引起妈妈的注意。
    宝宝,以后你会不会记得妈妈的样子呢?凉夏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孩子年上,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看不清孩子的脸,整个世界都好象在旋转,她只觉得无望到了极点,也痛恨自己到了极点。她怎么会这么笨?怎么会这么傻?怎么到了刚才,也不知道应该留住慕少天,告诉他,她一直爱着他,从最初开始,只是以前她不知道,后来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再后来是怕被嘲笑,怕被拒绝,到现在,是没有机会
    这么多的话,她始终没有在应该说的时候说出来,甚至到了如今,也没有勇气追出去找慕少天表白,所以,她注定了一无所有,现在就连惟一拥有的孩子,也留不住了。
    不行的,不能这样的,凉夏自bào自弃了一会之后,心里倒渐渐升起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勇气,她得告诉慕少天,他想的不对,他还是不懂她,她都已经懂了他,他为什么不肯像她一样,好好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心?
    出院手续办理起来很迅速,无外乎是把住院产生的费用结算好,陆均衡办完这些回到凉夏的病房,老远就听见慕轩南又在高声嚎哭,小别胜新婚的话他听很多人说起过,但是大哥一年都忍了,不会这几十天忍不住吧?他腹诽了一下这对刚刚升格当爸妈的夫妻,有了方才的教训,再不敢贸贸然闯进去,只得在门外大力的敲了起来。
    第56章 一波又起
    凉夏没有想过,有一天,刘恩恩还会这样突然的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出院的前一天,慕少天的身体刚刚恢复,整个人就陀螺一般的忙碌起来,早晨时就是电话不断,后来gān脆是人影不见。
    凉夏的心qíng也随之低落下去,这些日子里慕少天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说他一直爱着她的话言犹在耳,甚至于他每天都在尽力的学习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凉夏知道自己傻,她一边无可抗拒的沉溺于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幸福的梦境当中,另一方面,她又总是忍不住在最幸福的时候想,这些美好于她就像镜花水月,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种难以言语的矛盾之中,直到今天早晨,他们睡得朦朦胧胧时慕少天接听的那个电话,才让她想清楚一切。
    那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声音柔和娇媚,因为是清早,慕少天没有防备,所以凉夏清楚的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还有那句少天,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慕少天似乎是迅速清醒了,侧头看了看凉夏,凉夏早闭紧了眼睛,只作未醒,耳听得他嗯了一声起身出门。
    有一刻,凉夏就只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点,慕少天说爱她,她的所有幸福都是建立在这句话的基础之上的,可是,她怎么能忘记,她怎么能因为慕少天说一句爱她,就忘记,慕少天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女人,他爱她,但是不仅仅是她。他的心那样难以捉摸,他的人那样高高在上,他说他一直爱她,可是,他的爱却一直让她如履薄冰、伤心绝望。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她该和他一起回去那栋曾经让她绝望到极点的大宅吗?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新的开始,还是绝望的轮回?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击着,凉夏叠好一件小轩南的衣服,恍惚的想着可能是出去买车载婴儿座椅的陆均衡回来了,走过去随手就开锁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女子仍旧美得让人目眩神驰,岁月在她身上唯一的烙印似乎就仅仅是让一朵含苞待发的花朵绽开。
    许久不见了,老同学。女子见凉夏挡在门口,神qíng疑惑,便浅笑着开口,听说你喜得贵子,我特意来看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觉得,我们没熟到,我要请你进来坐坐。凉夏回过神来,却并不肯让开,她对刘恩恩的印象曾经坏到极点,时至今日,仍旧心有余悸。
    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已经是慕少的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刘恩恩咯咯一笑,忽然探头向房间一张,怎么,慕少不在?
    他不在,你已经看过我了,可以走了。凉夏没有心qíng跟刘恩恩心qíng虚耗,她的脑子很混乱,需要趁慕少天不在时想清楚的事qíng很多。
    你在恼我?刘恩恩轻笑,不过一夜缠绵,灰姑娘转眼就成了王后,说起来我还是大媒人,你该谢谢我才是,怎么反而恼我?难道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说,难道你旧qíng难忘,孩子都生了,却还是念着你的欧阳?
    你究竟想说什么?凉夏皱着眉,你找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哦,见到故人,我都 不知道,怎么废话多了起来。刘恩恩用手拍了拍额头,我来可是听说了一个不好的传闻,专门来提醒你的,你得小心沈琳琳。
    沈琳琳三个字,对于凉夏来说,不异于另一场噩梦,那个锥心刺骨的chūn节,那张杂志上灿烂的笑脸,还有慕少天之后的决绝,她想,她的脸色一定瞬间就苍白下去了,只是嘴里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琳琳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吗?刘恩恩笑声清脆,凉夏,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做蜗牛的本事一点都没有改变,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琳琳是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慕少出席任何公众场合都只有一个固定的女伴。
    那又能怎样呢?凉夏咬紧牙关,最伤自己的话有时也是自己最锋利的武器,别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样?逢场作戏而已,男人在外面要应酬,和个把女人接近点难道不是稀松平常?刘小姐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和人逢场作戏过?不对,你不说我几乎忘记了,早在很多年前,你已经这样做过了,不是吗?
    你刘恩恩到没想到凉夏会这样言辞锋利,看来我得收回自己的一部分错误认知,你不是一点没变,至少你跟了慕少之后,变得聪明了,口才也好了很多。反正我也是一片好心,本来还想告诉你,最近慕少在美国的一项重大投资失败,整个慕氏都可能因此破产,不过想来,你对这个消息也不感兴趣了,就当我没说吧。
    我会当没来过。凉夏点头,正想说不送,走廊另一端的一扇安全门却骤然被踹开,陆均衡横眉立目,看见刘恩恩就冷声说,真是稀客,刘大小姐怎么忽然驾到了?
    听说老同学生了孩子,我来恭喜她,这就走了,你别这么紧张。刘恩恩优雅的转身,风姿绰约的摊开双手,我可是什么都没拿自己一个人上来的,纯粹是来看看朋友。
    大嫂,她和你说什么了?等到刘恩恩离开,陆均衡赶紧问凉夏。
    什么都没说,就说恭喜我,我说不用,请她离开。凉夏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木然。
    那就好,大嫂,这个女人没安好心,她算了,不说了,总之,她无论说什么,你就当是放屁好了。陆均衡小心的看了眼凉夏,她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她生产时大出血,这些天也没红润过,该是和刘恩恩没关系吧,但愿。
    慕少天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这期间护士来过很多次,他还有最后一个吊瓶没有打,我没事了,我不打吊瓶了。回到病房,他顺手把护士关到门外,然后几乎是出于习惯,慕少天坐刭凉夏chuáng边,西服随手甩开,伸臂将她揽在怀中,下颔摩挲着凉夏的肩头,我们明天回家吧,我打过电话,家里婴儿房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你和孩子用的东西,他们也买齐了,就等咱们回去了。
    少天凉夏将头埋在慕少天的肩头,他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这几乎是她这些年里,最美的一个梦境,她几乎就想要点头答应了,让所有的一切去见鬼,她只想抓住他,然后和他在一起。
    可是,那个好字婉转于唇齿间时,埋首在他的衣衫之上,病房里独有的药水味道中,凉夏却偏偏忽然嗅出一缕浅淡却不肯消融的香气,那是不属于她的香气,女人的香。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在她最渴望握紧幸福的时候,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他们的婚姻里,永远不可能只有她和他?我想留在这里,
    你说什么?慕少天明显一愕,迟疑了会才双于扶着凉夏的肩,将她从怀里微微拉出,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凉夏费力的抬起头,看住慕少天,我想留在这里生活,如果你愿意把孩子暂时留给我照顾,我想,照顿到他周岁断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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