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辈子的时ròuròu也跟个猪差不多,满脑子只想着她的ròu。
    你是打算跟我道歉吗?ròuròu承认自己是有些得寸进尺,意识到珏尘的姿态放低了,她便得意了起来。
    说到底,难得有人这么纵容她任xing的,自然她也难得在旁人面前任xing。
    眼瞧着她那骄傲的模样,珏尘气得牙痒,真有揍她一顿的冲动。
    好不容易忍下了,他铁青着脸,从唇间迸出话:不是。我是想来告诉你,除了我,没人愿意配合你生一窝的娃娃。
    凌珏尘!你跑来究竟想做什么!ròuròu气极败坏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先前放在身上的那盘jī跌到了地上,活活的糟蹋了。她只瞧见了眼,心小疼了下,目光又立刻回到了珏尘身上,继续着她的眼神拉锯战。
    敢qíng,他真当她是没人要了,死巴着他不放了吗?即便真是,大不了她这辈子就不嫁了。
    想吻你。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来见她,珏尘丝毫都不想继续冷战下去。
    边说着,他随手就拉下还在炕上蹦窜发泄的ròuròu,带着几丝笑意的唇覆了上去。每次吻她,珏尘总觉得格外畅快淋漓。尤爱看她娇红着脸,眼眸轻眨,一览无遗的纯澈,听她若有似无的呻吟,淡却扰他心弦。
    那一刻,他才方觉时ròuròu亦有臣服于人的时候。
    还要吵架吗?结束这个清浅的吻后,珏尘看着呆呆的ròuròu,笑问。
    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她觉得还没闹够,反正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闹。大可以把战场转移到chuáng上去,她喘息的声音要比骂人时好听多了。
    ròuròu倒是识相,回神后她一眼便看明白珏尘眼神中的灼热代表着什么,绯红一直从耳际蔓延到脸颊,她死命的摇着头:我不吵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往后你别气我便是了。
    我和许逊聊过了,念修的事是我冲动,没能考虑周全。毕竟人无完人,珏尘承认有时候他也会乱了qíng绪,失了理智。顿了下,他才搂过ròuròu,继续开口:我们打算趁乱攻回樊yīn,我会安排一批人先遣回临阳驻守,你跟他们一块回去。
    不要!ròuròu反应很快,有些过激的推开珏尘,拒绝了。
    她从来不是养尊处优的,更不要被人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也真的害怕了日日惶恐的等待。
    ròuròu的坚定让珏尘有一刹那的恍惚,半晌,他浅笑,没有说话。先前心底的矛盾散开了,他很想时刻将她留在身边,却又怕太多的意外难以掌控。直至这一霎,珏尘明白了,他若死,这丫头断是不会消停。
    那我们一起杀回樊yīn。
    好!ròuròu用力点头,傻笑。
    跟着他,一起杀回樊yīn。为的,不是万民的天下,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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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chūn,西津海棠,馥郁馨香满城,艳如胭脂。
    今年的海棠开得尤为盛极,也使得这场铺张奢华的婚礼更为喜气了。
    大婚日,百姓们个个带着谄媚的笑脸,哪怕是围观瞧瞧也好,沾些喜气和贵气,也图个热闹。
    大昶的婚俗,迎亲定在晚上。入夜时分,街头鼓乐喧天,迎亲的队伍声势浩大,那些高举着的火把,都快把路旁的树给烤焦了。
    念修侧靠在窗前,漠然看着chuáng边红盖覆面的女子,浅笑。
    很多年前,当他开口要求珏尘给他捎个媳妇回来的时候,怎么也料想不到,有天他的dòng房里,会坐着当朝公主。过了今夜,他便是驸马了,虽说天下乱了,这驸马的位置还是让不少人欣羡着的。
    旁人都以为他和公主是缱绻qíng深,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只是一步棋。腥风血雨的杀戮中,他已经没有心了,可以对着任何人笑,一如此刻,却不知道因何而笑。
    现今,唯有被提及时云龙这个名字,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是会痛。就像从前般,只有ròu团子能让他火冒三丈。徘徊难安的等了一天,凡通报说有人登门贺喜,他的心便会紧揪一下。
    先前那纷纷传言,确实说凌申军少主会亲自来道贺的。念修禁不住的嗤笑,是他太过单纯了,怎还能期望一切回到从前。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南辕北辙才是宿命。
    一切,自他的剑沾上云龙的血后,已成定局。他知道自己或许错了,为了权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生生割舍掉心底余恋,当真是错了。可他阻止不了自己,而唯一能唤醒他,阻止他的人,终究,没有出现,已然真正弃了他。
    余念修,你还想làng费多少时间?chuáng边,左沅不耐的嗓音传来。
    透过朦胧的喜帕,看眼前的男子,左沅甚为无奈。若说丝毫不在乎新婚夜夫君眼中的伤,那是假的,她的自尊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他到底是娶了她,至少也该顾及她的颜面,掩去那些眷恋。
    公主如果装累了,大可以自己掀了喜帕,若是不愿掀,那就坐上一夜吧。念修回头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话里尽是冷漠。
    他有些怕,怕在看清喜帕下的那张脸后,再也承担不了心底血淋淋的痛。
    余念修!这绝qíng的话,让左沅觉得难堪极了。她愤恨的撩开碍眼的喜帕,怒目瞪视着窗边一身喜服的男子:娶我,是你自己甘愿的。即使没有你,我照样能找别人,不想一拍两散的话,收起你的伤chūn悲秋。因为你没有资格后悔,是你自己生生切断所有退路,如今,我是你唯一的退路!
    是吗?你以为凌珏尘是什么?随意找个人,就能赢了他?念修挑眉,不屑的横了眼左沅。
    是!能赢他的人并不多,因为他是凌申军的少主,他有十万人马愿为他鞍前马后,还有个时云龙宁为他马革裹尸,都不言悔。你呢?除了我,还有人愿意帮你吗?左沅掩嘴娇笑,话说得极为轻巧。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容许余念修有离心,更不容许他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我们打算吵到天亮吗?她的话很重,字字直刺他的软肋,念修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无动于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在乎,怕牵恋的东西太多,脚步就此被绊得死死的。
    我只是提醒你,那个爱过你的时云龙,已经在塞北被你亲手杀了。说什么想和凌申军合纵对抗朝廷,你其实不过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见她,不过希望她能阻止这场可笑的婚礼。可你忘了,她早就不是从前临阳那个风风火火的时ròuròu了。左沅的气势软下了几分,她也不想总是和念修这样互相嘲讽。
    念修痴愣着,临阳、时ròuròu句句都是心口曾经刨下的伤。
    念她横冲直撞的模样,那种骄阳下憨憨咧咧的笑,曾经大言不惭说着喜欢他的女孩,随着蓟都那一场场的流离,渐渐被磨平了棱角。她是否也痛过,如他此刻这样的痛过?
    可他忘了,在身边有盈夜伴着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忘了去看ròu团子的笑里是否有泪。
    缓缓扯回了神,西津的海棠艳红了他的眼,眸里只存留下点点赤红。
    没有再说话,念修转身径自往正厅走去。这场宴,连恭喜都是虚伪的,隐藏在那一张张笑脸后的,是个有所图。兴许左沅是比他明智的,她没有牵挂,所以能透过雾霭看清一切。
    消息传回凌申军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了。
    凌申军刚在樊yīn附近扎了营,派去探听消息的士兵们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都说那场婚礼盛况空前,公主耗费了不少银子,铺张的很。那些人一说上,就没完没了,尤其是猴子。
    第一次被派遣出去,又见识了那样的大场面,他说得很是激动,窜上窜下的:许大哥,你没见着真是可惜了,往后你娶妻也得这么来上一回,多嚣张。
    这话一出口,许逊就涨红了脸,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端润。俩人才眉来眼去的了片刻,董盎就煞风景的往中间一站,大大咧咧的代替端润,与许逊相视了起来。
    还硬想学出端润先前的那股暧昧劲,眼风轻扫,舌忽地窜出舔了下唇。自以为是挑逗极了,可ròuròu分明瞧见许逊的表qíng是反胃的。
    那是,大昶的公主再嫁都这么轰轰烈烈,撒昂的公主怎也不能输了人,端润你说是不?瞧见董盎像是已经释怀了,竟还能这般开着玩笑,ròuròu也放开了,笑话起来端润。
    什么呀!端润羞赧的娇嗔开,跺着脚,埋怨的撇了眼ròuròu:我才不要嫁比我小的男人。太小了,实在太小了
    直至酒醉的那晚,端润才知晓,别瞧许逊平时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他自己说了,之所以蓄一脸的胡子,是为了掩盖真实年龄。他整整比自己小了两岁,端润始终跨越不了心里障碍。
    听到这熟悉的对白后,阿盅刚灌进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难道你那晚说的小是指年纪,不是那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端润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笑成一团的众人,再看向许逊时,他连脖子都已经红了,呼吸很是急促,像是憋着什么气泄不出。
    呃许逊,你别气,别气。不要理他们,我们要用行动证明一切!
    时云龙,聊正事!许逊原就是找不到人来发泄,被云龙这么一撩拨,刚好找到机会吼了出来。
    猴子!听见没,让你说正事,七扯八扯的做什么。知道自己兴许说错了话,ròuròu赶紧把话锋转到猴子身上,闲闲的置身事外。
    哦,我在婚宴上瞧见不少朝廷的人,都是那些异姓王。晋王好像没有派人去,婚宴完了后,那些王爷就被带到正厅去了,我们靠近不了。不清楚他们聊了些什么,只觉得气氛怪凝重的。先前跟着起义军南征北战,猴子也瞧见过不少大人物,断然是不会认错的。
    他的话刚说完,营帐里的气氛也变的凝重了。珏尘默然的摇晃着手中的酒盅,这般说来,应该是左沅暗中联络了那些异姓王,趁热闹谈联合谋反朝廷的事。晋王定是知晓的,没有阻止或许是另有法子。
    今晚就商量攻打樊yīn事,速战速决。须臾后,珏尘开口,面色镇定果决。
    朝廷会分身对付念修,这是攻下樊yīn最好的时机。
    往后不论是举军入蓟都,还是向西津挺进,樊yīn都是块宝地。
    珏尘勾起淡笑,看着ròuròu何况,他曾说过,即使攻下一座城做为聘礼送给喜欢的女人,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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