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还在一家夫妻咖啡店里打工……”当夜语整理出一小片空间,煮了一壶咖啡,给安妮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之后,就抱着那有些发烫的杯子开始回忆起和飞坦相遇所发生的故事来。
    是的,那是一个大雨天。
    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在那样的雨天里,抬眼望去,基本上都看不清路上有没有行人;她却硬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广场中央的身影。
    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大雨天,不带任何雨具就这样的站在户外淋雨呢?
    观察了几分钟后,她还是决定给对方送把伞去。这么大的雨,淋病了可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她拿起自己的那把老式黑伞,然后在店里的爱心伞桶里找了把印花伞,就冲了出去。
    “那个……如果不介意,请用它吧。”还没有跑到对方身边,那个人就转过身来,直直的望着她,反到让她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只好把花伞向对方递出去。
    那双细长的金眼望了她和她手中的伞一眼,又转过身,没有理会她。再次抬起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她只好再往前走了几步,并把那把花伞打开,再次抬起头望向对方时,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没有站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你想做什么?”下一秒,她感觉脖子一凉,某种尖锐的物品压在了她脖颈处。一道冷冷的男声在她耳后响起。
    “我……我只是想帮你把伞撑开……”夜语拿着伞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声音也变弱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压在她脖子上的东西移开了,同时,举着伞的手上一轻,雨水马上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她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老板娘撑着伞找出来,她才发现,那个人刚刚拿走了她的那把黑伞,而她撑开的花伞在她被制住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害怕而被她丢在了地上。
    撑开的伞形成了一个布碗,接了满满一伞的雨水。而她自己也被淋成了一个雨人。
    “哈,真是个不怎么好的开头……”说到这里,夜语有点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眼神飘向了窗外。
    “嚏……”她打了个喷嚏,然后伸手揉了揉鼻子,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包包里的钥匙,一边小声抱怨着:“这个该死的房东!收钱那么多,楼道里竟然连个灯都不愿意按!”
    “啪!”的一声,楼道里突然亮了起来,让夜语刚刚在包里摸到的钥匙的手一滑,钥匙又掉进了包里。
    她慢慢的回过头,发现白天她在广场看到的那个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左手拿着她的那把黑伞,而右手……在他的右手手心里,正燃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火球,这就是发光源了。
    “那个……”她有些僵硬的露出个笑容。
    “我是来还伞的。”男子藏在高高衣领下的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把伞往墙边一靠,就准备转身。
    “请等一下!”夜语急忙的出声唤住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就这样让对方走了,大概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真奇怪,明明每天都有无数的陌生人与她擦肩而过,为什么会突然就觉得如果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会让她觉得很难过很失望呢?
    “……”对方没说什么,只是眯着那漂亮细长的凤眼望着她。
    “呃……那个……能……能麻烦你让我找到钥匙开了门后再离开吗?黑黑的我看不见……啊,那个……做为答谢,我可以请你喝咖啡……虽然我泡的没有老板娘泡的那么好喝。”夜语觉得她这一辈子也没像这样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明白过,只是知道自己想多挽留他一下。
    又过了一下,对方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夜语突然回过神来,“啊”的小声叫了一下,就又低下头翻找起钥匙来。
    把门打开之后,她回过头望着对方,露出一个被客人们说最好看的笑容对他说:“那个,不介意的话,要进来喝杯咖啡吗?”
    “丑死了。”对方在经过她身旁时,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大刺刺的坐在了那小小客厅里唯一一张正对着电视的单人沙发里。
    她再次傻在那里,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哪……哪有人这样的!真是过分!才不要给他泡咖啡了!
    正当她还在腹诽着对方的时候,他突然又回过头来:“咖啡。”
    完全没有做客人该有的自觉;感觉上,他的口气更像在使唤一个女佣。
    “请稍等……”在对方冷冰冰的注视下,她最后还是妥协,走进小小的厨房去煮咖啡去了。
    “请喝。”把一个漂亮的白瓷杯端到男子面前的茶几上,她发现他正在看一部灾难片。
    对于这种事,她是最不行的,什么战争片、恐怖片、灾难片之类的,她都敬谢不敏。所以她从来都只看一些温情的家庭剧或是爱情剧。
    于是她决定进到卧室去,不好赶人家走,那就把客厅让给他吧,把卧室的门锁上就行了。这么想着,她轻轻的走进卧室,锁上了门。
    而她不知道的时,当她走进卧室时,那个男子就一直盯着她,只到她把门锁上又过了许久,才回过头来,把电视关了。
    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口气喝下,他起身走到锁上的房门前,右手覆上门锁的位置,微微的红光泛起,不一会儿,门锁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
    “……咳咳……”睡在床上的她脸色过度的红润,被子被她紧紧的裹在身上,成了蚕蛹的状态,还时不时的轻咳两声。
    他跳上chuang,蹲在她的身旁仔细的看着她的睡容。这样安稳的睡脸,是那个地方的人永远也不会有的……
    这样的睡容、那样的笑容、那双平静的眼……全都该死的碍眼!
    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小刀落入了他的手心,就从她的眼睛开始吧……
    “咳咳……你怎么还不睡?……咳咳……糟糕,我好像有点发烧……你不要靠我这么近,万一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咳咳……”他刚准备下手,被子里的女子却突然转过身来,迷朦的半睁开眼望着他说道,同时还伸出手来,在她的手就要碰到刀尖时,他飞快的收起了小刀,然后她那有点发烫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啊,你的手好冰,好舒服……咳咳……”一边这么说着,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额上覆去。
    滚烫的温度与柔软的触感同时透过他的手心传达给他。
    “……飞坦……你的手好冰,好舒服……我明天就没事了……让我睡一下啊……乖……”某些已经遗忘的片断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喂!女人!起来!不准睡!”他抽出自己的手,然后粗鲁的摇晃着床上的人。
    “咳咳……咳咳……什么……事?”被摇醒的她迷茫的望着这个不知何时进到她的卧房还爬上她的床的男人,那细长的金眼中流露出一种狠劲,让她连叫非礼都忘了。
    “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他恶狠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咳……呵呵……咳……我都死了,你还怎么杀我啊?呵呵……咳……”被他这完全没逻辑的话给逗乐了,她一边咳一边笑。
    “……”对方也明白自己的话里有语病了,没再理她,只是跳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啊……这是五楼……”她急急忙忙的跑到窗边,却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下消失在街道上。
    “奇怪的人……”她耸了耸肩,关上窗户,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后,再次钻进被子准备睡觉。
    可是没过多久,卧房的门又被猛的推开了,她从床上惊坐而起的时候,正好看见刚刚离开的他拎了个……呃,拎着一家诊所的大夫走了进来。
    “马上治好她!”把那位四十出头的医生丢到床边,他对这个一直在发抖的中年男子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给她看……马上……”那位大夫一边颤抖着从医药箱里拿出听筒,一边答道。
    过了一会后,这个大夫放下了手中的听筒,回过头来:“呃……她……她……”
    “喀!”他手中一下多出几把小刀。
    医生一脸的无辜,他嚅嚅的开了口:“她只是轻微的感冒……吃两片消痰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很同情的望着这个几乎快被吓破胆子的大夫,其实……如果不是被他这么一闹,自己睡得好好的,明天一大早应该就没事了……
    命运
    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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