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等着你给我泡脚。青青抬头用闪亮的眸子看他。
    之砚张了张嘴,他想告诉心爱的宝贝,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也要照顾好自己,可是他不忍现在说出来。她病了,还要扛起公司那么大的压力,能在她身边一天,就尽力爱她一天吧。
    第70章
    夏戈青毕竟身体底子好。发了一夜低烧,心里那点急火发散出去,立刻又精神抖擞了。就像宋之砚说的,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开了一天会,大家头脑风暴出四五个创意,拿给之砚选择。他是代理设计总监,需要判断哪个创意更加可行。
    我去公司了,今天要按照你选出来那三个创意分派任务。你不和我去吗?青青站在门口穿衣镜前穿高跟鞋。
    我今天会把电视广告的分镜画出来。在家里比较好,没人打扰。之砚靠在床头的枕头里说。
    那这些分镜头可值钱了。宋大画家亲自执笔,我得留着,以后拍卖。说完,她又脱了鞋走回来,低头要亲他:之砚,谢谢你帮我。
    之砚却不知为何躲了一下:快去公司吧!我画完了下午去找你。
    青青一心想着今天的艰巨任务,胡撸了一下他蓬乱的头发,转身出门。
    之砚本来微微欠起的身子猛的陷下去。他缩进被子,抬手放在额角上,试图压住剧痛的头痛,可是手臂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烧得很高,浑身酸痛,他费力的调整姿势,无奈怎么动,都找不到一个姿势能缓解从骨头里散发出的疼。四下无人,之砚缩成一团。
    他就这样辗转着又昏睡了一会儿。挣扎着起来吃了两块苏打饼干和退烧药,然后坐在床上开始画分镜。
    头脑虽然昏沉,思路还是清楚的。以他的手艺,这几幅分镜头根本不在话下。要不是头疼得太厉害,他需要经常的闭眼休息,很快就可以画完。到了下午,退烧药起效,额头上微微出汗,他趁着状态好些,一鼓作气把第三套创意也完成了。
    他慢慢翻身起来,坐在床边上忍了忍,眯着眼起身。换了衣服出门。
    早上青青把车开走了。他昏昏沉沉的走到小区门口打车。春风吹来,之砚觉得自己在随着风摆动,整个世界都飘忽不定。
    今天是周末,环路上一路畅通,出租车开的还算平稳,但之砚下了车还是吐了一次。
    哥们,你没事吧?好心的司机下车查看直不起腰的之砚。那人摆摆手道:晕车,谢谢您,没事。
    进了写字楼大门,远远看到电梯门口用黄色的分隔线围着,定睛一看,物业趁着周末在进行电梯维修。之砚无奈的叹气,扶着柱子发了半天的愣,才认命似的走进楼梯间。
    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的往上攀,只爬到三层,之砚就已经闷的喘不过气来。不经意的抬头看看无尽旋转的楼梯。剧烈的眩晕让他赶紧闭上眼。
    他伏在楼梯扶手上实在无力起身。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之砚只能拼劲最后一丝清明挪到两层楼梯交界的平台上。跪倒在地上,任自己的身体滑落。
    寂静的楼梯间内一阵阵电话铃声响起。苏醒过来的之砚,在朦胧中感受到电话的震动。
    他摸到裤子口袋,掏出电话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找到墙角靠坐起来。
    之砚,你跑哪去了?我打了好多电话,怎么不接?楼道里回响着青青焦急的嗓音。
    我我在公司,楼道里,电梯维修。他尽力控制着气息平稳。
    电梯维修?两个小时前物业就通知修好了。你不知道?
    之砚头痛到脑子都不转了。他没想到自己晕倒了这么久。
    我看错了。这就来。他匆匆挂了电话。掀起衣袖和裤腿,看刚才摔倒时触地的皮肤。果然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皮下出血。之砚抬起头,轻轻用后脑勺一下下的撞头后的墙壁。
    他恨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还侥幸的想自己只是感冒,只是肠胃不好,只是累了。一切希望都破灭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他凭什么就能是那个幸运的人呢。
    扶着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散落的分镜画稿。他转身走进了三楼的公共卫生间。冷水能让他发烫的额头稍微冷却下来。也能暂时洗净自己沮丧的表情。对着镜子深呼吸,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
    之砚,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糟?青青打量着无精打采走进办公室的那人。没顾得上看他手里的画稿,只是抓着他的手不放。
    有点发烧,可能感冒了。
    青青摸过去,微微有些烫。他刚用冷水洗过脸,掩盖了高烧的灼热。
    小可怜,又没逃过去。怎么谁感冒都会传染给你呀!这几个月他确实经常有头疼脑热,青青有些习以为常:快上沙发上躺会。我忙完手头的事就走啊!
    之砚实在站不住,听话的走过去躺下:我就歇一会儿。你们确认了电视创意,后面就要安排拍摄平面的样稿了。我还需要做平面设计。
    青青也走到沙发上,坐在他身前的空档里,低头亲他的脸:是啊,后面就需要你辛苦了。创意有了,你肯定能把设计做的超级漂亮,你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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