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怎么没有?你跟唐萱见面我就很不开心,可你还不是见了?那不然这样好了,以后我不跟江佑南见面也不跟赵亦晨见面,你只要不跟唐萱见面就可以,行不行?
    上官驰错愕了一下,却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司徒雅很清楚,他做不到。
    真是令人伤心的现实,她黯然的出了房间,来到了旅馆的院子里,坐在冰天雪地的躺椅上,想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明确的方向,旅馆上方的路灯洒着昏暗的光线,照在她抱着膝盖卷曲的身体上。
    视线紧紧的盯着地面,忽尔,一双锃亮的皮鞋印入眼帘,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上官驰把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用他磁Xing的嗓音说:天气凉,回屋里去。
    她腾一声站起来,把外套塞回他手里,头也不回的返回了房间。
    这一晚,两人背对着背,都没有开口说话,司徒雅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人几次翻身想与她说些什么,最后却都没有说出口。
    这让她不禁联想到,有时候,人就像鱼缸里的鱼,想说的很多,一开口就化成了一串省略号最后都默默的留在了心里。
    回到B市,已经是隔天中午,司徒雅一进家门,就询问婆婆:妈,晴晴呢?
    上官老夫人黯然的指了指楼上:把自己关在屋里,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
    仿似一夜之间,婆婆就憔悴了许多,司徒雅心疼的安慰道:妈,别难过,我去看看她。
    恩好。
    司徒雅匆匆的上了楼,来到小姑子的房间,抬手敲门:晴晴,可以开门吗?我是嫂子,我回来了。
    屋内没有回应,她继续敲门:不愿意跟嫂子说话吗?我们晴晴打算做个懦弱的姑娘,把自己永远关在屋里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姑子赤着脚扑进她怀里:嫂嫂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上官晴晴便伤心的嚎啕大哭。
    嫂子是最懂她的人,是最清楚她对季风的感情。
    所以,她不需要表明自己有多伤心,嫂子都能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
    哭吧,好好的哭一场,哭了今天,以后,都不要再哭了,我们晴晴的眼泪不该这样不值钱。
    上官晴晴听了嫂子的话,便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就像嫂子说的那样,过了今天,以后都不可以再哭了。
    悲恸的哭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心,上官驰站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妹妹靠在他妻子的怀里,哭的那样伤心,做哥哥的心里怎能不难受,可他却没有走过去,深知这时候,妻子比他更能抚慰妹妹脆弱的心灵。
    待小姑子哭得累了,司徒雅把她拉到床边,让她躺下去,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晴晴,嫂子非常能明白你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是你记住,爱情,不是一个人一生的全部,不要以为爱没了天就塌了,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地球就都不会停止转动,我们女人,要活出自己的骄傲,如果那个男人他的心真的不能走到我们这里,那我们就洒脱的放弃,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懂得爱自己,还有谁,会拿真心来爱我们呢?
    上官晴晴空洞的双眼睫毛轻颤了颤,显然是为她的话而有所感悟,司徒雅继续说
    其实比起嫂子,你幸福多了,你知道嫂子在过去的二十五年经历过多少坎坷与磨难吗?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六岁跟着相依为命的母亲到人蛇混杂的夜市洗盘子,八岁被相依为命的母亲送到了一个从来不愿意认我的父亲家里,被后妈虐待,被后***女儿欺负,被父亲无视,十二岁相依为命的母亲离我而去,死得不明不白,同年,为了筹备母亲的医药费而以十万元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傻子做童养媳,十三岁开始,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扛起自己的人生,之后的几年,在那个犹如地狱般的家里,咬着牙挺过来,二十四岁,遇到了人生中唯一的真爱,幸运女神却依然不肯青睐我,就在我以为自己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时,你哥哥的初恋情人,唐萱回来了,接下来的路,我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像过去那样艰难的挺过去,所以,比起这么不幸的嫂子,我们晴晴,是不是该振作起来了?
    司徒雅用简短的语言叙述自己二十四年来的经历,眼泪蜂涌而出,不管过去多久,这些经历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让她心痛难忍,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说法,更何况,她的伤疤从未曾好过。
    上官晴晴也哭了,她支撑着坐起身,用瘦弱的胳膊拥抱心爱的嫂子:不哭,我们都不哭,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振作起来,一定会活出骄傲的自己。
    恩,我们一起加油。
    司徒雅吸了吸鼻子,替小姑子抹去眼角的泪痕: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不开心的事都会随风而去。
    上官晴晴或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司徒雅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的端详着她酣睡的容颜,想着上官驰说的那些话,她把手移向了小姑子的额头,到底那颗定时Zha弹在哪里?为什么上帝总是要跟一些善良的人开一些不善良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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