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但她也没再计较。
    因为仔细想想,许星河又有什么错呢?
    陈清梦和许靳远总归会再遇到,许靳远也会知道她和许星河在一起的事情,之前她以为把许靳远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之后,他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今天Fay又说他在打探她的情况。
    那么他还是不太清楚她的意思。
    她从许星河的身上收回目光。
    这座城市最喧嚣的夜晚八点,CBD商区灯火通明,灯光比夜星还要明亮闪烁百倍。许靳远就这样背对着身后落地窗外的骤亮灯火,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隔着五六米的距离,陈清梦看到他脸上的震惊、无措,以及最后压抑着的镇定。
    有的人你真的没法对他说狠话。
    陈清梦曾对着许星河说过最决绝最狠心的话,但她面对许靳远的时候,连一句简单的拒绝都要辗转反复许久。
    或许有的人的温柔,是让你无法狠心。
    所以她给许靳远的拒绝方式,是不联系,是拉黑,是默不作声的离开。
    陈清梦温柔一笑,眼里像是装了今夜的潺潺月光一般,靳远哥,好久不见。她安静地站在许星河的怀里,唇边两盏梨涡安静地盛放。
    许星河是那样的出类拔萃,而她站在他的身边,眉眼处都写满了般配。
    许靳远曾设想过许星河的未来爱人是什么样子的,他设想了许多种,可到头来都觉得那些人配不上许星河。
    直到看到面前的这幅画面
    他恍然发现,人和人之间真的会有一种磁场,吸引着彼此靠近、再相爱。
    许靳远的情绪很复杂,他费劲力气保持着冷静,清梦,好久不见。
    但旋即伸手,示意他俩不要说话。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眉心,隔了许久,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仍旧是难以置信:所以,你们真的是男女朋友?
    许星河垂眸,和陈清梦投射过来的视线对上。
    陈清梦开口,承认:是的。
    许靳远笑了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星河:你没有问过我。
    可是我和你说过清梦的存在,不是吗?许靳远终于缓过神来,理智回笼之后,他很有耐心地询问着一切。
    这一点,确实是许星河的刻意隐瞒。
    许星河:抱歉。
    许靳远:我需要的不是抱歉,星河,你为什么会和清梦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在我和你说清梦的存在之前,还是之后?
    他想要知道,自己是输在时间,还是输在了其他的地方。
    许星河突然笑了起来,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
    许靳远:什么?
    高一。许星河说,我们高一在一起的,一直到现在,十年了。
    不光是许靳远觉得难以置信,就连陈清梦也是。
    她拉了拉许星河的衣袖,你在说什么呢?我们那个时候怎么就在一起了?那是我单方面追你,你可从来没有答应过我。
    话说到后面,带了吐槽的情绪在了。
    许星河动作很慢地摇了下头,你还记得,那次在香港的饭局上,我说了什么吗?
    陈清梦蹙眉:你说了什么?
    她问完,脑海里浮起当时的画面,那场酒色权贵利益颇重的聚餐里,许星河并没有说几句话,他向来都不是热爱交际的人,他说了什么呢?
    陈清梦仔细回想。
    想到有人问他:许总,你学生时代有喜欢过人吗?你和她在一起过吗?
    而那个时候的许星河,是怎么回答的呢?
    杯盏交错的迷离环境中,许星河的声音飘飘渺渺的穿过烟雾传入她的耳边。
    他说:在一起过。
    陈清梦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
    她颤着嗓音,问他:所以,你当时说的那个人,是我?
    嗯。
    你从来没有答应过我,只是我在追你。
    许星河:可我从没拒绝过你,而且,我每天骑自行车带你上下学,不是每一个追求我的人,我都是这样对她们的。
    陈清梦低头浅笑。
    许靳远遥遥地看着她,他也看过许多次她笑起来时候的潋滟模样,但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情真意切、桃夭灼灼,连眼尾都晕开一抹鲜活媚色。
    他以前一直以为她不明白男女之情,但现在终于发现,原来她把所有关于爱情的东西,都给了许星河。
    就连眉间一抹春色也是。
    许靳远向来是个不纠缠的人,人这一生,应该活的潇洒。
    他也不屑用自己的爱意捆绑他人,尤其是陈清梦根本不爱他,她爱的是另有其人。
    许靳远又问:清梦,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刻的心动过呢?
    既然讨不到现在的一抹月色,但有过一瞬被月亮的光辉照耀到也好。
    只不过很遗憾,陈清梦说: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一个很好的学长。
    OK。许靳远耸了耸肩,他神情轻松,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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