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
    病毒的蔓延让这个美丽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霾。
    许连城下了飞机后,便匆匆赶往了jun区,将从孟少秋那里得到的消息反馈了上去。
    他依旧无比思念沫沫,但在此刻,他更希望沫沫能呆在岭南陪老爷子,毕竟如今的洛城不安全,哪怕zf已经在尽力研究疫苗了。
    接到海琳琳电话时,他正在处理文件。
    病毒影响的不仅仅是洛城的环境和交通,还使得无数企业面临着破产的危险,是以接电话之初,许先生以为她是要找自己寻求帮助的。
    毕竟如今自己另外一个马甲已经处在半废不废的状态,海氏,是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的。
    可...
    “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希望接你离开?”
    “然后让你在海家举行婚礼?”
    “那你哥人呢,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海琳琳的电话让许连城感觉一团雾气又从天上砸了下来,砸的他满脑袋都是黑人问号。
    在挂了电话之后,他试图联系海天燝。
    但海天燝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之前两人约定好的那个特殊号码根本打不通,能打通的只有他对外的那个电话,电话是他的特助接的,只说海天燝还在海上飘着,信号不稳,但是会把请柬给邮寄过来。
    【我要走吗?】
    海琳琳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捏着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
    她的直觉告诉她,哥哥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可能还和自己有关系,但她在刚刚通话时,她听到了小时候她不肯睡觉时哥哥总在唱的歌谣,那个歌谣是他们兄妹间的一种特殊约定,也是一个符号。
    唱个歌,就是要闭嘴不说话的意思,也不能问。
    所以,听话的她不敢再电话里追问,只能求助许连城。
    好在许连城并未让她纠结许久。
    看到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海琳琳深吸了一口气。
    ***
    夜网。
    海天燝是被饿醒的。
    这种像是几十年都没有吃过饭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饶是他的精神上能控住,但肉体却止不住的颤栗,感觉胃部不受控制的在抽搐。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一股钻心的痛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低头。
    入目是各种奇怪的仪器和绷带。
    理智回魂,他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为了让妹妹永远不知道家族的‘秘密’,他选择用自己来代替她。
    r.j一开始还不同意。
    这毕竟是从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是海沐风的血脉。但她的助理说服了她,比起海琳琳这个侄女,海天燝这个亲生儿子和海沐风肯定是更为契合的。
    而且,抽血和抽造血细胞的话,顶多就是有将死的危险,也不一定会彻底死,r.j博士对自己这边的医疗条件还是有信心的,大不了就给他多用点好药。
    “醒了啊,醒了就起来活动活动吧。”
    “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还是个童子鸡,你这样妈妈都觉得不好下手呢!”
    夜网所有的地方都有无死角的监控,海天燝这边数据一波动,那边r.j就发现了,娇俏的声音顺着音响扩散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活动?怎么活动?”
    海天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任由血腥味弥漫进嘴唇,长睫毛犹如雨刷一般倾泻下来,掩住了那双锋芒万丈的眼眸。
    “自然是在房间里活动了!”
    “美人的话,妈咪暂时没办法给你安排了,现在的你太虚弱了。”
    伴随着r.j的话音,海天燝身上那些绷带和仪器都自动回收了。
    他扶着栏杆踉踉跄跄的坐了起来,便有一个机器人举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里是两个蓝色瓷碗,里面乳白的液体散发着异样的香气。像是牛奶,但又不是牛奶。
    “这是...”海天燝的眉头凝成了麻花。
    “我最近发明的营养液啊!或者,你想写那些普通的食物吗?那可能得等几天,你还得继续抽血,吃那些垃圾食品的话,你的血液会不纯的,为了你爸爸的复活大计,你忍忍?”
    r.j的语气是商量的口吻,但不管是她还是海天燝心里都门清,哪怕他不同意,她也不会给他提供任何不利于她实验的。
    “我不喜欢牛奶味的,你们既然已经研制出了营养液,想必口味也是能控制的吧?下次麻烦给我橘子味的。”
    “这当然没问题,所以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聊聊的吗?”
    “如果没有的话,半个小时后,第二次抽血会开始,宝贝你是想要睡着,还是醒着?”r.j博士‘贴心’的问道。
    “我不是很困。”
    “好的。”
    伴随着通话结束,房间里的灯光墙再次变化。
    弹出了一个类似电脑的面板,刚刚给海天燝送饭的那个机器人收走了海天燝的碗,又给他拿来了一个遥控器,示意海天燝选择自己喜欢的电影。
    喝了营养液,他已经恢复了七成力气,但血液的亏空并不是那么容易补的,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别说一拳砸开门了,去下洗手间,起身便是满身大汗,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家庆幸,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琳琳。
    ***
    实验室。
    看到电脑上和 往常并未有太大变化的电波图,r.j眼底闪过一抹狰狞,碰巧一个博士进来送东西,她便直接挥舞出了指套,将博士的脑袋和身体分开了。
    “r....j博士。您这是...”特助j.j是跟着那位送资料博士身后一起进来的,博士的脑袋被弄断,鲜血便刺了他一脸。
    “为什么还没有数据变化!”
    “为什么那些细胞都没有活!你不是告诉我!细胞再生工程已经成功了吗!为什么小白鼠和猴子都可以,人就不行!”
    j.j愣了一下,连忙冲到了主机那边。
    手指在键盘上一阵飞舞后,她拎着一大推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走到了r.j面前。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海沐风先生和海天燝的身体有排斥现象,而且这身体又冻了这么多年,依我的拙见,要不我们实行第二套方案吧,直接把意识转移,不然就算是抽光还少爷的细胞和组织,怕是也不能让那颗心脏重新跳动,当然,也可以选择换心脏手术,可...您应该也知道的,心脏手术的成功率是很低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沐风的肉身?让我弄死自己的儿子?”r.j眯起了眼睛,嘴角弯着诡异的弧度。
    见到她如此反应,实验室的所有人都垂下了脑袋,不敢说话,这里谁不知道,r.j所做的一切最初就是为了保存那个男人的身体,然后日后好复活他。
    有几个和j.j交好的,便是一边哆嗦,一边咳嗽着提醒他。
    “可是沐风先生的身体现在也不行了啊,再这么折腾下去,少爷也要有生命危险,不如把两个人的意识给换掉,这样沐风先生也能拥有一具年轻的身体,这不是双赢吗?”
    “那我儿子呢?”r.j冷笑,目光寒的能滴出水来。
    “可以和之前一样啊...”
    “或者,换到这具身体里。”
    j.j指了指旁边的培养品里,20年前的科学技术并没有如今这么发达,哪怕r,j已经想尽了办法,也无法阻止海沐风的尸体没有丝毫变化,依如当年那般。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倒现在也没成功过!天使计划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r.j深吸了一口气,饶是努力在克制,她也忍不住
    是,她是有想过,如果能复活一个海沐风,那她便可以对外售卖这个技术,就像是科幻小说里《三体》的套路,在灾难降临之前,将一些人冰封,保留火种,不同的是,她不是为了火种,而是为了利益。
    但...
    “海先生目前的状态已经不能给我我们太多时间了,这些不相容的细胞会迅速死掉,发臭,然后......”
    j.j忽然动手,将血淋淋的数据摆在了r.j面前。
    “而且,您也不需要一个交出解药的理由吗?”
    “只是一点血,换那么多条人命,海少爷,依旧可以成为救世主!”
    j.j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强调什么,也没有非逼着r.j做什么。
    但她是疯狂的,比r.j还要疯狂。
    哪怕是r.j直接用刀割掉了她一只耳朵,她也依旧舔着嘴唇,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只有对科学的疯狂。
    “你......”
    “滚!”
    “都给老娘滚!”
    r.j松开了钳制住j.j的手,一拳砸在了试验台的钢化玻璃上。
    ***
    七天后。
    夜网那从未打开过的特殊营养仓被打开了。
    在海天燝被送进去的同时,r.j将一份解药以海天燝的身份给了海琳琳,让海琳琳交给了洛城官方。
    官方自是不会随便把解药给人用了,化验了几天都没发现问题后,这才开始量产。
    当洛城中毒的人症状开始慢慢减轻后,海琳琳接到了自己亲妈的电话。
    让她把婚礼定在k国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岛上。
    说这座岛,便是她送给她的礼物。
    这还是海琳琳第一次收到母亲的礼物,可不知为何,她却始终无法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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