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潜龙。”它瞪着我,“下次再叫错名字,我不理你。”
    “正好,反正郁廷均也不让我理你。”我说着自己爬着坐了起来,感觉没有什么不适,用软纱包紧了身体。准备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郁廷均住的地方,谁知刚一站起身,就觉得头晕心慌得厉害,连忙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的血几乎流得没有了。走不了。”它没有好气说道:“如果想干什么,可以找我给你跑腿。安全你不用担心,郁廷均封锁了这里,没有人能进得来。”
    我没有应声,闭上眼睛继续睡着。
    可是哪里睡得着,担心着郁廷均,想他想得心里发疼。
    “潜龙!”我终于忍不住,转头看着它,亲切地叫了一声,它鼓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有些防备。
    “郁廷均平时有没有喜欢把玩的东西,你帮我拿过来。比如拂尘啊,剑啊什么的,如果没有。经书也行,只要平时爱拿在手里的就行。”
    它想了想,“有倒是有,可是他不让我碰。碰了后果很严重的。”
    我哦了一声,“太珍贵的东西,是不能碰。”
    “看不出来有什么珍贵。”它晃着脑袋不屑地说道。
    我怔了怔,“是么,那拿过来看看,我们不弄坏,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就好了。”
    它斜着我:“如果被他知道了,你要全盘地担下来,不能让我给你背黑锅。”
    我点点头。
    它转身飞快地往内洞里爬了过去。
    一会儿就用前爪捏着一张纸跑了过来。
    我看着它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件郁廷均经常放在身边的东西。拿张纸过来做什么。
    等我接过纸一看,瞬间呆了。
    那是一张画。
    我太熟悉了,是我亲手在电脑里用画图软件画了一个上午,完成的。画的郁廷均的脸。虽然没有画得他真人完美,但是也好看得一塌糊涂。还在旁边配了一行字。“我好想融化在你的眸子里……”
    他当时竟然那么随手一掠,就将这张画从电脑里拿了出来,还是一张真正的纸张!
    我看着画里他那淡淡的眸光,心里柔软到了极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只看了两眼就已经刻骨铭心他的样子!
    或者,只在那天走夜路的晚上,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房。
    “我好想融化在你的眸子里……”我的一腔少女初动的绵绵春思,全都缩成了这几个字。
    “郁廷均……”我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怅然难受。突然觉得这种想寄情于物的想法太幼稚了,根本无法减轻我想他的心思。
    “这里还一个,你手里那个是不久以前他不知从哪里拿来,天天拿在手里的。这个是这后面他天天捧在手里看的。”
    壁虎的声音再响起来,我转头,看到的是我的。
    我愣了愣,伸手接过,郁廷均竟然天天玩,那个画面真不敢想。
    “我反正警告你了,你小心点看啊,反正有天我偷瞄了一眼,连那个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他扔出去了。”
    我一边开机不边不解地问,“那个人?哪个人?”
    “就是这东西里面的那个人啊,这里面啥也没有,就一张画,目测是个女人,郁廷均每天看得入迷,爱不释手。”它晃着脑袋,躲在我的身后的方向,像是要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而我心里猛地一颤,画?女人?
    当画面渐渐在定格在我的那张hellokitty的吊带睡衣卖萌照时,我的心一时间柔软如沙,郁廷均,他每天在看的,是我这张照片吗?
    当我在想他的时候,原来他也在想我吗?
    咬着唇,我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泪水,那是从心里满溢出来的幸福。虽然我一身伤痛,虚弱不堪地躺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可是那种被幸福砸中的感觉,让我竟然有些战栗起来,我好害怕,这种幸福太过巨大我会握不住,我好害怕郁廷均这个男人的心意,渺小平凡的我,承受不起……
    时间在我对郁廷均牵肠挂肚的思念里,过去了三天。
    郁廷均还是没有回来。
    而我就静静地躺在这个山洞里,这个山洞跟世界隔绝了一样的安静。
    “潜龙。”我终于再次忍不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镇魂山洞啊。”以医扑弟。
    “是在镇魂山上吗?”
    “嗯,半山腰。”
    我突然想起来,那一次他带着我从山顶走下来,说他住在山腰上的一个小湖对面。
    “郁廷均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
    “一百年。他一百年前阳山斗法之后,就被罚关在这里了。”
    阳山斗法,这个词我已经听了很多次了,刘连彬说,郁廷均就是在这次斗法中死去的,死后十八天才下葬,下葬的时候像活着一样面不变色。那个青衣道士李正清说,阳山斗法之后,郁廷均与他的师姐两败俱伤,他被罚禁闭一百二十年,看来说的是都对。
    “他是一百年前死后,就埋在这里了对吧?”我再次裹着软纱缓缓地爬下榻,“我想去看看他的一百年前的身体。”
    虽然可能,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上次郁廷均曾经邀我来看,可是我却不敢看他的尸体。现在我却想看了。
    “一百多年前的身体?”壁虎瞪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就是尸体。”
    “尸体?!”壁虎眼睛瞪得更鼓。
    我一怒,“妈蛋,好了,我知道可能连尸体都没有了,看看骨头去,行了吧!”
    壁虎却突然张开大嘴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更气了,想一脚踩扁它,如果我还有力气。
    “你难道一直以为郁廷均死了?”它笑得脖子那一块大皮囊一鼓一鼓的,“那你当现在他是什么?鬼?还是魂?”
    我怔了怔,我却一直当他是人,但他就是鬼不是么。
    它笑够了,用那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奶奶的,怪不得郁廷均会对你有所不同,你确实与众不同。”
    我不解地看着它。
    它接着哈哈一笑,“因为你连人和鬼都会不清楚!”
    我握了握拳头,狠狠地瞪着它。
    “郁廷均一百年前,就已经以九世道童之身,修得道德圆满。如果不是因为斗法被降了罪,他已经升仙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郁廷均,是半人半仙之身。”
    壁虎最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爬到石壁上一动不动地装死了。
    郁廷均不是鬼?
    那他身上为什么一直凉凉的?
    怪不得他有时候脸上会爬上一丝红晕!
    我怔怔地想了半天,心里突然被一种狂喜给填满,恨不得在洞里面狂奔转圈。我心里的狂喜似乎连那只装死的壁虎都感知到了,它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惊喜得快发狂了?”
    “你怎么知道?”
    “是个鬼你都喜欢,不是鬼了你能不狂喜吗?”
    我点点头,对啊,刚要再说话,谁知乐极生悲,我竟然一个转身从榻上摔了下来,啪嗒的响声,惊得那只壁虎一纵跳到了我面前:“奶奶的,你没有受伤吧?”
    我摸了摸胸口,并无不适,倒是屁股疼得厉害,我揉了揉屁股,发现因为这一摔跤,裹在肩膀下软纱滑落到胸前了,露了半截小沟。我心里一慌,一边扯纱一边看了看壁虎。如果让郁廷均知道我被壁虎看了胸,又要责怪我不守妇道了。
    而壁虎明显地没有注意到之方面来,它急得团团转,“奶奶的,郁廷均自己还不回来,还压制我不能转身,现在你只能自己爬起来了!”
    我自己撑地试了几下,却未能成功,它只好跳到檀木榻上,三只脚吸住榻臂,伸出一只脚来抓我的手。
    我看到它那只彭起来五个球的爪子,肉皮一阵发麻,连忙偏身躲过。
    它急得骂道:“奶奶的,你再不起来,地上的凉气能将你身上那一丝阳气给吸干了!”说着啪的一声,就将它的爪子吸在了我裸露的肩膀上。
    我心里一阵恶寒,尖叫一声,却感觉到它小小的爪子力气倒大得吓人,我整个人都被它给扯动了。
    “你找死么?”
    突然一阵狂风袭过,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的告白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壁虎被四脚朝天地给甩在了石壁上,背部已经钳进了石壁层,四只爪子和头露在外面,正在不停地翻白眼。
    而我却被一双手拥进了一个微凉熟悉的怀抱。
    抬头就看到一对自己日思夜想的眉眼。
    我颤着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垂眸看着我轻柔地应了一声。然后抱着我往内室走去。
    “去哪?”
    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一直不知道往内走是去什么地方。
    “去洗个澡。”以欢杂血。
    他低沉的嗓音未落。那只壁虎已经在石壁上破口大骂了起来:“奶奶的,郁廷均,你能不能再无耻点?至于吗?碰一下就去洗澡!如果不是我天天给她端茶送水的,她这几天渴都渴死了!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所以你才活着,没有断胳膊断腿的。”
    郁廷均说完看都没有看它一眼,抱着我转过两道石壁,我听到了哗哗的泉水声。转头就看到了一座冒着泉水泡泡的清潭。
    正在猜那水是热的冷的,身上一湿,我已经被他抱着跃进了水潭里。
    水是凉的,而且水潭似乎很深。不会水的我打了个冷噤惊呼一声,直觉是去抱他的脖子,可是又发现那层软纱浸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顿时就变成了透明的,跟没有一样。心里大为羞涩,又忙去护胸,一时手忙脚乱,尴尬又狼狈。
    他低笑一声,猛地低头就攫住了我的唇。
    我身体猛地僵住,心里一阵电流袭过。
    他又飞快地抵开的我的牙关,然后我感觉嘴里一热,一颗滚烫的小圆球从他的舌尖上传了过来,烫得我的舌头几乎要起泡。我刚刚唔了一声,想惊叫,却被他封住唇,捏着我的下巴一抬。那颗滚烫的小圆球就滑进了我的喉咙。
    “感觉难受的话,就抱着我。”他在我的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说道。
    那种滚烫的烧灼感从我的喉咙里一路向下,一直烧到了我的小腹处。然后再向着周身扩散,最后四肢百骸都开始灼得发痛。
    我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回阳丹吗?”
    “嗯。忍一忍,三个时辰就好了。”他用他的大手扶着我的腰,柔声安慰道。
    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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