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阖手,就这样握住了孟新堂的几根手指。
    孟新堂怔住,这才抬眼看他。
    “觉得你很好看。”
    沈识檐笑得醉人,话也甜得像今晚的豆沙月饼。孟新堂回手,反握住他。
    沈识檐今天弹的是《月儿高》,一曲落的时候忽然起了风,吹得满院花香飘上了天。
    第二十四章
    孟新堂还是睡在了之前那间屋子,沈识檐也跟着他进来,说要换一幅画。
    “换什么画?”
    沈识檐指了指墙上:“我母亲画的画,长了一岁,该换新的了。”
    孟新堂看着他打开了一侧的柜子,露出一个木盒。掀开盖子,他才看见里面有很多个卷轴。沈识檐拨弄了两下,取出了其中一卷。孟新堂帮他将墙上那幅摘了。
    新挂上的画画了一个在院里坐着的小孩子,膝盖上卧着一只猫。
    “这是你十一岁的时候吗?”
    沈识檐将摘下来的画系好,轻轻地放回了柜里。
    “嗯。当时老顾家养了只猫,不过后来死了,他们就没再养过。”
    孟新堂敛目沉思,他猜测沈识檐的母亲该是每年都为沈识檐画一幅画,直到意外徒生,猝然离世。他不知道柜子里面究竟有几幅画,但沈识檐30岁时挂了十岁的画,31岁挂了11岁的,那么,或许他的母亲是在他20岁时去世的?
    “一共20幅,如果我保养得好,大概能挂上三轮。”
    沈识檐这样说着,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容,并没有任何伤感。他很快对孟新堂说了声早点睡,便转身yu出门。
    孟新堂却在他经过自己时攥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离开的脚步。
    “一起睡吧。”
    孟新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说出的这样唐突的话,只是看着沈识檐就这么想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沈识檐在半夜忽然醒了过来,因为在梦里追着母亲跑得太急。
    睁开眼的时候是一片混沌,约莫过了两三秒,他才感觉到身边人轻缓的呼吸。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母亲的梦了。他隔着黑暗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眼里有平日未出现过的情绪。可能是刚刚睡觉压了肩膀,又有些酸疼,沈识檐掀了掀被子,打算换个姿势。
    一旁的孟新堂似是睡眠很轻,在沈识檐翻身时就醒了过来。两个人是盖了一床被,孟新堂看到他露出的后背,给他向上拉了拉被子,问怎么了。
    “没事。”沈识檐轻声说。
    他背对着孟新堂,没有转回身。
    “肩膀疼吗?”孟新堂的声音有些哑,不待沈识檐回答,就已经抬手覆住了他的肩膀,“是不是睡觉压到了?”
    “可能是。”
    孟新堂的力道刚好,不重不轻,很快,原来酸疼的感觉就已经褪去。沈识檐摸了摸肩上的手,轻声说“好了”。孟新堂便放下手,替他把被子重新掖好,在触到沈识檐的脖子时,才发觉那里有些未消的薄汗。
    他们盖的被子并不厚,天气又凉,应该不至于睡出了汗。
    “怎么出汗了?不舒服?”
    沈识檐摇了摇头,与枕头摩擦,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叹了一声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时,还是会想他们的。”
    沈识檐从未跟别人说过这话,连许言午都没有。可或许是因为今天换了画,身边又躺了一个贴心的人,他的思念好像忽然增了许多,多到一颗心容不下。
    刚刚他梦到那年他还小,贪玩,故意不好好练琴,被妈妈皱着眉头罚抄了琴谱。他丢了笔不肯写,妈妈转身就走,说:“识檐不乖,妈妈生气了。”
    他一见妈妈走才慌了神,忙追在后面喊:“妈妈别走,我抄我抄!”
    那年抄的琴谱正是《月儿高》,妈妈说这曲子传说是唐玄宗作的《霓裳羽衣曲》,现在的人还根据这曲子编了舞。
    沈识檐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结束这段回忆。
    寂静中,孟新堂的胳膊越过他的腰,环住他,并且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
    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孟新堂吻了他的肩。
    第二天早上,沈识檐该是没睡好,在孟新堂八点钟起来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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