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濯看到了。
    那个男人掐着花瑾的脖子,不温柔的将她一路拖拽到学校门口,他暴力的举动,仿佛忘了她还怀有身孕。
    那男人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装的,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
    丁子濯跑上前要去拦住他们,穿越过拥挤的人潮后,却见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电影中身后再来一辆出租车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凝滞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呜啊!”
    他手劲极大将她甩在地面,下意识捂住肚子的动作却磕到了手腕,艰难挡在腹部前,卑微哀求他。
    “求你,求你。”
    “求我?”席庆辽一边关上家中防盗门,一边笑:“你求我什么?求我成全你们,还是求我别弄死你肚子里这个野种!”
    花瑾缩在地上哭,一抖一抖的肩膀,藏匿的哭声可怜惹人疼惜。
    只是他没这么觉得,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扯着她的发抓起来,断裂发根在他手心里面紧紧薅住。
    “花瑾,你他娘的装什么装!我抛下了全部跟你私奔,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还让我去养一个野种?这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情,我是有多贱才会留着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他用力把她脑袋往地上砸!
    “呜呜没,我没出轨,我没。”
    “呵,你嘴巴还挺犟的。”τⅹτyzщ.©️ǒм(txtyzw.com)
    他抬起她的头,在她左脸上给去了一巴掌。
    “还说没吗!啊!”
    扇肿的脸皮泛起余痛,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花瑾趴在地上,被迫把脑袋往上仰,头发被他抓成一团糟,却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往脸上扇,嘴里喋喋不休的质问。
    “还敢说没吗!”
    “说啊,你出轨了没,怎么就不承认!非要我把你打死才肯说吗!”
    “妈的,妈的,真觉得老子扇不死你,你个贱人!”
    啪,啪!
    没有比被他一边扇一边骂还要屈辱的事情了,他嘴里酝酿口水,呸的一声,朝她脸上吐,故意羞辱她。
    “万人骑的死婊子,老子瞎了眼的看上你,以后在老子面前就做条母狗,听懂了吗!”
    她两半脸都被扇麻木,颤着唇不吭声,渐渐青紫的脸皮异常慎人,却不比席庆辽眼中暗藏汹涌的暴戾。
    “我问你听懂了吗!”他咆哮怒吼,口水四溅。
    过于恐惧那张脸,花瑾脖子使劲点下去,一张一合着破皮血肿不堪的嘴角:“听懂,了。”
    席庆辽松开了她,她原以为结束了,可听到他翻箱倒柜的声音,最后一点理智支撑起她,费尽全力往前爬,爬去面前近在咫尺的卧室里。
    关上门,锁上窗,然后等着他的人格变回去。
    可等他拖着那根擀面杖走过来,已经为时已晚,她连大门的角都没碰到。
    他站在她的面前,粗鲁呼吸声一清二楚,唇角向下耷拉,两只手握住擀面杖举起,终于咬起了牙齿,带着万恶憎恨,唾液挤压的低吼。
    “野种,去死吧!”
    “不,不不,不——”
    或许是母性让她变得从未有过坚定,她躲过了那一棍,爬起到角落拿起那根扫把往他身上砸!
    披头散发,疯子般吼着叫嚣:“滚啊!滚开!”
    “没给够你教训?”他攥着擀面杖的手骨用力,发出咯咯作响声。
    抬脚便朝她逼近,握住了胸前袭来的那根扫把棍,朝着右边猛地一扭,抬脚往她腰腹侧面一个摆腿,在她倒下去时,拿起擀面杖往她胳膊上敲。
    “你怎么敢给我反抗的!我能把你打死!听明白了吗花瑾!不想死就给我听话。”
    一连敲了七八下,她发出难听又刺耳的痛叫。
    可她还有力气朝着角落里面躲,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撑着地面往角落蠕动,一边哭一边喊他住手。
    “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啊!”
    “你花瑾哪来的脸说这是我的孩子。”席庆辽气势汹汹扔下擀面杖朝她脸上扇去,掐住她的下巴怒目而视:“这不是我的孩子,你让我替别的男人养孩子?你怎么这么该死!”
    她双手扒着他的衣服,放低姿态卑微到尘土里:“这是你,你在地下室操我才有的孩子,真的,拜托你相信我。”
    两张脸扇肿凸起紫色,她的发被拽扯凌乱,有的黏在眼角泪上,有的在嘴角唾液,神志紧绷疯子,她此刻才更像一个精神病人。
    男人扯出笑容,煞气腾腾。
    “既然你还敢说谎,那不然,就把你的腿也打断,看你还怎么出去找野男人。”
    说罢,他眯了眼,自言自语:“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把你腿打断就好了。”
    “疯子!”花瑾朝他嘶吼,跌跌撞撞想从地上站起来,在他起身,把举起的擀面杖扬向空中,疯狂嘶叫:“疯子!疯子啊啊!”
    “救我,呜庆辽,救救我啊!”
    他抬起那一棍,先是朝她小腿用力砸了下去,紧接着再度抬起,这次是左边小腿,然后大腿。
    “啊!”
    “啊——我痛,好痛啊!”
    皮肉被冰凉木棍几番捶打,血液挤压淤青浮现,神经跳跃在皮下阵痛,渐渐充血麻木,她趴在地面,也丝毫顾不得是否压住腹部,痛哭流涕。
    叩叩。
    敲门声在这一刻格外异样。
    门外传来严肃的声音。
    “警察,麻烦开下门!”
    花瑾喜极涕泪,背后男人发出几声暗笑,让她觉得不妙。
    门又再次被用力捶响,门外站着四名警察,对门邻居夫妻,担忧朝着里面看,这下殴打声消失了。
    “我们刚才听见里面有打人的声音,说是要打死人,肚子里的孩子,还骂着婊子。”
    警察点头:“有可能是家暴。”
    他们正要强行打开门时,里面的门却开了。
    隔着防盗门铁丝网,一个女人带着一次性口罩,紧张握拳放在胸前,只将门颤巍巍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好,我们是溪浦街道警察,接到有人报警称打人,请问需要帮助吗?”
    那为首的警察出示着证件。
    花瑾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对门的夫妻,颤颤摇了头,声音打不起精神的虚弱:“不需要,谢谢。”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先进去,我们有必要保证每个公民的安全。”
    “不方便。”
    四个警察都觉得疑惑。
    “您是有什么不方便现在说的事情吗?”
    “请问一共是几个人在家中。”
    她一声不吭,低下头只是道了声谢:“真的不需要。”
    说完,双手抓住门把手,再次关上了门。
    邻居夫妻诧异。
    “可里面的确是打人的声音,警察先生你们不管吗?”
    “需要征求同意,这个,我们也很为难。”
    门关上,花瑾额头落下的汗水,顺着鬓角流在耳旁。
    席庆辽低头站在她的身后,用一旁墙壁掩盖着自己。
    “可以了吧……”
    腰间顶着的那把刀子才慢慢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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