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路边站着的人视线相jiāo。
    易晖手握一支玫瑰,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在路灯下隐没得干净彻底。
    一前一后进到屋里,玄关没开灯,易晖躬身换鞋的时候没把握好距离,一脑袋撞上周晋珩的后背。
    “抱歉。”易晖说完往后退一步,蹲下继续换鞋。
    今天回来得晚,阿姨已经走了。生怕被问到出门的时间是不是超过了十二小时,进屋给花浇了水,就着急要上楼。
    “你的花,还有熊。”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晋珩突然道。
    易晖只好硬着头皮反身,把放在玄关柜子上的花和玩偶拿走。
    客厅很大,从玄关走到楼梯口必须经过沙发,易晖不经意瞥见茶几上歪倒的几个空酒瓶。
    看来周晋珩今天比他回来得早。
    这么早回来,就为了喝酒?
    不过这不是他该管的,易晖没多想,上楼去天台收了衣服就匆匆进到楼下洗手间里,还不忘反锁。
    他连手机都带进洗手间了,穿好衣服拿起来准备揣口袋,微博后台突然推送一条消息——周晋珩拍广告摔伤,大师称其流年不利事业或走下坡路。
    解锁时刚好跳转到新闻页面,粗略扫过,评论里的粉丝要么在哭着喊心疼,要么在骂这个营销号胡说八道,中间穿chā着几个幸灾乐祸的路人,嘲讽周晋珩为了上热搜无所不用其极,自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从头到尾也没提伤在哪儿,易晖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揣回口袋。
    出来的时候,周晋珩还在客厅里。
    他背对易晖,手拿一瓶伤yào往赤luo的后背倒,因为看不见,yào油不仅没涂到有需要的地方,反而洒了大半在地上。
    周晋珩转身的时候,易晖立刻移开视线,听见拧开另一瓶yào水的声音,他抬脚刚要走,又被叫住。
    “不帮我抹个yào吗?”周晋珩一条胳膊绕过肩膀,指自己后背,理直气壮道,“你撞的。”
    不到三分钟,易晖就用行动把“勉为其难”这个成语的意义诠释得透彻详尽。
    他用yào瓶口沿着周晋珩的瘀伤随便涂了涂,抹得厚薄不一,甚至没亲自上手,就匆忙起身要走。
    被周晋珩飞快伸出的手一把扣住手腕:“这边还有,帮我一下。”
    因为进门时的那一撞,易晖拒绝不出口,心想就当让一让发酒疯的人吧,又坐回去,帮周晋珩把肩上的一片伤也抹了。
    抹的过程中,易晖发现除了后背和肩臂,前胸也有几处青紫瘀伤。
    周晋珩出道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动作片,后来也接拍不少有打斗情节的影视作品,加上他几年如一日地不爱用替身,所以受伤在所难免,放在桌上的这几瓶伤yào,还是傻的那个易晖在的时候买来备在家里的。
    那样高强度的拍摄都没搞得遍体鳞伤,拍个广告怎么弄成这样?
    心中疑惑,但并没打算开口问。周晋珩不知喝了多少,全身皮肤都在挥发热量,易晖的手不慎拂过他腰侧的肌理,被烫得手指蜷缩。
    待到能看到的伤口都抹了yào,易晖松了一口气,盖上瓶盖,又要走。
    “就这样?”周晋珩上身赤luo半躺在沙发上,语调微微拖长,“你下手好重啊。”
    不是没听过他这样撒娇。
    那三年里,易晖认为自己年纪大应当照顾他,周晋珩虽然嗤之以鼻,偶尔心情好了,也愿意接受他的照顾。
    记得有一次,也是抹伤yào,易晖怕弄疼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抹完之后周晋珩拉着他的手亲了一下,勾唇笑得狡黠:“灰灰的手真软,再多揉几下呗?”
    声音犹在耳畔,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易晖垂眼装没听见,把yào瓶放回茶几上。
    这回都抹完了,他终于可以走了。
    刚起身,腿还没蹬直,突然被一个大力拽得倾身倒向沙发。
    没来得及慌乱,看见周晋珩痛苦的神情,易晖以为压到他的伤口,忙要站起来,却被箍在腰上的臂膀牢牢圈住,上半身都直不起。
    太近了,无处着陆的目光落在周晋珩的脸上,那道他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原来还在,凑近了才能看到肌理被损坏的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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