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吸一口气,秦渊看着东苏华说道:“那你说了,钱,我可以给你,是你自己不要,我现在没什么时间给你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只希望你能搞明白一点。
    要是你按照规章制度办,没有问题,到时候需要的话,我们会提交相关文件,但是,要是说你是存心的想要使绊子,我劝你还是省省,会后悔的。”
    秦渊说完就转身离开,凌雪晴也早就不想和这东苏华纠缠,便跟在了秦渊身后。
    “你!”
    秦渊刚才偶然间爆发出来的霸气稍稍震慑了东苏华一下,直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秦渊和凌雪晴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握紧拳头对着空气锤下,东苏华用秦渊和凌雪晴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凌雪晴,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秦渊和凌雪晴连头都没有回,就像是将东苏华忽视了一样,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走到门口的时候,刚才和秦渊打过照面的小护士便好奇的问道:“凌医生,你和东医生在说什么啊?”
    东苏华的声音虽然说不算小,但是也还是有着一些刻意的压制,导致传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听不太清楚。
    不过,就算是听清楚了,小护士也不会明白。
    “没有什么。”凌雪晴摇摇头,自然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什么。
    小护士的眼神偷偷瞟向秦渊,然后试探的问道:“凌医生,这是,你男朋友?”
    小护士的问题竟然让凌雪晴淡漠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眼神移向一边,甚至还稍稍抿起嘴唇咬了一下。
    “不,不是的,我们就是,朋友。”
    那表情稍纵即逝,很快,凌雪晴便这样回答道。
    因为小护士的提问,秦渊也稍稍停下了脚步,他倒是没有所谓,既然说凌雪晴都说了,那他也就不需要开口了。
    小护士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注意力却稍稍偏向了秦渊,因此,凌雪晴脸上那稍纵即逝的表情,也并没有捕捉到。
    “啊,这样啊……”
    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小护士却并没有说出口。
    “我们先走了。”
    凌雪晴撂下这一句话之后,便走在了秦渊的前面。
    秦渊对小护士点点头示意之后,便也离开了。
    在秦渊和凌雪晴两人离开之后,小护士双手在身前一拍,然后又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东苏华应该不会听劝解的,不过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向军区要一份文件就行,。”
    在走出药剂室之后,秦渊便如此说道。
    凌雪晴摇摇头:“没关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说是这么说,其实这件事情非要说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凌雪晴不会说出口,但是,要不是说为了秦渊的话,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秦渊看了凌雪晴一眼:“我们现在要去龙城军区。”
    凌雪晴低下头看了看,愣了愣之后便说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等凌雪晴换好衣服之后,便和秦渊一同下楼往军区驶去。
    秦渊已经是用上了比较极端的手段,对领事馆的人进行严刑逼供,若非是极为极端的情况下,或许也只有秦渊能够做出来了。
    而现在,只是缺少一句话,一句从副领事口中说出来的话而已。
    “剂量够吗。”秦渊说道。
    尽管说现在已经出发之后再问这个似乎是有些晚,但是毕竟秦渊之前有说过需要逼问的人数,凌雪晴应该也不会搞错才是。
    “嗯,我知道的。”凌雪晴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对方,是领事馆的人?”
    虽然说凌雪晴很少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可是,一直冷着一张脸,并不代表她所思考的事情会比其他人更少。
    而动领事馆的人代表着什么,她也不是说不能猜到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是说领事馆的人有惹到什么事情,处理起来都会比较麻烦,而秦渊现在居然想要说用早就已经禁止使用的方式去进行逼供。
    凌雪晴是一个很理性的人,要是说别人给她说这件事情的话,她可能表面上并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内心绝对会将这个人视作是疯子。
    而这个人换做是秦渊之后,一种本不该出现在凌雪晴身上的疯劲却应运而生。
    或许在某一个瞬间,凌雪晴有想过,疯就疯吧,要是说和秦渊一起的话。
    对整个事情,凌雪晴不是说没有自己的价值观,她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但是,有的时候,本该去做的事情,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根本就不能去做。
    就像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
    其实,凌雪晴知道,应该这么做,是的,一定需要得到答案。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有成本的,而现在,单单对凌雪晴来说,她所付出的成本就是做出自己原本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以及牵扯进一个她完全不敢想象的黑暗中。
    值不值得这个原则上需要考虑的问题,凌雪晴已经完全不去考虑了,在她眼前的,只有忽闪而过的车流,在她手心的,也仅仅只是紧握的药剂,而在她身边的,便是正目视前方,或许也在想着些什么的秦渊。
    秦渊和凌雪晴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凌雪晴很少说话,在秦渊面前也并不会有什么改善。
    区别就在别人说的话,凌雪晴能一个字,就不会用一句,能用一句,就不会用一段。
    而秦渊只要开口,凌雪晴尽管只是应答而已,却也实际上已经很认真了。
    一路上也就是这样,去往军区的路程并不是很远,但是也足足需要二十来分钟了。
    这二十来分钟,秦渊倒也并未对凌雪晴说一些关于副领事之流的事情。
    大多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尽管说沉默的时间或许比开口的时间还要长,两人之前的气氛却并没有丝毫的尴尬。
    有的,只是理所应当的静谧,这便是秦渊和凌雪晴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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