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鸿和上官凤仪此行尽灭杂鱼,又摧毁了直升机和诸多装备,震慑敌胆,让纳兰东云气炸了肺,完美达成预定目标。也不枉辛苦奔波一趟。
    青龙驹急着去见心头所爱,一点没偷懒,在冰原上奔驰如电,速度快得惊人。
    漫天飞雪扑面而来,林羽鸿吐纳着寒意凛冽的罡风,不仅没觉得冷,反而像饮了烈酒似的,浑身热血沸腾。
    摇头晃脑,口中曼声吟道:“雪夜仗剑除奸邪,美人在怀策烈马,人生两大乐事。哈哈哈,快哉快哉!”
    听着林羽鸿一本正经地吟诗,上官凤仪背转身子,掩嘴轻笑。
    “这家伙,明明就是个野蛮人,却总喜欢编打油诗,冒充有文化。”
    肚子里笑话林羽鸿附庸风雅,嘴上却啧啧赞叹,逗着他玩。
    拍了拍巴掌:“好诗呀好诗,还有没有,再说几句听听。”
    林羽鸿只觉心花怒放,本想再炫耀一下自己的文采。可抓耳挠腮半天,怎么也挤不出来了。
    灵机一动:“对了,这次临行前,映雪作了首曲子,是关于我们三个的,唱给你听。”
    上官凤仪心生好奇,连忙侧耳倾听,听着听着,眼神变得飘忽。
    “如果真的能和他策马江湖,仗剑天涯,四海为家,那该有多好。只可惜,人在世俗红尘中,谁也不能真的抛开一切,只顾自己逍遥快活。”
    林羽鸿扯着嗓子一曲唱毕,低下头来,下巴搁在上官凤仪的肩头,嘴唇贴近她的耳朵,悠然神往地说。
    “很期待那一天,她弹琴,你轻舞,我长啸。到时候,左凤仪,右晴雪,大家排排坐,一起喝酒唱曲,玩没羞没臊的游戏,你说好不好?”
    上官凤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口中啐道:“呸,你想得倒美,以为自己是皇帝呢!”
    林羽鸿连连摇头,满脸认真:“这种好日子,快活似神仙,给个皇帝也不换。”
    “哼!”上官凤仪扭转身躯,弹出一根纤纤玉指,猛地发力,点上林羽鸿的胸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娇叱道:“臭小子,要打映雪的注意,先想想怎么安置你的大小姐,否则免谈!”
    一提到秦霜月,林羽鸿立刻颓了,满脸堆笑:“反正我还未成年,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着呢,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好不好?”
    上官凤仪转过身去,背对林羽鸿,不满地嘀咕:“未成年了不起啊,这就是你逃避的理由?”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着回到宿营地,刚下马去了鞍鞯束带,青龙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黑色郁金香面前。“咴儿咴儿”叫个不停,显然在吹嘘自己刚才的冒险经历。
    篝火正旺,升腾的火焰散发着松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火堆旁的浅绿色帐篷中,可以看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剪影。从外面望去,只见曲线起伏惊人,如峰峦波涛,诱人双目。
    听见动静,希莉亚打开帐篷拉链,探出脑袋和上半个身子,四处张望。眼眸流转,就像微风吹拂下的爱琴海,泛起阵阵波澜,迷人之极。
    看到两人安然回返,美人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意,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如释重负般念了句。
    “上帝保佑。”
    希莉亚的动作仿佛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让林羽鸿不由自主、身不由己地,将眼神瞟向那处饱满高耸的部位。
    希莉亚穿着低胸丝质睡衣,火光照耀下的如雪肌肤,带上了一抹嫣红,倍添妩媚。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更是让人遐想连篇。
    上官凤仪及时出手,一记猛掐,让林羽鸿回过神来。连忙转移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手掩在嘴边,故作神秘地小声说:“凤仪,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魔法波动?这金丝猫可能懂妖术,故意放电勾搭我。”
    “切。”上官凤仪不满道:“明明是你自己贪花好色,干嘛怪到人家头上?还说什么魔法,当我是小孩子啊。”
    两人的小动作,让希莉亚看得莞尔轻笑,伸出一只粉藕般的手臂,热情招呼道。
    “帐篷里还有一个空位子,谁来陪我聊聊天?我的睡袋很暖和、很舒服哦。”
    上官凤仪用剑鞘戳了戳林羽鸿的背心:“喂,不是说她很可疑吗?那你进去吧,都是为了工作嘛。”
    这种欲擒故纵的小伎俩,林羽鸿岂能上当,一个劲地摇头,表情坚定无比。
    “不去,我喜欢和你一起睡。”
    “去死,谁要和你睡了?”
    “嘿嘿,妹子别害羞嘛,我来喽。”
    “我打!”
    “嗷呜——”
    最后,两人背靠着背,在篝火前抱膝蜷坐,进入最深沉的静思。这样既能随时保持警惕,又可以迅速恢复精力。
    希莉亚盘坐在充气睡垫上,美眸闪烁,帐篷和黑暗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阻碍,外界景致尽收眼底。
    唇角绽出意味难明的笑意,嘴里喃喃念叨:“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有意思,难道东方人的爱情,都是这么含蓄吗?”
    天色渐明,林中传来鸟儿的欢唱。林羽鸿和上官凤仪同时醒转,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手脚。
    吃过简单的早饭,三人继续出发。青龙驹和黑郁金香并辔而行,脚下冰雪四溅,跑得欢快无比。
    跑着跑着,两匹马开始玩花样。青龙驹时不时来个人立而起,仅凭两条后腿站立,摆出雄赳赳、气昂昂的造型。
    如果不是林羽鸿和上官凤仪修为够高,肯定被甩出去,摔得鼻青脸肿。
    黑马放缓脚步,昂首挺胸,四蹄有节奏地轮番起落。前旋后转,左右插花,动作优雅洒脱,赏心悦目。
    希莉亚抚摩着马儿的鬃毛,颇为自傲地说:“我的小宝贝得过三届马术冠军,特别是它的盛装舞步,每次都能引得全场轰动,被人称作四足舞者。”
    青龙驹歪着脑袋,怔怔地盯着心上人,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一副被迷呆了的样子。
    看着看着,它也忍不住跟着学起来,笨拙地摇头晃脑,大屁、股摆来摆去。
    那姿势有点像鸭子步,又像是广场舞大妈扭秧歌,真是惨不忍睹,逗得三人哈哈大笑。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马儿也这么认为。一路飞驰,午后时分来到距离贝加尔湖百余里处,一座连绵起伏的密林前。
    刚来到林边,只听一声唿哨,从里面冲出浩浩荡荡的队伍。
    人人骑着高头大马,头戴皮帽,身裹皮袄,背着步枪,腰挎弯刀。马镫旁还挂着一杆硬木大枪,枪尖用棉布包裹。
    林羽鸿一看就乐了:“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些家伙肯定就是拦路打劫的土著强盗,今天顺手牵羊,把他们全收拾了。”
    掌心轻拍马背,正想纵身而起,大开杀戒。
    希莉亚玉掌轻抬:“别忙,他们是来迎接我的。”
    “嗯?”林羽鸿和上官凤仪同时转头,满脸愕然:“原来你是女匪首,堂堂公主殿下,竟然落草为寇了?”
    “那倒没有。”希莉亚指着飞马赶来的匪军,口中悠悠介绍。
    “正如先前所言,我是一个古生物学家,这些人都是纯天然的野生哥萨克,对于我来说,是研究人类民族和社会结构形成的绝佳样本。”
    林羽鸿连连摇头:“太深奥了,不懂。”
    说话间,土匪们已经到了近前,同时调转马头,整整齐齐地分作两列纵队,卫护在希莉亚左右。齐刷刷拔出腰间马刀,口中高呼。
    “盖特曼、盖特曼……”
    林羽鸿一时没听明白,手抚下巴:“喊什么呢,难道不是奥特曼吗?”
    “咯咯咯……亏你想得出,盖特曼是当地土语,类似族长、指挥官的意思。”
    林羽鸿一口咬定:“那还是女匪首啊!”
    希莉亚飞了个媚眼:“你说是就是吧,小心点哦,待会抓你回山寨去,当我的小情人。”
    林羽鸿顿时眼冒绿光:“真的吗?正是求之不得,我保证不反抗。”
    和美人正聊得开心,忽然发现上官凤仪剑眉斜飞,一言不发,连忙悄声解释。
    “妹子别生气,我这都是为了工作。”
    “哼,信你才怪。”
    前方马队开路,在土匪们的引导下,沿着密林中曲折盘旋的羊肠小道前行。
    这些道路都隐藏在灌木丛下,如果不是知情人或者追踪行家,根本发现不了。
    走了许久,穿过几道仅容单人独骑通过的关隘,终于抵达今晚的目的地,一座与世隔绝的幽谷。
    谷地非常宽阔,有雪山融水汇成的溪流,还有一汪汪清澈见底的湖泊,里面不时窜出尺许长的大鱼。
    好多半大的熊孩子,手持木刀木枪,骑着小马,追逐嬉戏,做着劈砍、挑刺的动作,嘴里还喊着:“此路是我开……”
    果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当土匪也是如此。
    谷地周围绿树成荫,散发着浓郁的果香。成群结队的牛羊,还有半驯化野猪,在树下啃着坠落的果子,吃得肥嘟嘟的。
    四处还散落着一个个高达数米的金色草垛,显然开辟了农田,种植了谷物。
    这里非常隐蔽,飞机从天上越过,视线完全茂盛的树冠遮挡,根本无法侦查到实情。
    如果派人进山搜索,土匪们神出鬼没,不时摸哨、打黑枪。就算来几千人也摸不着头绪,转悠十天半月,最后还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如果不是因为挂着土匪的身份,这里简直就是梦想中的世外桃源,林羽鸿感觉有点奇怪。
    “按道理来说,他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为什么还要去抢劫呢?”
    “哦,这个呀。”希莉亚很随意地说着:“因为当土匪是他们的传统文化嘛,罗斯族有句名言,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林羽鸿听得直翻白眼:“我勒个去,传统文化是该继承发扬,但是……那也得分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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