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着光的时候, 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她比季蓝更早知道季运量回国,每年今时都是他的家族祭祖的时候,她记得清楚, 只是自己早已经不参与了。
    石曼说:“我最清楚季豐他爸爸, 他决定的事, 不会因为什么而发生改变的。”
    她又看向季蓝一笑,“同样的,季豐也是这个xing子。”
    石曼穿着白衣躺在椅子中, 小腿放上脚凳,她拿了茶几上的墨镜戴上去遮阳,镜片后的眼睛, 不知道是在闭上了小憩,还是望着远方。
    季蓝从没听石曼说过她和季豐父亲年轻时候的事, 石曼优雅、貌美,还有着真心,她认为没有男人会辜负她。
    恰恰她与季运良离婚多年, 两人依旧是相识相知的老朋友,就更笃定了季蓝的这一想法。
    可对过去从来闭口不提,也正如此时看不到的她的神情。
    不知是当作禁忌,还是早已化为了风轻云淡。
    *
    和季豐通电话的时候,季蓝向他说出了这个疑问。
    季豐告诉她,他父母当初是因为事业上的问题才分开的。
    其实他也不怎么说得明白,那时候他还小,才十来岁的年纪,只记得在一两年间,他们在家中很少碰面,可一见到对方,难免就要发生激烈的争吵。
    再后来,季运良为了拓展事业去了海外,石曼也不曾伤心失落,买了新的房子,也带着季豐从曾经的家中搬了出来。
    季蓝忍不住遐想,半晌说出一句:“你爸妈好可惜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生那么长,都说事在人为,可就算什么也没做,有些事情也会错得离谱,人与人是棋局上的黑白双子,这盘棋下得不好了,就是死局,除非高手,又有谁能保证,能完美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
    她不知道季豐在那边做着什么,听见他说话时翻书的声音,那么此时他一定坐在他那扇巨大的书架前,习惯拉上窗帘,留下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
    季蓝则在对着镜子摘下面膜,洗了脸,准备出去化妆。
    她把面膜丢进垃圾桶,走出卫生间时还是问了他一句:“你在做什么?”
    他果然说:“看书。”
    季蓝没兴趣再跟他讨论他在看什么书,说:“那你猜我在做什么?”
    季蓝不发声响地拉开衣柜,在拥挤的衣柜中挑选衣服。
    他非常清楚她的习xing,发出一声宠溺的低笑,问:“准备穿什么出门?”
    季蓝回头在房间四处看看,胆战心惊地说:“你不会在我房间里装了监控吧?”
    他一本正经道:“是啊,就安在床头了,经常能看到你背着我都在干什么。”
    季蓝不把他的话当真,但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检查一番。
    听到她的走动声,不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在找所谓监控头了,他拳头抵着嘴唇,忍不住地笑话起来。
    季蓝脸上一红,恶狠狠地说:“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你先骗我?好了不说了,我6点半出门,不用来家里接我了,直接去餐厅吧。”
    季豐答应了声,等她先结束通话,却又在无声时被她叫了声名字。
    这一次,她又像换了个人似的,简短的两个字被她说的满是怅然,她又接着说:“你说,那我们会下好这盘棋吗?”
    沉默中,是他在思考,她不急不恼,耐心等待。
    他的书页也不再翻了,季蓝随手取了件衣服抱在怀里,直直躺倒在床上。
    两人的手机都贴在耳边,平静之中,或许连他们的心律都是一样的。
    季豐说:“会的。”
    季蓝嘴角出现笑意,问:“你怎么那么肯定?刚才不还说,人生那么长……”
    他轻叹一口气,说:“因为别人是下棋,而我是在让棋。”
    “什么是让棋?”
    “知道什么让球吗?”
    “?你是在讽刺我笨?”
    “天地良心,我可没说。”
    *
    今夜是万圣节,季蓝的西餐厅总爱走在西方节日气氛的前端,餐厅经理发来照片给季蓝,布置得非常有趣味,她就让他们给自己和季豐留了位子,晚上过去用餐。
    季蓝来这儿的次数,三天打渔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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