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我仿佛面对的是黑夜中的另一个自己。
    “去找她吧,”周芷茗眯起眼睛说,“路上小心点,头顶巨大纱布会吸引眼球。”
    那天傍晚,我冲出教务室,直奔数学楼而去,身后是班主任的呼喊和追赶。
    天空中款款下落的雪花打在脸上的感觉如同感情的泪洒又或吸人膏血的蚂蝗,这是今年入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
    蹿上二楼,我闯进卫生间找来一根拖把,用脚将其从头踩断,随后,我用脚踢开对外贸易一(2)班的教室门,爬上课桌,将教室的日光灯逐个用木棍打烂敲碎。
    走出对外贸易一(2)班,我跳起来用脚蹬开对面教室门,也将教室里的灯管全部打碎,耳伴只听见灯管bào裂哗啦掉在课桌上的声音。
    如此这般如法pào制,我居然很轻松就将一整层教室的灯管全部敲打破碎,这时,己经有许多女生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响,男生们都在为我鼓掌吹口哨。鼓舞欢呼叫好声中,我顺势上到三楼,用彻底的失控的木棍,用如同旋转的飞机螺旋桨的频率将三楼教室的灯管前后摧毁报销掉(大概是忘却了时间才会记起速度)。学生们相继抱头跑出教室,站在楼道里议论纷纷,为什么他们还会站在楼道里,我不清楚,可能在翘首期盼我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三楼的男生有的在笑,有的在张口大骂。另外,我本人更是他们关注的焦点——这个家伙衣服破襟烂袖,头上的沙袋流着鲜血,面目狰狞一副近乎疯颠的野兽抓狂样。
    顾不了这么多,我又上到四楼实施自己的计划,万幸之中的万幸,四楼也被我拿下,踹开门的那一刻,教室里的学生都伸长脖子观望我,表情不统一,惊愕,喜悦,意外。有几个“特困生”两耳不闻身边事,只管爬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特睡,睡吧,希望你们做个好梦。进攻到四楼最后一间教室,我站在讲台发表了简短的演说,只有五个字:你们放假了。一名貌似班干部的男生站起来问我来他们班做什么,我回答马上揭晓。随后,我爬上前排课桌,抬手一支灯管便夭折消失,看此情形几名男生从椅子上跃起,快跑上前将我一把拉下课桌,重心不稳,我沉沉的摔在了地上。我不言一语慌忙推开拉扯的男生,腱步跨到教室窗户前,用木棍击打玻璃,玻璃随之从窗外飞落下地面,发出清脆而利落的声音。
    走廊里自己脚步的回响声,头顶上方的灯光,学生们的探头张望,我忽然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在即将上到七楼时,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镜中的自己让我有种无助的孤独感。之后,我仰靠在卫生间的墙壁坐了下来,看见自己的双手血口横生,衣服己经全部被汗水湿透,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只感觉心律加速,脚下倒幸免于难,皮鞋还算保持原有状态——崭新又**。我一切皆可笑地羡慕起站在教学楼下面的人,二楼至六楼的灯光如倒骨罗牌般的渐次熄灭,如此胜景楼下的人都能有幸目睹。我得下楼找人问问,好看么?
    返回学校的路上,碰到先前同我打架的一帮人。对方也没说什么话,即对我暴风骤雨似的拳脚相加。
    房间里打开的电视机,画面在播放《阿波罗号登月探秘》、浴室温热的洗澡水、挂在墙壁的浴巾、以及这一切的一切的突然,直到沉在浴缸里的王宜。我旋即从浴缸抱起王宜放在床上给她做人工呼吸,我失魂落魄自言自语为什么洗澡不脱衣服?醒醒快点醒醒………
    走出教学楼,我面对一群围观的师生,他们只是默默地注视我,仿佛都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心里说着,什么也没发生,发生的只对我有意义。
    这是我三个月后第一次来到王宜的陵墓前,如她生前所说,有一天她会不在我身边。在的,在的,在我心里。
    我坐在墓碑旁边似乎是睡着了,直至夜色完全将四周包裹成漆黑一片,才起身准备从一边的山顶走下去,忽然我感觉很伤心,为什么不从山顶直接滚落下去?这时我的眼泪已夺眶而出,还是用跑步助力方式吧!
    滚落山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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