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很长时间,但是这一作还是要有个正正规规的收尾哈哈,应该在十章以内。球队主席题材的新书基本框架已经搞定了,嘿嘿。)
    “陆——”老房错愕了片刻,有些走神:“破虏……”
    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东西。
    台阶上林子祥已经轻快走下,依然没有寻找到一位“一合之敌”,独孤求败的感觉甚是寂寞。
    走回舞台边缘,华丽转身,目光依然在观众席中搜索——
    背景音开始切换,动感急促的律动响起,全场都知道这首歌的高潮来了!
    “拨着大雾默默地在觅我的去路,
    但愿路上幸运遇着是你的脚步——”
    正是当年莫汐儿的小姑爷爷花同学在柏林失恋后所演唱的那首《爱情陷阱》!
    林子祥这首超长串烧中自然少不了此时最红的谭咏麟的作品,有《爱情陷阱》的一段,还有一段是陆逐虎也曾演绎过的《夏日寒风》,两首歌衔接自然,毫无违和。
    听到自己的作品,坐在观众席的谭校长忍不住开始抖腿、斗肩膀,开始酝酿“启动模式”。林子祥显然也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两个老朋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面露笑意。
    “我要再见你——”林子祥劲指一挥,一身土豪金西装的谭咏麟从座位上站起,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塞来了一只金话筒,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唱:“只想将心声透露——爱慕!”
    全场的聚光灯都照到了这两人身上,正处于巅峰期的两大巨星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battle:
    “独自望着路上密密画满的记号,
    像是混乱又像特别为了指我路,
    到处去碰到处去看,
    堕入陷阱方知太糊涂!
    真心被俘虏仿佛遭圈套,
    探索这爱路,
    你那美态已叫我醉倒……”
    密集的歌词,烫嘴的节奏,即便是自己的歌,谭咏麟也一招不慎忘了点词,秃噜了一句,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等他用标志性的颤音夺回一城,准备在高潮处一举压过对方时——猛地才想起来接下来却不是唱原本《爱情陷阱》,而是切到《夏日寒风》上去了……
    “狂呼我空虚空虚,
    恨极为她心碎
    明知结局何必去做玩耍器具……”
    这歌被林子祥改来改去,唱得校长都要在风中凌乱了,避过一个高音后,两个人齐齐将调子又重新拉回到《爱情陷阱》上,旗鼓相当地把最后一句“这陷阱这陷阱这陷阱,偏我遇上”送到了在场每一位观众的耳中,气氛达到了顶点。
    谭咏麟想到自己好两次被林子祥的“陷阱”坑到,乐不可支,嘻嘻哈哈地钻回了自己的位置,和陈友撞了个满怀,在他身后的张国荣也大笑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祝贺他“凯旋归来”。下一排的张学友回头看着大哥们的嬉闹,面带微笑,属于他的时代尚且还没有到来。
    台阶上方的老谭依然含笑看着年轻一代人的游戏,心情就像他年轻时驰骋绿茵时那般舒爽。
    “陆破虏,陆破虏——”陈志平,或者说房道龙,又重复了这个传奇的名字两遍,轻拍了老谭两下:“老谭,你可知道,要不是他啊,我、港生、港生他妈妈,这一家人又怎么会在香港呢……”
    老谭有些诧异,他倒没想到,陆逐虎跟老陈也有关系呢……
    “我本姓房的。”老房道,当年因为他军统特务的身份,很害怕被新政权清算,隐姓埋名了很多年丝毫不敢与旁人透露,直到现在大陆也开放了,风气越来越包容,当年的势如水火的海峡两岸也都一笑泯恩仇了,儿子也是海内外鼎鼎大名的超级巨星了,他才终于敢告诉朋友们他的真实身份了。
    老谭点点头,虽然知道老房曾经的身份,也有一段传奇,是军统“特务”,可是他具体“特”的是什么“务”,还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抗战的时候,陆破虏失踪了。”老房道。
    “是。”老谭道:“打仗那会儿,我也只在缅甸、柳州见过他两面。”陆逐虎每次都像“大风刮来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了就不再有踪影。
    只是老谭听说,陆逐虎一个人在抗战中屠戮了不下十万日军,比抗日神剧还要神剧。
    剧情之荒诞,堪比他儿子演唱过主题曲的《封神榜》。
    “抗战结束后,内战又开始了。大家都觉得,如果抗战中那个传言是真的的话……”
    那么陆破虏是一个很不好说的“x”因素,毕竟大家不是一个次元的,这边玩的是《亮剑》《利剑行动》,把陆逐虎加进来玩的就是“登龙剑”“如意神剑”“光芒神剑”……(要是再把宁骁龙加进来,那就更猛,玩的是“仙剑”……)
    “我接的戴局长秘密指令,让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陆破虏给找出来,无论他是敌是友……”
    “戴局长?”老谭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军统老大,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首长戴笠!
    戴局长专门从事特工与间谍工作,领导军统暗杀了诸多共、民主党派人士,还有蒋校长的政敌,可谓满手血腥——当然抗战时军统也干掉了许多日本人和汉奸,也不算一点好事没做过。
    这位堪称一手掌握党国所有情报网的枭雄“运气”不佳,1946年乘专机时遇到恶劣天气,在南京西郊的岱山因飞机失事身亡。因为他在军统的许多关系网都是单线联系,特工们直接向他负责,他这一死等于国党的情报系统直接瘫痪,对日后天下的归属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作为前军统特工,老房也因此失去了与“组织”了联系,尽管他也曾试图寻找陆破虏,也因为一些关于“陆破虏在南洋”的传言而来到香港,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他在香港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一个活泼好动的儿子,今日的成就远超他曾经的想象,还因此没有被卷入改朝换代的震荡中去,上天待他可算很是不薄了。
    听老房说起了当年颠沛流离的一段经历,老谭笑笑:“那可真是……巧了。我又何尝不是因为破虏来的香港呢?”他之所以离开广州老家来到香港,也是因为当初陆逐虎告诉他,“香港的球市会比广州好。”
    “嗯,确切的说,这之后三五十年是这样。”陆逐虎当时道:“等再过五十年,肯定又是广州更好了(广州恒大富力表示点赞),但是老谭你最多也就还能再踢十年,哈哈!”
    言犹在耳,当时的兄弟们却已经凋零几多。
    两个并肩而坐的70多岁老头满心惆怅,各自都是一声叹息。
    舞台下似乎还在回响着林子祥《十分十二寸》收尾的那首《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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