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系统说是混蛋的吩咐。我立刻联络混蛋,质问他怎么回事。
    【父亲的要求。】他语气微沉,【他认为你别的贡献做不了,起码要为家族诞下子嗣。】
    他传来一份资料,里面的omega都是至少生过一个alpha,标记者在战争中死亡。
    标记者在战争中死亡的omega拥有一年缅怀时间,一年后有半年时间寻找alpha。一年半的时间内,政府将免费发放抑制剂。
    这类omega对于政府而言是个难题。首先,大多韶华不再,生育能力下降。其次,由于前标记者的特殊性,需要好好对待。最后,alpha追逐年轻omega。
    没看完我就删了资料,低声道:【我该高兴父亲还记得我吗?】
    混蛋此时没那么混蛋了,【你去看看就行,有我在。】
    我迈进礼堂大门,进行身份核验和身体扫描,将记录个人信息的叁角形胸针别在领口。胸针按照边数分等级,可想而知叁角形是最低层次的。
    虽然里面空气清新,宽敞明亮,但我觉得透不过气。
    楚楚可怜的omega在我眼里酷似披着羊皮的老虎。
    我紧抿嘴唇,径直穿过形形色色的omega,坐在角落低头设计图稿。
    “迪尔德丽·贝克特。”婉约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僵硬地抬头,甚至挤不出表情,“里奇·席达卡。”
    他的外貌一如以前漂亮,多了成熟韵味。里奇微眯眼睛,翘唇问道:“你怎么敢来这儿?”
    “不关你事。”我狼狈地收拾东西,被他抓住手腕。
    “我很想你。”他几乎靠在我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omega信息素,“毕竟,让omega插入的alpha只有你一个。”我想起在一起时,我一直服用抑制剂,生怕对他造成伤害。
    我的脑子快要爆炸。那是段绝对不可说去的经历。
    那时候他说怕疼,于是我傻乎乎的张开了双腿。他当时什么表情?错愕,鄙夷,慌张?其实他只是找个理由推脱,根本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出。
    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说:“你……为什么做下去?”
    “因为你傻的可怜嘛……”里奇笑道,“征服人的滋味确实不错。”
    以前的我是个傻子。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缺爱的,以为人人平等的傻孩子。我意识恢复清醒,心情平稳,用力抽出手腕。
    “你的标记者死了?”我冷静地问。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的转变,愣怔了一下,轻巧地笑道:“是啊。怀孕的时候他上战场死了。葬礼那日生出一个beta。”说到“beta”时,他毫不掩饰厌恶。
    “希望你能找到第二个喜欢的alpha。”
    “呵……”他的手垂下,触碰到我的裆部,“我喜欢你呀……”
    我避之如毒蛇,立刻后退几步,“拜你所赐,我不喜欢omega。”
    Alpha发出这种宣言和“我要切除阴茎”差不多惊世骇俗。
    “我可以让你重新喜欢……”
    怎么可能……那是源于心理上的厌恶。
    最初我听到omega一词都要呕吐,心理医生治疗了几年才勉强调理好。
    “喂,人家都说不喜欢了,就不要缠着她了。有没有点自尊心啊?”朝气十足,略显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
    他比我矮几厘米,金色卷发蓬松柔软,脸有点圆,皮肤白嫩,清纯的猫眼里是稀少的紫罗兰色眸子,微微上挑的眼梢显得几分妩媚。穿着衬衣和吊带及膝裤,黑色的小腿袜勾勒出流畅的小腿线条。
    “还没成年就想找alpha吗?也不怕把你肏坏了。”里奇吐露出恶毒的话。
    猫眼里怒火升腾,“你妈的未成年,老子19岁了!而且已经有标记者了!蠢货!”
    反差有点大……我眨眨眼。
    他挺直小身板,溢出一点点信息素。里奇变了脸色,及时控制住离开。
    浓厚的麝香令我打了个喷嚏。这味道有点熟悉,我仔细搜索记忆,没结果。
    “阿嚏!”我揉揉鼻子,“快收起来吧……阿嚏!”
    他脸有点红,麝香顿时消失。
    “你好,我叫埃尔顿·霍兰。”
    霍兰……好像是那个垄断了珠宝业的家族。
    “你好,我是迪尔德丽·贝克特。”我礼貌地回应,“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
    “没什么。我是陪妹妹来这里的。”他甜甜地笑道,向另一个方向招手,一个穿着蓝色蓬蓬裙的童颜巨乳女性omega羞怯地小跑而来,胸部弹动。
    “你……你好,我……我是凯……凯茜·霍兰。”她小声地说,紧紧抓着兄长的袖子。
    啊,和我小时候好像啊。那时候我也是躲在混蛋背后和人打招呼,然后被父亲揍了一顿。
    我尽可能友好地微笑,“不用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我希望你能吃了她。”埃尔顿出声。
    凯茜小声尖叫,面染红晕,“唉?哥……哥哥,你说什么……”
    埃尔顿抚摸她的长及腰部的金色卷发,“凯茜胆子太小,性格单纯,一般的alpha会伤害到她。但是你不会。”
    原来是听到了我和里奇的对话。我对他们兴不起恼怒的心思,无奈道:“我不喜欢女性。”
    埃尔顿睁大眼睛,猫眼越发的大,“女性男性有什么区别,不都是omega吗?”
    我挠头,“不是这么说。你看,六个性别有男性女性和alpha,beta,omega组成。平常大家正注重后面的缀词,但我比较不同,更注重前面的‘男性女性’。我不喜欢对方有和我一样的乳房。那样……太奇怪了啊。”
    “怎么会一样!”埃尔顿比比我的B罩杯乳房,又划拉凯茜的豪乳,“完全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女性alpha为了方便战斗,几乎都是A罩杯。女性omega不用战斗,以色侍人,且兼具哺育要务,所以乳房越大越好。但是大小不同不代表它不叫乳房啊。
    凯茜几乎要哭了,双手捂胸,愈发挤得乳沟明显。
    所以哥哥都是这么混蛋的生物吗?
    我解下西装外套披在凯茜身上,有点生气地说:“她来这里说明成年了,成年人可以自己做选择!你这只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号做自以为是的事情!”
    埃尔顿懊悔地顿足,“别哭了。这家伙有怪癖,我们走。还有六年时间呢。而且,找不到就找不到,母亲会保护你的。”
    Omega好难搞啊!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凯茜抽泣着看着我,眼睛红红的,“真的……呜……真的不行吗?”
    哎?哎哎?我艰难地摇头。拒绝一个这么可爱的omega会被别的alpha杀掉吧!
    “我排名很低的。”我开始绞尽脑汁地找理由,实际上也不用绞尽脑汁,“我昨天才标记了一个beta。我还有个炮友beta。呃,虽然是alpha,但我的实力相当于beta。”
    她依旧哀婉地看着我。是了,beta在omega眼里不值一提。很多alpha找到omega前都会和beta玩玩,一旦有了omega就跟中了魔似的浪子回头。
    “我……我有个alpha炮友!”我孤注一掷。
    在他们眼里,我从浪子刷的变成同性恋。
    Alpha和alpha在一起是大逆不道的,正如omega和omega。
    凯茜昏过去了。埃尔顿瞪我几眼,跟随医务人员而去。
    心累。
    所以说不想来这里。
    夕阳西下,神像披上红紫的霞光。我随意进了家饺子馆,里面都是在葛沃夫城区工作的beta。他们一边吃一边交谈,笑着干杯。我孤独地吃完两盘饺子,将啤酒味道的水一饮而尽。
    夜晚的葛沃夫城区街道无聊透顶,声色犬马在富商权贵的宅内轮番上演。
    回到73层公寓,我冲了一杯真正的咖啡坐在阳台眺望昏黄的月亮。
    丝绸睡裙被风吹得冰凉。我决定再坐五分钟进屋。
    叁分钟后,一辆疾驰的黑色悬浮摩托停靠在阳台边,蜜色肌肤的红发男人翻越栏杆。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来了个侵略性极强的深吻,一只手钻进睡裙揉捏乳肉。
    我踢他小腿,反倒自己脚趾酸痛。
    忘了这家伙是全身义体。
    阿道夫·布拉德斯特大大咧咧地进入书房。
    他是我唯一的同伴。
    阿道夫在学院里常年全科第一,我常年倒数。生理课上老师按照名次强弱搭配,于是我和他成为一组。这是有原因的,生理课会放性教育视频,火气旺盛无处发泄的alpha遇到厉害的同类很容易打架,如果一强一弱,反倒没那么容易打架。
    分组是为了做实验。比如放一个omega信息素香薰,其中一个人进去,另一个人在室外监视,在他疯狂前按下洒水器和换气扇。
    阿道夫这人狂傲了些,却善待弱小,包括我。在他的庇护下,我度过了几年轻松日子。别人骂我跟屁虫,狗腿,他听到撸袖子干架。久而久之,大家对我视而不见。
    他不会对我有诸如变强的要求,顶多让我听听课,把他的作业写的像样点。
    最初是纯洁的同学情谊。变化的契机是外出作业时遇到暴徒。
    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
    我们去武器商店调研,突然闯进来一个全身违规义体化的暴徒。
    他一进来就枪杀了一个工作人员。血花四溅,脑浆流了一地。我瑟瑟发抖,发掘阿道夫的身体也在颤抖,手攥成拳头。
    暴徒让所有人抱头蹲下,命令店长交出所有的钱财和高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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