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本来对元西周就没啥好感,这下,彻底的鄙视这个老东西了。
    “紫鸢,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肮脏不堪的事,老爷这个人,最喜欢银子和女人,你是不知道,他连几个寡居的儿媳妇都不放过,孟州城里谁不知道他是扒灰佬。”
    紫鸢正喝茶,听了这话,直接喷了出来,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元子浚可是去过元家大宅好几次,不会知道这事吧?
    “大宅里的人都知道这事,特别是少爷那个继母,想要什么老爷给买什么,据说最近给她买了一匹云锦做衣裳,还有几个嫉妒的不行,天天找老爷闹。”
    紫鸢一脸傻样的看着莫婶,“这都是什么事啊?”
    “紫鸢,跟你说句实话,我和老莫还真的是留在少爷身边好一些,回到大宅,每天要面对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大宅里的主子,只有七公子是最好伺候的,其余的,都是主子里的主子,没一个是好人。”
    “让我先喘口气,这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紫鸢故意拍着自己的胸口,假装被吓着了,以她的胆识,这种污秽的事,听了也就听了,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大户人家里,各种有违人伦的事,多了去。
    在白府,白初原一年到头能有几天在家,杜思思倒还好,马晓兰那个女人,不是没有跟年轻力壮的护卫偷过腥,没抓住她的把柄,没办法捅到白初原那里去,估计她自己心里也是害怕的吧。
    还有李兰馨,白初原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在她那里留宿的次数,十个手指能数出来,仔细查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把她的事给查出来,她身边的心腹再多,做过的事,绝对是瞒不了的。
    她决定等回到京城后,好好查一查白初原的三个老婆,先弄几顶绿帽子给他戴戴,再慢慢帮主子从他手里把夫人的陪嫁全数要回来。
    莫婶喝口茶,哎了一声,“你年纪小,本不该跟你说这种龌蹉的事,不过,我总觉得,你人虽然小,却是个做大事的人,知道老爷这事,或许对少爷有帮助。”
    “自然有帮助。”紫鸢感激的看着她,伸过手去,细嫩的手掌轻轻包住莫婶粗糙的手背,温柔的笑道:“莫婶,我跟你保证,你只要站在少爷这边,等少爷继承元家,你和莫叔就是他最信任的老人,你们可以在他的身边颐养天年。”
    “少爷继承了元家,绝对要把那些个污秽的女人赶出去。”
    “元家大宅太脏,我们不要了,那些人想住,就继续住下去,不想住,可以搬走,把隔壁的宅子精心打理一下,也是不错的居所。等少爷成亲,有了孩子,可以在后院的空地上造几间房,再不然,等以后赚大钱了,再找个合适的地方,想造什么样的房子,全由着大家的喜好。”
    “紫鸢说得在理。”莫婶听着窝心,眼眶湿润,撩起围裙擦了擦,“我和老莫一定站在少爷这边,我还想帮少爷养小少爷呢。”
    “帮少爷养好身子,以后生个七八个,开枝散叶。”紫鸢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笑着又给她倒杯茶。
    “够了,够了。”
    “我家姑爷没这么快回来,我们不妨多坐会儿。”
    人嘛,都是被人说得感动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紫鸢,有件事,我想了又想,今天你把我当长辈,我觉得不得不说,是关于少爷的。”莫婶把茶水喝光,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紫鸢身边,俯下身子,凑到紫鸢的耳边,轻声说道:“老爷之所以那么希望少爷早点死,是因为少爷是夫人怀孕七个月产下的,老爷怀疑少爷不是元家的种。”
    紫鸢一脸震惊,还有这事?
    “这事多少人知道?”
    “不多,都是老爷身边的人,当年我伺候在老爷身边,听到过他为了少爷早产的事跟六公子发脾气,六公子咬死他是夫人的第一个男人,那天晚上,老爷用他最喜欢的汝窑茶杯砸伤了六公子。”
    “少爷的爹都那么说了,老爷他想做什么?”紫鸢气愤的低声骂道:“真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少爷一出生就不得宠,老爷最宠爱的是比少爷大了没几岁的七公子。”
    “早产是很正常的事,莫婶,你见过少爷出生时的模样吗?”
    莫婶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点头说道:“少爷刚出生,才那么一点点大,老爷脑子坏掉了,才会那么想,不足月的孩子,夫人花了多少精力才把少爷养活的。”
    “他这么宠爱元墨轩,说不定元墨轩不是他亲生的。”紫鸢鄙夷的轻哼道。
    “七公子的娘死得早,是老爷一手带大的。”
    紫鸢点了点头,“莫婶,刚才我们说的话,千万不要跟卫虹提及,她性子急,说不定直接去跟元西周拼命了。”说到最后,紫鸢就不叫老爷了,在他的背后叫老东西就好了,连叫他的名字都抬举他了。
    “紫鸢,你放心,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事,你会闷在肚子里,卫虹丫头就说不准了,她没有城府,紫鸢,莫婶多说一句,当年夫人从京城远嫁到孟州来,那五十车的嫁妆,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一箱箱的那么大锭子的黄金,恐怕连老爷也是头一次见,就算少爷不是元家的种,夫人的嫁妆,他也有权取回来。”
    紫鸢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自己听了早产这事后,心生犹豫,她说得对,就算元子浚不是元家的种,那些嫁妆是要取回来的。
    “放心,我是被卫虹带回来做这件事的,肯定会做到底,不是少爷的,咱不需要要,是少爷的,绝对要取回来。”
    “那我先过去了,等会儿,我去买菜,杨家姑爷喜欢吃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等会儿我去找你。”紫鸢送她出了园门,往大门走去,“我家大小姐还没嫁过去,我就被卫虹抢来孟州了,也不知道姑爷的喜欢吃什么,买一些我喜欢的做了就是。”
    “卫虹把你抢来,她要是男的,你可缠着她算了。”莫婶也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就是。”紫鸢假意嘟嘟嘴,送莫婶出门,挥挥手,关上了大门。
    一路若有所思的走回主院,给自己倒杯茶,坐下来,手里端着茶杯却没有喝,想起了杨潇刚才跟自己说的话,红家老爷为什么会这么低调的把小女儿嫁到孟州来?
    难道真的是元子浚的母亲珠胎暗结,才给了那么多的嫁妆?
    不对呀,她家夫人出嫁的时候,嫁妆可比元子浚的母亲多多了。
    莫婶倒是没有说错,元子浚是不是元家的种,那些嫁妆是要取回来的,她是要考虑一下一击命中要害的法子,让老东西气得吐血才好。
    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不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手里始终端着茶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呆立在墙角里,最终转过身来,脸上绽开豁然开朗的笑容。
    把茶杯里已经凉的茶水泼掉,哼着小曲,收拾掉桌子上的茶杯,转身去厨房收拾了一下,过一会儿再收拾了一下东边的屋子,从今天起,她就在姑爷身边伺候着,慢慢了解他的生活作息,以及食性,伺候好他,就等于帮了主子的忙。
    把被子垫子收起来,铺好床,她关上门去找莫婶,两个人上街买了两大篮子的肉和菜,回来在元子浚家里忙乎起来。
    到了晚上,紫鸢用天青大厨师教的手艺做了一桌比中午还要丰富的筵席,把元子浚吃得直翘拇指,没想到紫鸢的手艺这么棒,他决定以后都要上隔壁蹭吃蹭喝去。
    杨潇回来的时候,从熊五那里拿来了从京城里运来的陈年好酒,算是第一次上门的礼物,元子浚哪里喝过这样醇厚的好酒,一杯接着一杯,又是好酒又是好菜,这一顿吃的满足。
    吃饱喝足,又说了一些关于生意的话题,杨潇见天色暗下来,起身告辞,元子浚送他到门口,隔壁的大门就是杨潇的家,他就开始唠叨,这样绕来绕去的太麻烦,干脆在相连的前院开一道门算了,来去也方便些。
    杨潇只道他是在说笑,跟他道别,回了自己家,元子浚却是跃跃欲试 ,拉着卫虹在围墙上比划起来,哪里开门最合适。
    卫虹想要阻止他,奈何这位爷的热情高涨,说了他也不听,还说什么,两家连在一起,多交流一下感情。
    没有办法,卫虹只好说,隔壁只是杨潇暂时租的,又不是买下来了。
    可是,元子浚少爷的热情丝毫不减退,理直气壮的说:以后不租了,把门给堵上就好了。
    卫虹也没话可说了,只要陪着他在围墙下继续比划。
    倒是杨潇回到家后,让紫鸢泡了解酒的茶端到书房去,顺便想跟她单独相处一下,说说话。
    主子想跟紫鸢独处,孝勇自然是避开了,拿着纸笔回他的房间去写计划书,既然主子和大公子想在孟州试一试,这笔银子投下去,怎么也不要亏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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