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戚桐只觉得时光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老态龙钟的慢悠悠,让人不耐于他的缓慢又恐惧他那随时都能崩塌的佝偻身影。
    如今她却觉得日子快了起来,无所适从的同时又奋力抓紧流年的尾巴,感受不同,劳累不减。
    这天下了雪。
    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时户外满世的皑皑白雪将这一方居室映得亮亮堂堂,抬眼处整个京市都被裹在一片璀璨的银白色中。新年前的假期对所有人而言都极其来之不易,对于平日里将无休止的工作当做习以为常的戚桐而言更是这样。于是她心满意足地在窗前伸了一个完整的懒腰,配以一个带着极深笑意的呵欠,任清晨甘冽的空气随之从善如流地灌入她慵懒的肺中,将一切的焦躁与烦恼洗刷殆尽。
    “一切又要变成新的了。”
    戚桐是一个厌恶孤独的人,不对,应当说是恐惧孤独。所以当她欣然接受了这个令人心情明朗的清晨后,第一个在她脑中焕然跃出的念头就是——一个人去看雪简直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事情没有之一了,今天要出门是一定的,所以找个人和自己一起出门也是一定的,于是在她心里暗自物色和她一起出门的人选时,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却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答案,于是她只好认命般地掏出了手机,揉着惺忪睡眼不看键盘就极其熟练地摁出了一串号码并拨通,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今天是航天局开会的日子,开完会他似乎也有两天的假期。听他透露出的意思是,新年后航天局要开始修新的基地了,言外之意是他又有活干了。
    戚桐直觉挺好的,至少这人闲下来时是真的能折腾她。
    她觉不承认自己心底也十分的享受。
    “凤凰儿!想我了吗?”
    电话接通,突如其来又热情高涨的声音竟让她有些被吓到,于是磕巴了一下才接上了那人的话,开始惯例的问候:“你开完会了吗,放假了吗?”
    那人轻笑,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他温柔的眉眼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放了放了,正往家赶呢。你呢,在公司?”
    “不,我在家。你看下雪了。”她将手贴在有些雾气朦胧的玻璃上,在上面用食指缓缓写起了字。
    “想玩雪吗?”
    她突然有些害羞,毕竟这么大了,还向自己的父亲提出如此幼稚的请求。
    “不是……怕你冷着。”她顿下手,惊觉自己竟下意识的在玻璃上写上了他的名字,手忙脚乱的抹掉后用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让他注意安全。
    然后不等他多说些什么便挂了电话。幽幽叹气,揉了揉额角,嘲笑自己的做作不坦率。
    白白错过了和他在雪地里放声欢笑的机会。
    于是现在怎么办呢?她茫然的看了眼空旷的家,提不起自己去楼下刨雪的兴趣,事实上任何独自一人的游戏都不能让她提起精神。周莫言前一天就警告过她,如果放假期间她敢打扰他约会的话,新年后她一定会收到一封辞职信……高奚也不能找,这几天就是预产期,连齐越都从军中请了假赶回来,夫妻两每天腻在一起都嫌不够,她现在去凑热闹可太讨嫌了。
    于是只好余下一声叹息。
    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他走之前放好的饭菜——她没有培养出勤俭持家的好习惯,反而被他养得胃口挑剔,凡事有他在就怠懒无比。
    周莫言一语成箴,她过上了作天作地的大小姐生活。
    只是谁说不好呢?她勾起唇角,等着微波炉加热饭菜。
    然而吃饱喝足以后又没事干了,她百无聊赖的在家里转悠消食,这段时间被养了些肉,腰身还是那个腰身,但……她脸红了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胸前饱满了许多,让她老是腰酸。
    当然这也有某个在床上折腾她的人的功劳。
    转悠到书房,从书架上挑了本地理传记看起来,用来打发这雪日苍茫无聊的时间,沉浸在书本里总是不觉得无趣的。
    于是等戚梧回到家里,打开书房的门时便看见的是这快要变成化石的窈窕背影。
    他目光沉静柔和,慢慢接近她的身后,只有寸尺距离时能听到她轻浅的呼吸声,她是如此专注,连他到了身后都毫无察觉,虽然他也乐得欣赏着她柔美娇嫩的侧脸。一缕秀发垂到她白皙的脖颈上,搭成一个脆弱惊心的平衡构建,他不自觉放缓自己的呼吸,不忍惊破它。
    又过了一会儿,戚梧无奈了,女儿这专注的本事太过硬,他再不叫醒她恐怕这里会多了两个活化石。
    当然也存了一股坏心眼,想看看她被惊吓后看见自己是什么表情。她总是淡泊宁静,或许是多年以来的潜移默化,哪怕在他面前也很少露出鲜活的表情,于是心痒难耐的总想让她露出一些过分可爱的表情呢。
    伸出手搂住她的细腰,狠狠往自己怀里一带,毫无意外的听到她的惊呼,惊魂未定的回头看他,然后抿着唇捶了捶他的胸口。
    “你吓死我了!”她被吓的魂不附体,红着双眸狠狠地嗔了他一眼,却惹他笑得更开怀。
    “你还笑!”她气急,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戚梧赶忙止了笑,把她抱得更紧。
    “好了好了,我错啦,看你太可爱没忍住。”他亲了亲她的脸,“原谅我,好不好?”
    戚桐哼了一声努力平复着自己失控的心跳,而这一胡闹她的脸颊带了些微粉,看着实在可口诱人。
    戚梧把她放在了书桌上,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这两天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不看他,低头看手里的书,“还好。”
    “有没有好好睡觉?”
    “还好。”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
    “那……有没有想我。”
    “也还好。”
    戚梧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弯着腰把头搁在她的颈窝里,“可是我很想你啊。”
    戚桐不置可否,目光仍旧黏在书本上,只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他闷着声音,就差扳着她的脸看着自己了。
    “书让我心静。”她淡淡的开口,“你让我心乱,看你干什么?”
    戚梧笑了,心里真是一片和暖,目光却慢慢从她领口滑进去,触到一片勾人的白腻,嗓子有些干。
    “凤凰儿,我们好久没亲近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激起戚桐后背一片战栗的痒意。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用平静的声音说,“哪有很久。”
    “快两个星期,你不想吗?”他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秀发,圈着把玩。
    戚桐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哪怕再想平静,可脸还是红了起来,手指磋磨书页,越来越燥热。
    她其实是想的,和他做那种事就让她像是沾上了毒品般,每一次都畅快淋漓,从脚趾到头发都想长长惫懒的喘息,她勾着他的脖子,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戚梧见她眼里一片羞恼哪里还有不懂,抚了抚她如玉的肌肤就印上了她的红唇。
    手里的书砸在地上,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腰,与他火热的唇齿纠缠。
    他的手渐渐不老实,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揉那团丰腻,使得她娇喘连连。
    微微分开了柔唇,她羞怯开口,“回房间呀,别在这里……”
    “有什么不好。”他笑起来,眼神却是那么深,伸手解着她的扣子,“就在这里,让你以后办公的时候都要想起这一切。”
    戚桐见他如此不知羞耻说出这种话,脑子轰的一声,里面结成了百结,“你,你不能……”
    “嘘,听话。”
    他握住她的丰盈,她瞬间就软了半边身子,双手撑在身后,倒是又把更多的乳肉送到他手里任他把玩。
    戚桐眼眶发热,他的指尖正流连在她娇嫩的乳头搓揉,不一会就挺立起来,媚红得勾人。τχτy⒰zⒽáIщ⒰.℃òм(txtyuzhaiwu.com)
    “别,别摸啊…”她语尾带颤,娇怯的推拒,反而更像勾引。
    这高耸饱满的白乳上缀着诱人的红果,乳晕汇成一小片粉脂拢着乳头,指甲盖大小的乳头怯生生的翘起,等着他怜爱。戚梧真是爱不释手,不断揉弄她的敏感。
    戚桐娇喘不断,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因为要支撑身体而没着没落,小腹像有炽热的火在灼烧,烫的她四肢无力,头脑一片混沌。
    “桐桐,你想不想我?”他的唇流连在她细腻脖颈处,温暖亲切。
    “不想。”她仍旧嘴硬,眼神游弋在别处。
    他不轻不重的咬在她白颈细腻的肌肤上,戚桐迅速绷紧了背脊,一片细密的针扎感。
    “说谎是有惩罚的。”他将她扑倒在桌面上,一堆文件被无情的扫落在地。
    “不许乱动。”他制止她起身的动作,撑在她上方含着笑看她因为情欲和羞怯而涨红的绝色面容。
    “乖乖的,我疼你好不好?”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路往下含吮,在她白如凝乳的肌肤上留下一串暧昧的红迹。
    “你别这么用力……”她蹙着柳叶眉,难为情的说着,他每次搞出的印子都害她想尽办法去遮掩。
    他不应她,自顾自品味这口感绝佳的细皮嫩肉。
    戚梧扒下她的裤子,伸手插进她温暖紧致的小穴里搅动,戚桐绷紧了脚背,脚趾难耐的曲起。
    “还不够湿……”他低声说着,中指越插越深,“桐桐,放松一点。”
    戚桐心里暗骂他,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放松得起来,她的汗水都快把额发濡湿了。
    她红着眼,然而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觉得有温暖事物触上她的敏感私处。
    她忍不住娇喘,撑起身体向下看去,看见他正给她舔穴……
    “你……别这样……”她忐忐的开口,心跳加速,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以来,他总是各种花样,每每叫她招架不得又……又难以割舍。
    “舒服吗?”他舌尖触着她的阴珠来回舔弄着,戚桐狠狠捏着自己的手心,身下传来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冲击着她本就不算坚韧的身子,眼泪从脸侧滑落下来。
    他的手仍旧插在她的甬道里,仔细刺探着她的敏感点,唇舌在阴部来回滑动,汲取着她源源不断流出的蜜水。
    “啊啊啊!!你,你放开!”她哭着摇首,想逃离这折磨,可修长如玉的双腿被他掌控着,动不了分毫。
    他怎么会放过她,口舌卷着这娇嫩美味的软肉,毫不留情的攻占着她的致命弱点。
    终于,插在她阴道里的手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狠狠绞着他,然后大量蜜水喷溅出来,戚梧痴迷的欣赏着她这淫糜的美景。
    戚桐泣不成声,心里像堵着什么,说不出话来,身子软得像水。
    他温柔的抱起她来,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抚摸着她的背脊,一个缱绻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不哭了,马上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勾起她的腿弯,把刚刚高潮过的娇穴暴露出来,他解开裤子把高昂的性器掏出来,抵住她湿软的缝隙。
    “啊……”她低喘一声,攀紧了他的脖子,然后那根火热的棒子便缓缓插入进她的穴里,她一下觉得那里满足酸胀得很,虚虚靠在他身上,嘤咛了声。
    “想我不想?”他不依不饶的追问,捧着她尤带泪水的脸庞亲吻。
    她声音呐呐,“想……”
    他狠狠挺动了一下腰身,惹她叫喊出声,委屈娇媚
    “再说一次,想不想?”
    她恼他这流氓本性,亏她年少时还以为他是什么端正人物。
    “想的……”她叹气,圈住他的脖子,细细吮吻他的侧脸,“你不在,我一个人好不习惯。”
    他搂紧她,大手揉着她的秀背,力气大得都要印上手印了。
    “我回来了,不会离开你。”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任由泪水滴落,“嗯……”
    戚梧抱着这把他心都拿走的姑娘,直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去,把她的长腿架在腰上,将身体贴合得没有缝隙。
    他挺动腰身,大力操干着她这水嫩得没边的身子。
    她意乱情迷,睁着迷蒙的双眸看他,沦落到没有边际的欲海,丢弃廉耻自尊,攀着他疯狂。
    “桐桐……我不会放开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哪怕是他进棺材,也要拥着她一起,生死不离。
    一场情事过后,两人都沉沉睡去。
    戚梧是连夜赶回来的,此前为了开会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于是这一觉睡得格外黑甜,当然,也因为爱人就在臂弯之中,哪怕再多的劳累辛苦都再不值一提。
    等他幽幽转醒时已是下午五点左右。闭着眼伸手探向枕边人,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被褥。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扫视着屋内,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桐桐?”
    在屋中遍寻着他早就习以为常的那抹馨香无果后,确定她是独自出门了。
    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拨出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其实无论何时,他都十分享受等待她的过程,等的时间越长,相见便更加欣喜,她的一言一行,早已在他心上刻下不灭的印记。
    “你醒啦?”
    她的声音清冽甘甜,让他不知不觉的沉溺,身心俱暖。
    放柔声音问道:“去哪儿了?醒来看不见你。”
    那边的人轻笑,“我在文化广场,你快过来好不好?”
    于是戚梧先生条件反射般把手机开了免提丢一边就开始一面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一面尽自己全力朝手机大吼,期望以此盖过电话对面人民群众那洋溢着过节喜悦的嘈杂背景音,力保自己的话语能够准确无误地传入她的耳中。
    “你在那玩着不要去其他地方乱跑!最多半小时我就到那。”
    于是二十分钟后还在文化广场上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堆着雪人的戚桐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向面前出现的那个人致以极其诚恳的注目礼。戚梧先生胡乱套好的兜帽以及松松垮垮搭在脖颈上的围巾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慌不择路夺门狂奔,似乎在他的头脑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已不由自主地投身于并不刺骨的寒冷与风雪中了,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随即将这一切归结于在于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里。
    要来见你,便让我欣喜如狂。
    他上前试图把戚梧连拉带拽地往雪人面前拖,毫不在意一路狂奔到来的戚先生此时正像吞吐烟圈一样大肆吞吐着冬季特有的白雾,双手撑膝跑得几乎断气。
    戚桐哼了哼,“你老啦,虽然看起来才二十七,实际其实四十七了。”
    戚先生无奈,心想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然而还是勾起唇角踉踉跄跄地跟着她走到雪人面前,还不忘和她挥挥手表示自己绝不认同这一说法,末了狠狠摸了两下她的脸蛋:“你让周莫言狂奔叁公里一口气不喘试试。”
    他总是莫名提起莫言,戚桐这种时候学会了无视他的奇怪醋意,她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继续兴致颇高地向他指着眼前这憨态可掬的雪人,活泼的话音入耳却让戚梧眉头皱得能在其中僵硬。
    “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我刚才忽然灵机一动给他起名叫阿吾。”
    她笑得和善,眼里却满是趣味,欣赏着他十分嫌弃的表情。
    戚梧如临大敌般认认真真从上到下全方位审视了一遍眼前的雪人,最终得出无可辩驳的结论是毫无相似之处,并对于她这样的说法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不知道是捡了哪里的两颗石子跳上雪团就假装成了一双歪歪斜斜的眼睛,而且居然还是毫不对称的大小眼,戚梧正觉得头痛的时候就看见戚桐又捡了一根自成弧度的树枝顶替了嘴巴。似乎稍微比刚才顺眼了那么一点,但是这十足的傻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头脑不筒单且四肢发达的他能相提并论吗?
    戚梧正准备无奈地提出煞有介事的辩驳,忽然看到一边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人,果断硬生生把要反驳的话生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诚恳的笃定微笑:“像极了,凤凰儿你简直捕捉到了我的灵魂。”然后拼命试图加深这个微笑让戚桐忽略他眼底的悲愤与怨念。
    随即他突然想到自他接到电话到他见到她,其中时间大概不超过半小时,而眼前的这个雪人显然垒了不短的时间,八成是眼前这个一玩儿起来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小孩在这段时间里全神贯注堆成的。戚梧领略到这一点之后低头便抓过戚桐的一双手团在掌心里,如其所料般像在掌心里钝然结了一团冰。
    这么凉。
    他紧蹙眉头盯向眼前人时,她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像一个犯了极大错误又被轻而易举发现的熊孩子。戚梧见状愁得不行,低头朝她的一双纤手哈了几口暖气,觉出有些温度渐渐浮回之后,把自己的手套褪下来给她仔仔细细套好,又嘱咐她在原地等着他。果不其然,半晌不到,戚桐就看见戚梧握了两杯热饮回来。
    她将手套还给他,谨慎地把热饮的盖子揭开,发现其中是一杯满满当当的热可可。黏腻的甜香在沉冬的冷空气里氤氲开来,将一切的喧闹嘈杂都模糊在满眼的温暖中。圣诞树上装饰的启明星透过薄雾在她心底落下一片光亮,然后她隔着同样氤氲的雾气看向眼前人,仿佛望见了多年前那个乱发蓬头却闪着照亮一切笑容的,恣肆不羁的少年。
    他也望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还浮着烫气的热可可,一双好看的眸子在温吞的轻烟中令人看不真切,却没来由地在心头拓上了一簇暖意。她是微微笑着的,怀着满心的欢欣,望眼前跌宕跃舞的白烟,望白烟外的浩雪与人群,望他们二人所容身的这一世界。如此平和安宁的神态,在埋天裹地的雪色中,沉静有如神祗。
    只有这样的一番神色,才堪被称作温柔吧。
    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她更温柔的人了。戚梧想。
    “我们再来堆一个小凤凰好不好?”
    戚梧咧开嘴笑着,低头腾出手来把她混着雪粒的柔发揉乱。
    戚桐看着他眼里似有万千星芒般迷人,听他说道:“没问题。”
    然而在雪地里撒欢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便是让人头脑昏沉的躺在床上发着高烧。
    戚桐便是如此不幸。
    乐极生悲不过如此,她叹气,刚刚告别调理身子的苦药没多久,现在又要因为发烧而重拾那让她深恶痛绝的海碗。
    “……就不能不喝吗?”她小心翼翼的觑他的神色,“吃西药嘛。”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角,一摇一晃的和他撒娇。
    戚梧看着女儿难得一见的软糯,心里其实柔软不已,但面上还是一派严肃,“不可以。快喝了,你舅公的药千金难求。”
    戚桐撒开手,眉头皱得死紧,最后认命般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味像是轰炸机一般在嘴里四处爆炸,她恨不得割了自己舌头丢到糖浆里泡着去。
    抬起水眸哀怨似的看着他,她可没错过这人眼里不怀好意的打趣。
    他拿过手巾替她擦了擦她嘴角褐色的药汁,“张嘴。”
    想到他一贯会给她准备糖果,戚桐这才满意了些,扬起头微微张开檀口,等着美味的甜分来弥补她受伤的味蕾。
    然而没等到糖果,眼前人的脸无限放大,丰唇印上他的温暖,不遗余力的汲取她口腔里的苦味。
    戚桐脸红心跳,又不自觉迎合他,渐渐地苦味散去,好像连心里都裹上了甜蜜。
    良久才分开彼此,她窝在他的怀里又是好一会温存,“你?你不怕被传染啊?”
    戚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带着十二万分的缱绻,“那多好,还怕你不传染给我呢……要不要再深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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