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双脚去打拼。
    你没有过过苦日子,怎么知道苦尽甘来的快乐?
    “学校给你,我没你有钱,也没你有本事,我可以什么都放下不跟你计较,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心肠这么硬?”
    听她这么义愤填膺,应该也不是小问题。
    不过叶卿仍然没有放在心上。
    严禾又责问他,“有钱的弟弟,你现在真的过得幸福吗?”
    叶卿现在只是非常后悔,那天就不该跟她提什么钱不钱的。
    妈的。
    严禾那天跟他说了以往一年才能说完的那么多话。
    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甚至没有哄她,等她发完牢sāo,简单一句“睡了”打发过去。
    那一夜叶卿是真的很困,第二天醒来,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拆迁的事情拖延了一阵子,严禾没有再联系他,叶卿更不会主动提起。
    那天下午,程晚突然问他给大学生投资的实验室要建在哪里,叶卿撑住太阳xué的骨节慢慢地变得僵硬起来。
    下午三点,他说,“我带你去看看。”
    在宁城工作的这几年,叶卿习惯了这里的都市感,家里到公司,两点一线,他跑得麻木。
    这与幼年时期的生活环境是截然相反的。
    幼年生活,叶卿不会主动地多加回忆,曾经耿耿于怀的那些事,他现在已经释怀。
    这所小学,他已经十多年没有来过了。
    坐在车里,远远地一眼,看着学校的题字,他恍惚记起了那些人。
    头发花白的老师,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站在三尺讲台上,穿着旧时代的长衫。按照如今评选教师的标准,他们会是最先被淘汰的。
    然而这些老师,教给他们的道理,大都是现在人无法企及的民族道义与生死存亡。
    叶卿小学的教室黑板之上有一副跟了他六年的对联,是几十年前的一位老教师亲手写的,一边是正写的“死”,一边是倒写的“生”。
    老师说,人是要有气节的。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1
    宁城是一座革.命之城,这里的亡灵都是挺直了脊梁死去的。
    倘若没有他爷爷那一辈的烈士,就不会有今天的繁荣昌盛。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叶卿对宁城一定是有感情的,他从不会把这份感情拿出来说事。
    有时候,感情沉淀在心里太久了,慢慢地也会变得无迹可寻。
    可是叶卿清楚,他不用把热爱放在嘴边,感情沉淀久了变得无迹可寻,只是因为已经融进骨血。
    有人说,一个人的童年就是他的一生,一个人的故乡就是他的心房。
    那所机关大院就是他的一生,这座不老城就是他的心房。
    尽管他总是逃避这样的现实,也逃避不过严禾的追问。
    叶卿的心肠是有温度的。
    校门口有了一些新的餐饮店,戴着红领巾的小孩追逐打闹被老师呵斥,虎头虎脑地跑进店里,让叔叔来一碗最甜的糖芋苗。
    “你要吃吗?”
    叶卿站得颇远,问垂涎yu滴的程晚。
    “买吧。”他递过去一张纸币。
    “我带钱了。”
    “公费。”叶卿很人道。
    “谢谢老板。”
    叶卿没有再看她,偏过身去,指缝里夹着一根烟。
    两人找了个大树底下的台阶坐下,程晚呼呼地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汤。
    “甜吗?”
    “甜。”
    她拿出袋子里的一次xing勺子,“还有一个勺,你吃吗?”
    “我小时候吃过。”
    他继续抽烟。
    “烟不苦吗?”
    “还好。”
    “芋头是甜的,烟是苦的,你为什么不吃甜的,要吃苦的啊。”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程晚舀了一个芋头,吹凉了,送到叶卿嘴边,“尝一下。”
    叶卿尝了一口。
    很甜。
    但他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他重新开始抽烟,“你那天问我为什么讨厌我姐。”
    程晚默默地看着他。
    那天在车上,叶卿亲昵地靠着程晚时,他就想起高中时期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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