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廷静静躺在床上,取出那颗硕大的珍珠,把玩一阵又收了起来“还是找个时间还回去吧”取过那件带血的衣物,拿过一旁的油灯,将带血的衣物烧了,不想因为这些又惹祸上身,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万一让今晚那人走漏了风声,说不定灯会逛不了还要送了性命,看着火光渐渐熄灭,听见一阵敲门声,警惕的将火盆收了,把南海珍珠揣进怀里,拿起一旁的佩剑。
    “谁?”
    “店小二,过来送茶的。”悠悠的男声从门口响起。
    半柱香前白忆自己将店小二叫到了自己房间里并且让人给了自己一件与人相同的衣物,给了他些碎银子,将匕首放在托盘下,来到那人所住的房间里,准备第二次刺杀。
    见里面传出声音才吐了口气,若是人不在,自己此行恐怕得脱手,将布帽拉低,烛光有些幽暗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
    风廷听人说是店小二便松了一口气,刚刚的紧张有些牵动了伤口,有些冒冷汗,脸色有些不好,一撩衣摆坐在桌前,将佩剑放在桌上,手依旧放在佩剑上,悠悠开口“门未锁,进来吧”抬眸看见人推门进来,的确是店里的小二,只是看人身形有些不对,刚刚的店小二可没那么高,注视着人来到桌边,抓紧了手里的佩剑。
    “多谢,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白忆将茶水送了进去,并将托盘放在了桌上,手上并未松开匕首。见人神情紧张兮兮恐怕是从自己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毕竟自己身高八尺。那店小二身高只有七尺左右。
    “是,客官,在下这就下去。”见人手握佩剑如看待什么重犯一般看着自己眉头微皱说完抽出匕首放入袖口转身,突然抬眸对上人。
    一双微眯的双眼温笑的看着人,手中却毫不犹豫的抽出了刀刃。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在下去之前我可要带样东西走。”
    风廷抬眸对上人视线,又是那双眼睛,拔出佩剑,剑芒一闪手腕转动,挡下人刺过来的匕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无奈看着人笑笑“小美人儿何必这么执着,风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管什么深仇大恨,与风某无关”挥剑用剑柄将人持着匕首的手打开,起身退了几步无意牵动伤口,依旧嬉皮笑脸看着人。“不知道小美人儿怎么找到这来,不过,还是快些离开,风某可不想伤人。”
    白忆“怎么找到?”温笑看着人。“这貌似与你无关,你的身世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而且我觉不会随意冤枉人。你当然记不清楚,一个导火索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所引发的一切。”
    看着人眼神依旧微眯一脸的温和,反手拿着匕首看着面前的人。“风廷,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投案自首,不然就由我来送葬你”怕人觉得自己在说谎直接报上了人的大名。
    自己的姐姐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是人都得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风廷听人一番话甚是迷茫,脸色一变,蹙眉看人思索一阵,收了手上的剑,照现在自己这模样,身上负伤,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慢慢同人周旋,眉眼舒展,走进桌前归剑入鞘,从容不迫坐下来斟了两杯茶“一年前风某不过初到长安,你又怎么断定那个人是风某”将一杯茶推至人面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看人,伸手示意人请“不妨小美人儿同我说说,风某到底犯了何罪?”
    白忆听着人左右调侃自己也没有轻易说穿,即使是小人也不是贪恋口舌之快之人。见人收剑,觉得还是想办法让他自己去官府与县令讲清楚为好。
    并未坐下反而将帽子取了下来放在了桌上。“可记得一面前的周狗官丢失过一宝物?”温笑看着人,竟量调节自己的情绪。
    眉宇微皱,说完之后也未碰茶水就怕这人搞名堂,在不认识之人面前,自己也必须减少暴露,只要报完仇自己就得隐退江湖。
    以美人形容一夫不可,还请注意汝的言辞。
    风廷:“宝物?就那个他家祖传的那块破铜烂铁?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造谣的传的那么神乎。”
    一年前的确听说那狗官有个好东西,自己也动过去取来看看的念头,也确实这么做了,取来一看就是一块破铜烂铁又给人送了回去,之后也没去过了,也不知是谁之后给偷了去,让自己背了这个黑锅,抬手揉了揉眉心。“小美人儿,我用我的良心发誓,我没拿那块废铁。”
    白忆“呵!”温笑看着人。“当初那件东西落在了我一个亲人手里,貌似是一盗贼落下的,结果刚好被那狗官发现,结果她被玷污之后直接悬梁自尽。”说罢看向人。“是不是你干的,其实心知肚明吧,虽说没有亲手但如若不是那害死的破铜烂铁,也没必要断送一条人命。那狗官我已经杀了现在到你了。”说罢语气变得急促虽然迫使自己冷静对人说道“现在你可以去府衙投案,我会放你一马。”
    风廷自己也完全不清楚因为那块废铁害了一个人,但是这与自己无关,自己为何要帮那人背黑锅“去衙门?”眉头一蹙,现在到处都是追捕自己悬赏令,现在去了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小美人儿,这事与我无关,世上盗贼千千万,你为何就认定是我?这官府去不得,你也说你调查我,清楚我是什么人,现在去衙门是死,死在你手上也是死”一把揽住人腰肢,把人抱怀里“那到不如死在你手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趁人分神,一个手刀将人打晕,把人抱起放在榻上,自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客栈,看人榻上的人,忍不住俯身吻了吻人唇瓣。
    “小美人儿有缘再见。”
    说罢将自己腰上的玉佩,放在人手中,从窗子离开客栈。
    白忆看着人的动作一阵不爽,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片虚影,整个人昏厥在桌板上。事实上自己的调查比官府的人详细很多,所以也大致可以认定是他偷的。世上盗贼千千万偷了那东西的却只有他一人。
    第二日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刺痛,从床榻上下来。因为自己的起身一块玉佩也掉落在了床榻附近扭头见那玉佩价格不菲,也不知他是何用意!莫非只是为了收买自己?想想就觉得可笑。
    将玉佩收好看了看周围掉落一地沾血的白衫确定这人受伤了也走不远,低头嗅了嗅白衫上的精创药,很低级只能起到消毒的效果,无法止血伤口还有裂开的可能性。将身上那件小二的衣物脱了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便离开了客栈,开始调查医馆的用药,这盗贼心思谨慎,有可能不会住在客栈里,所以自己要将周围的破庙以及客栈都重新调查一遍。
    风廷与人分别后,就在城外的城隍庙将就了一晚,第二日动身回城,本来伤口就深,又跟人闹腾了许久伤口已经裂开恶化,避免让人认出来,带了斗笠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医馆买了一些药,出门就看见人似乎在四处询问自己,压低了斗笠,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从人身旁走过,离开。
    白忆正打听搜索到最后一家医馆,感觉到也差不多就在这家了,感觉到有人擦肩有过扭头看了一眼人,并未跟上去,嘴角划出一个笑容。“找到了。”
    自己是出了名的执拗之人,只要是认定的事绝对会去做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自己就可以隐退了,对自己而言隐退是小报仇是大,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被这个任来的叫花子姐姐养大。并立誓要娶大自己六岁的她现在她人已逝,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路上就这么跟在人身后。
    风廷微微回头余光瞥见人一只跟在自己身后,身上的伤口根本支持不住与人纠缠,往人多的地方走,难免伤口被人撞到脸色越发苍白,伤口处又是湿漉漉的一片,黑衣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流血,抬手一模看见手血迹,看着人依旧跟着自己,直到一条巷子,实在支持不住,扶着墙壁撑住身子,拔出腰间的佩剑,转身看着人抬起长剑指着人“我已同你说过,此事与我无关,我还有事不想与你纠缠,让开。”
    自己拔出剑并非要伤人,只是想让人让开。
    白墨听到人的话,眸子暗下来,随意的披下外袍出门,把门关好,让人把门窗户都锁死,微微叹口气,有些懊恼的甩了甩头,沐浴更衣之后,冷静了不少,敲了两下门。
    “我进来了。”开锁推开门,看见房间空荡荡的样子,皱了皱眉,声音难得有些不安,“人呢……?”皱了皱眉,转动手上的扳指,带着十几个暗卫到之前迷路的地方,没有找到人,没有想到人是不是回到洞穴,领着暗卫回去…
    看向空中…晚上了…答应带去玩的……不见了,去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之前带人来过的地方,想起人可能在洞穴里,皱了皱眉,晚上了…不安全,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骗走,思素着明天带暗卫去洞穴。
    白忆跟着人远离了人群,本身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只是为了问清楚,毕竟偷盗的虽然是他,却也没必要冒着风险不认账。抓住人的手腕将人扯过来抱在怀里,直接横抱起身向不远处走去。
    “你受伤了别乱动。”温笑看着人不语,“我带你去医馆,至于上次那事我自有解决办法会让你从善的。”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不去官府自首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大不了就是强制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南七见人走了出去瘫坐在床上,见自己没发出去于是下床把衣服穿上,揉揉额头打算忘掉今晚的事情,动用能力瞬移回洞穴,恢复本体趴在洞穴里思考着虎生。
    “啊……”
    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太饿了慢悠悠的走出洞穴,伸了个懒腰跑出去直接跑到街上。
    看到街上慌乱的人群眼睛一亮,看准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人扑过去咬住,叼着那个人就打算跑回洞穴。
    白墨早上心烦的请了假,不去上早朝,到街上意的走着,街上的动乱让自己过去看看,看到白虎,皱了皱眉,转动手上扳指思考,一般虎都是在山上不会下山觅食,怎么会下山…安抚了群众的情绪,剩下交给了暗卫,自己追着白虎跑。
    追着白虎到洞穴,往洞走,皱了皱眉,看着白虎吃肉,拿着一早准备好的对白虎的药物,撒上去,看着成功晕过去的白虎,微微蹙眉,放出信号弹,让人过来把白虎抬回去。用铁链锁着白虎,铁链的长度刚好能在这个房间移动,看着醒来的白虎,将准备好的肉食放在白虎面前。
    “别想着跑,这链子我特地找人做的,专门锁妖的,可随着你放大变小,门外也有人守着。”弯眸笑看着,转动手上扳指,薄唇轻抿,“如果还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手脚,让姑娘嫌弃你。”
    姜默洵在林中哼着歌,漫步着,寻找猎物,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狼的领地,浑然不知自己处于未知的地带,继续哼着歌漫步。
    晚风微微吹过,许衍行两边的刘海被风吹的扬起来。自己坐在房梁顶上仰起脖子看着月亮和黑夜不知想些什么,忽然听到一阵歌声有远即进,然后也就听到脚步声心里想着:敢闯我的地盘……那得留下些什么呢,人或者……物?这么想着就从房梁顶上跳下来,而那人正好经过自己就正好跳在了那人面前,磁性魅惑的声音出口。
    “宝贝儿……你闯进了我的地盘,你该怎么办呢?”轻笑着用双眼看着那人。
    姜默洵听到那人的声音,不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人,对那人微笑,“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小生无语冒犯,只是正巧路过,不知道这是您的领地,打扰到了先生您的休闲,实在抱歉,小生不知该如何补偿先生呢?”满脸微笑等待那人提出要求。
    风廷让人这么一扯,又将伤口撕裂,被人抱起来后下意识揽住人脖颈,被人的态度转变惊讶到,看着人往医馆方向走,弯眸看着人“昨日还要杀我,今日却来救我,看不透你”弯眸打量着人,昨夜光暗,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今日才看清,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待在人怀里也不消停“昨日我给你的玉佩你还收着吗?那可不能弄丢,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估计连杀我什么的都是编的吧?话说当初出事的女子和你什么关系?兄妹?应该是夫妻吧。”
    白忆将人随意的抱起,这人也不算重,微眯双眼打量着人。仪表挺正,也不像偷鸡摸狗之人。不远处便是医馆,自己打听过这医馆算是上乘,比刚的穷乡僻壤好的太多。
    听怀中的人这么一问依旧温笑看着人。“在下之事无需多管,若是要问名字。白忆,字皓清,叫我皓清便可。
    毕竟给自己取名字的人都已经先行一步了也没有必要叫这名字了。又见人不安分的看着自己问了一堆无厘头的话眉头微皱也未做出明确的回答,昨夜那玉佩自己确实已经放置妥当,那玉虽不算上成,有些年份确实值不少钱,一个盗贼把东西留给自己,以为是脏物现在想了想还好没交给官府,却想不清楚他的用意,又听人的各种猜测,温声回答道“没丢,亲姐。“唯独就是回避了人喜不喜欢他的问题。
    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吩咐了医馆的医师就靠在了角落开始等待人换药。除了想让这人改邪归正现在反而对他提起了一丝兴趣。
    风廷听人也不打算告诉自己为什么救自己,却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皓清……皓月清辉……”打量了人,一身青衣的确如同皓月清辉,宛若画中谪仙,让人挪不开眼睛,听人说玉佩还收着好好的,又听人说只是亲姐顿时心里一阵高兴,到医馆后,将衣服脱了让大夫上药,垂眸看着伤口处已经有些恶化,微微蹙眉,抬眸对上人视线露出一颗虎牙,笑眯眯的看着人,待大夫将药换好,穿好衣服后,走到人身边“刚刚你还没说你是不是喜欢我?”见人有些不想理自己,又凑近人笑眯眯看人“那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白忆在一边等待着人上药,内心想着自己可能是疯了无缘无故留了自己的仇人。但想了想如若他改邪归正,也不枉自己一片心血。
    给了大夫一些银两,作为药费,这些天为了打听他与追查他几乎把所有的盘缠都用完了,现在人没杀成反而救了他。当然对自己而言只要没违背本意一切皆好说。
    这时见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上了药明显缓和了几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手里提着大夫配的口服之药。对上人的双眼却听见人的质问,根本懒得理会,从头至尾也不清楚他的想法。明明自己是想要他命的人。
    听到人后面那句话心里一沉,依旧微眯着双眼不太想理会的样子。温笑看着人“走吧,先找个客栈休息,这药方我已记下,等汝养的差不多了,就与在下回穷乡僻壤吧。
    风廷看着人依旧不想理会自己,有些失落,但是听人说要自己跟他回去,心里很高兴,但转而一想,微微蹙眉“跟你回穷乡僻壤?长安这么繁华为何要回乡下?我不去”看人虽一脸笑容,但从昨晚的事可以看出,是个执拗之人,不然也不会两次来杀自己,自己千辛万苦来到长安,还未寻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不能跟他走,一旦走了,说不定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不能走,拿过人手里的药“我不会跟你走的,今日谢谢你的好意,那块玉佩权当今日的谢礼。”四下环顾着没人注意这边,凑近人,在人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如蜻蜓点水一般,弯眸看着人“玉佩你好生收着,带我办完我的事,我会去找你,娶你的话,是真的,我以我的性命起誓。”转身离开。
    许衍行:“怎么补偿我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了,毕竟一句对不住可不够呢”哗的一声展开了手里的扇子放到胸前扇了扇,抬脚在人周围走了几圈,眼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人,“留下一物或者……把你自己留下,这两个可得选一项哦”然后合上扇子等那人回答。
    南七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只感觉到了由内到外的饥饿感,跑到洞穴里后直接趴到地上撕扯着人肉吃,突然感觉到有些晕摇了摇头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药性晕倒在地上。
    醒来后晃晃脑袋恢复人形,伸手揉揉额头让自己清醒,看到身上各处的铁链微微皱眉,刚想起来锤门听到人的话瞳孔迅速缩小,推开面前的肉食皱眉看着人道。
    “你干什么!给我把解开!我要回去!”
    听到人的后话身体微微一颤,咬了咬牙扑倒人掐住人脖子。
    “那我就先掐死你。”
    白墨被人掐着,依然一副笑脸看着人,垂眸揉揉人脑袋,嘴角含笑,“好…依你。”笑看着人,将人搂到怀里,头埋在人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人身上的气息,“我会放你走…陪我一会。”眸子暗淡下来,搂紧了些,微微叹了口气,昨天人的不辞而别,让自己明白了对怀里的人是什么感觉,也知道了人的消失不见,自己会多不安,声音带着想哽咽。
    “以后饿了就找我,想吃什么都行,想玩什么我带你去,惹祸了,我帮你。”
    只要来找我就行。
    抱着人良久未语。
    南七被人揉了揉脑袋微微一愣,听到人的话瞳孔微缩,看了看人此时的样子慢慢的松开手。
    “你为什么不害怕……”
    被人搂到怀里有些发愣,听到人的话揉揉额头蹭了蹭人。
    “好……”
    感觉到人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垂眸任人抱着自己向人怀里靠了靠,听到人哽咽的语气有些不忍心,搂住人脖子窝人怀里。
    “找不到路。”
    白墨听着人的话,松开人,眸子里如往日般清明,“是你要我的命,那这命便给你也是值了”低声笑了几声,揉揉人,“不认路啊,那就在这住下来,想回去,我送你回去”把人抱在怀里,将肉食放在人面前,在人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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