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静姝皱了皱眉,示意小蘋接着说下去。
    说前三甲都是少年英才,皇上看着高兴,便提了王公子做传胪。这样,唱名的时候也赏心悦目。小蘋自知此话不妥,头都要埋到地上去了。
    静姝听了并没有当回事,这名单确实如此。本次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传胪都年轻的很。特别是状元和传胪。只是不曾听闻周江瓒的名字。上辈子的状元郎,周江瓒,是个很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次为什么没有他的名字?静姝心里有些打鼓,便声吩咐小蘋去查周江瓒这个人:仿佛应该是周公子的堂兄弟,你帮我打听打听。
    叫丫鬟们都退下后,静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上一世的周江远娶自己为的是外祖父太傅的名头和人脉,说起来也算是半推半就。这一世的周江远连中三元,殿试便得了皇上的夸奖,前途更是光明万丈,多得是显赫人家愿意找他这个女婿。自己又明明白白的说了不嫁,按理说应该这就各走各路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静姝翻来翻去直到窗外天色微白才睡着。
    第二日,小蘋就脸色苍白的来禀报:小姐,周江瓒这个人确实是状元郎的堂弟,只是,他七岁那年就死了。
    这消息,仿佛一道雷电,天惊石破,震的静姝久久不能回神。
    死了?怎么死的。话音落了很久,静姝才发现这句话是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小蘋低声道:周江瓒从小父母皆亡故,只是在周家祖宅附近的庄子上随便养着。听说七岁的时候偷偷玩水掉到河里去了,没人知道便说着,小蘋也觉得这个人实在可怜,说不下去了。
    等了许久,静姝都没有回话,就在小蘋准备下去的时候,静姝开了口:你去把我那三卷地藏经拿来。明日准备车马,我要去大佛寺。
    小蘋有些不明白,这周江瓒和自家小姐毫无交集,为何小姐看起来这般失魂落魄,还要自己拿经书过来,这分明就是要为此人抄经。只是每个人都有不能和别人分享的一面,小蘋没有去探究。给静姝准备好笔墨纸砚就下去了。
    抄经书的时候,静姝就在想,上辈子周江瓒帮了自己很多,后来自己把霁月也托付给了他。没想到自己重生一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两个人却再也无法相见了。
    次日清早,静姝就去大佛寺点了一盏长明灯,还把经书贡在台上,虔诚许愿:希望你这辈子平安喜乐,不再受鳏寡孤独之苦吧。
    没想到刚出寺就碰上了周江远:苏小姐,好巧啊。
    静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呀,好巧。只是我还有要事,便不同周公子闲聊了。说着,行了礼就转身走了。
    没想到这周江远还真是个锲而不舍、水滴石穿的人,一路都默默跟在静姝后面。
    直到坐上马车,静姝才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一直目光灼灼,情意绵绵的盯着你的后背,让人心里感觉怪怪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周江远。这下好了,怪异感终于可以离自己而去了,自己也能舒舒服服的歇一会。
    昨夜静姝抄了一夜经书,坐在马车上又没人盯着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突然霁月把静姝一阵摇。静姝腾的坐了起来,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又准备躺下去。还没躺下,霁月又是一阵摇:小姐,别睡了。那状元郎一直跟着咱们家的马车呢。这,这周府也不顺路吧。
    静姝本就瞌睡,听了这话更是抓狂,掀开侧面的帘子一看,果然周江远骑着马,一个人慢慢悠悠跟她的马车差了半身距离。便撅了噘嘴,没好气的道:周公子,您走错了,周府不在这边。说完便一甩帘子。
    听得帘子外的人道:苏小姐一个人去拜佛,未免太不安全了。
    静姝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道:周公子这个人真是有趣,我这马车上丫鬟马夫一个不少,怎么就是一个人出门?再者说了,青天白日,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周公子担心你自己就好了。说完,还小声嘟囔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哼。
    马车外的声音有些垂头丧气:我没有别的意思,静姝,哦不,苏小姐,虽说京城里是很安全,可是来往大佛寺的这一路上有几处地方还是比较偏僻的。你放心,我就是护送你回家,没有别的意思。
    听着别人说的这么客气,静姝也不好意思再针锋相对了,便又恢复成了那副淡定样子,道:脚长在周公子身上,自然是周公子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垂头丧气时候的周江远还蛮像犬科动物的哎,萌萌的那种。
    红耳朵的周江远等着大家收藏他哦。
    ☆、14.讨好
    过了好一会,静姝都没听见周江远回话,心里有些打鼓,莫非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这样也好,周江远能知难而退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到了苏府门口,静姝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周江远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仿佛就是单纯要确认自己平安一样。
    静姝心里有一些异样,原来周江远也曾经是一个体贴的人,不,应该说周江远是个体贴的人,只是是他体贴的对象不是自己而已。想到这里,静姝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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