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红丝绒礼物盒里,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暗红色皮质项圈。那项圈还是细条儿的,中间挂着一块圆形小银牌,银牌上面刻着‘quanshi’的拼音字母,下面还嵌了颗又闪又亮的小钻石,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
    犬时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将银牌翻了个个儿,便是看见了后面刻的更小的字:‘youaredifferentformallthepeople.——ice’
    你独一无二。
    犬时的眼眶有些红,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鼻子莫名地就有些发酸。他用拇指轻轻地摸了摸那银牌上的纹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现在就将这个项圈戴上。
    “狗链。”卢景祯托着下巴盯着他看,笑了笑说:“怎样都可以带,这个颜色特别衬你。”
    “你帮我带上可以吗……?”犬时咬了咬嘴唇,颇为羞耻地要求道。
    卢景祯闻言笑道:“这就迫不及待要带上了?晚上睡觉硌着不疼啊?真是……过来,我帮你带上。”
    “不会硌,皮挺软的。”犬时小声反驳他道。
    卢景祯笑了笑,大手在他脑袋上胡噜一下后便从他手里接过了项圈。只见他的手轻轻往扣搭上一摁,便是将项圈整个展开了。
    卢景祯捏住项圈的两端,大手一圈,便是将犬时整个人圈进怀里,仔细地给他扣好后又将人转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你怎么会想到给我送这个啊?”犬时低着脑袋,摸了摸脖子上大小正合适的项圈,只觉得爱不释手。
    “其实是之前的礼物了。”卢景祯摩挲着犬时的肩,掰着人往自己的怀里倒,慢慢地跟他说着这礼物的来历,“之前在剧组那会儿我就让何聪满去定了,想给我的狗……也就是你这条小狗打一个专属的项圈。”
    “谁能想到我刚交定金,我的狗就丢了。”卢景祯一脸平静地说道,可手上到底是没有面上那么释然,顺着腰滑到大腿肉最多的那一块,毫不留情地掐了他一把。
    “嘶——”这一掐没给犬时掐疼,倒是差点把他给掐硬,连忙是夹紧双腿,免得卢景祯的手再在他腿上胡乱作怪。
    “这会儿你回来了,我就突然想起有这么一茬来,又重新选了个合适你现在戴的款式让他们去做。前两天才刚拿到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顺手就一起带了过来。”
    卢景祯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其实山上的夜景很不错,星星也很漂亮,要不是出门就会被人问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一起出去看看。”
    “这次就算了,在帐篷里也挺舒服,外面太冷。”卢景祯笑道:“带了我的项圈,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不跑的。”犬时红着脸,上前亲了亲卢景祯的嘴角,对着他反复保证道:“我不跑的。”
    “你说的啊。”卢景祯喟叹一声,道:“等《超大声》节目结束,我就不出来跑节目了。公司事儿还是挺多的,何聪满都骂我十回八回了,还说我好好的霸总小言风不走,玩什么前后辈的偶像禁忌之恋。”
    卢景祯笑完,认真地和他说道:“你自己的事业还是要靠你自己走,我跟何聪满再怎样也能给你争取一些资源,这些都只是辅助作用,帮不了什么大忙。你要立足于娱乐圈,还是得靠你自己的实力。”
    “我还等着你赚了钱给我买礼物呢,你看我都给你买了。”卢景祯并不想把话题弄得太沉重,很快又开始调笑起犬时来,“国际大品牌,很贵的。”
    犬时这会儿突然有点后悔将工资卡全上交给卢景祯了,就算卢景祯没说他要礼物,他也想要买点什么送给他。
    可这会儿不是没有心想送,而是没有钱送啊。
    犬时摸着项圈的手都有些惴惴起来,小声问道:“我每月的零花钱能帮我调高一点吗?”
    “怎么?我开玩笑而已,还真想给我买礼物啊?”卢景祯好笑地将他搂进了怀里,“不用想太多,喜欢你才给你买的。”
    “可我也是喜欢你才想给你买啊……”犬时着急地辩解道:“又不是跟你攀比。”
    “嚯,攀比都用上了,我这么罪孽深重呢。”卢景祯见犬时有趣的反应,忍不住继续逗弄他。
    犬时急得上前直接啃他的嘴,好让他不要再说话才好。
    谁知道这一啃就停不下来,两人亲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的,恨不得将彼此揉碎在怀里抵死缠绵才好。要不是还在节目录制,估计都已经干上了。
    ……
    等到第二天两人结束录制回到公司,何聪满立马就走上来对两人进行深入排查。
    “没、没出什么问题吧?”何聪满拧着眉严肃地问道:“不需要我去买下什么大尺度视频吧?也没有什么超出营业范围的动、动作吧?”
    “都背地里亲的,拍不到。”卢景祯摆了摆手,嫌他啰嗦。
    何聪满呲笑一声,骂道:“你就是老房子着、着火是吧?别烧着我行吗?真是……散、散德行。”
    犬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卢景祯给他挑的文化辅导书,并不作声,耳根却跟着悄悄红了。
    “话呢?没说什么不、不该说的吧?”何聪满继续追问。
    卢景祯这会儿正忙着处理着公司文件,头疼得很,公司事务堆积了许多,他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完,何聪满还在这儿吵他,实在忍不住便是翻了个白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没数吗?都捂着麦说的好吗?别在这逼逼赖赖地扰人清静,烦死人。”
    犬时听到何聪满问话时反倒有些心虚,他们在节目里好像还说何聪满坏话了。
    何聪满同样是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到时候要出事儿了就、就活该你被人骂去,个缺、缺心眼儿的。”
    这么一闹腾,何聪满也懒得查他俩岗了,看了眼手机信息便是喊犬时出门去上课,“犬时,您卢爹给你请的家教老师来了,尽情地辱骂他、他吧!”
    犬时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起身对着卢景祯说了一声“我去上课”便是头也不回的关门走了。
    直把何聪满气得又开始逼逼起来,“你瞧瞧你这小、小男朋狗,像什么话!跟你脾气那是一、一模一样!看着这臭脾气就想、想起之前的你,可没把我给烦、烦死。”
    “老何……”卢景祯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起来,连忙是喊了何聪满一声。
    何聪满对着门继续骂咧咧,根本时没有发现卢景祯的异样,“我跟你说你、你叫我都没用,我就要说,你这个小前男、男狗就完全不把除了你之外的人放、放眼里,要是你不在边上的话他迟早出、出问……”
    “何聪满!”卢景祯费劲地喊了他一声,便是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何聪满被叫得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人倒在那里,顿时是傻眼了。
    “1、120……”何聪满哆嗦着摁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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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生病
    “医生,他、他怎么样了?”何聪满追着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问。
    “晕过去了,不用担心,目前为止并没有生命危险,具体问题的话估计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了才能知道。”医生将口罩往下扯了扯,耐心地跟他说道。
    何聪满跟着倒下的卢景祯坐救护车来到医院里,心情是愈发的焦躁不安。就算他能将公司安排妥当,让人不要走漏了风声,可面对多年的好友在自己面前突然倒地,他心里总归是恐慌的。
    这不,医生刚给卢景祯做完一系列检查,何聪满便是急急忙忙地跟上前去想要打探病情,不厌其烦地换着花样问,就想问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信息来,“欸……大夫,他这究竟是什么个情、情况啊?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给、给我先透透底?”
    不然何聪满估计还要追着医生继续问下去。他在刚才等候的时间里,已经自行去百度‘突然晕倒可能是什么病症’,答案从贫血、脑溢血、中风到严重的脑瘫,活活把何聪满快哭出来。
    他自己给自己脑补出卢景祯脑瘫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屎尿无法自理,没有往日的风光和刻薄,有的只是再也不能动弹的身体。
    “初步推测的话应该是脑部肿瘤,但具体位置大小,良性还是恶性,还是需要专业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才能知道。”医生说道。
    何聪满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愣了一下,“肿、肿瘤?”
    医生点了点头,边翻看着手中的病历本边跟他确定道:“对的,脑部肿瘤。”
    “病人醒了,你可以先去看看他,其余的诊断内容等出来之后会通知你的。”医生说完,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卢老师身份比较特殊,这边帮他转到vip单人病房里了,你一会儿看完他之后记得去前台交一下费。”
    “知道了,麻、麻烦您。”何聪满点了点头,跟主治医生打过招呼后便是往卢景祯的单人病房里去。
    病房挺宽阔,飘窗上还挂着干净的蓝色窗帘,这会儿拉得严严实实,只微微的透着外面的光。
    卢景祯靠坐在病床上,一脸郁郁地看着手机。
    “感觉怎、怎么样?”何聪满觉得有点闷,忍不住从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点燃之后又吸了一口后才感觉好受些。
    “唔,还行。”卢景祯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说道:“就是脑袋还有点疼。”
    何聪满点了点头,吐出一团烟圈来,“行……行,那就好。”
    “好什么好啊?我是病人吧?你在病人病房里抽烟像话吗?”卢景祯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何聪满反应过来,连忙是将手里的烟给掐了,跟被火烧了似地把烟丢到了垃圾桶里,“不、不好意思,这不是看你生病我有、有点紧张吗?”
    “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卢景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拿起床头柜前护士走之前刚给他倒的温开水喝了一口,缓声问道:“到底什么病,医生有说什么情况吗?”
    何聪满坐在了床边的陪护椅上,紧张地搓着手,斟酌着用词,“医生……医生说可能脑子里长东西了,但具体得、得了什么病,还需要等报告单出来才、才知道。”
    “长什么?涨水了?”卢景祯插科打诨着,半天也不见何聪满回应,便是只能叹了口气,低声问道:“得,长肿瘤了是吗?”
    “嗯。”何聪满轻轻应了一声。
    何聪满觉得有些遭不住。人这种生物,想象力丰富至极,越是想越是容易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去想。他听着卢景祯说得轻飘飘的,怎么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其他什么都、都没说,得等检查报告出来了才、才知道。”何聪满强打起精神,安慰他道:“你也别太、太担心,说不定这肿瘤是、是良性,积极治疗一段时间就、就调理好了。”
    卢景祯顿了顿,开口问道:“犬时知道这事儿了吗?”
    何聪满摇了摇头,迟疑道:“应该是没、没有,我喊救护车送你上医院的时候他还在、在楼下课室里上课呢。”
    “那就好,不过你喊救护车这事儿肯定被人看见。公司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爱八卦的,万一要是传到犬时耳朵里,你得帮我掩饰一下,别让他知道了,平白担心。”
    卢景祯对何聪满吩咐道:“还有外面的消息,能封住就封住,别让那些人每天没事就逼逼叨我,人还有救都要被他们烦死了。”
    “那你这什么理、理由挡啊。”何聪满有些愁人,“我这叫救护车的事儿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要封了所有人的口这事儿定然是、是不可能的,你让我怎么给你掩饰?”
    “啧。”卢景祯不满地看向他,“我是脑子长东西了,你就是脑子涨水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我教?说我疲劳过度、血糖过低突然晕倒不就行了吗?这么多理由你随便扯一个不就行了?笨。”
    “得,您还真是不、不讲究。”何聪满瞪了他一眼,“你脑袋里这么大个包硬说成疲劳过度血糖过、过低,未免太看不起你脑子里长的包了吧?”
    卢景祯觉得气氛总算是松快了些,便是笑骂道:“你骂谁脑子长包呢臭结巴?就这态度对病人——”
    卢景祯话说到一半,便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写的‘小狗’二字一看便知道是谁。他忽而紧张起来,抬手跟何聪满示意噤声,而后露出一张笑脸,轻快地接起了电话。
    “喂?”卢景祯语调轻快,完全听不出来是刚坐救护车住到病房里来的人,“下课了?这就忍不住给我打电话了?”
    犬时的声音则是着急得很,看上去像是率先得了什么消息似的,“你在医院?你怎么了?她们说你被救护车送进去了?没事吧?”
    “嚯,明明被送进来的是何聪满好吧?怎么传成这个样子?”卢景祯朝瞪着眼看他的何聪满笑了笑,显然看上去安抚得极其敷衍。
    犬时咬了咬唇,不满道:“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听公司的人说了,你被送进医院这事儿公司这边已经全传开了,网上都有你被送上救护车的视频了,你还想蒙我!”
    “行啦行啦,我说,我说行了吧?”卢景祯笑着给犬时赔不是,眼神却飘向那被风吹起来的淡蓝色飘窗,无声地叹了口气便是对他用起了先前跟何聪满讨论过的说辞:“只是一点小问题,血糖偏低没注意,这几天又有些疲惫,便是不小心倒下了。”
    “不用担心,何聪满太过大惊小怪而已。我在这边医院里打两瓶葡萄糖就可以回去了,血糖不够我回去啃你就行,反正你嘴巴最甜。”说到后面,卢景祯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他,可见他真真是一个演技派,瞒天过海做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犬时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闲得慌呢?”卢景祯笑了笑,又严厉起来,“你赶紧背词去,后天就要公演了你现在还背不全词,万一出事儿砸的可是你自己的招牌,会被人笑话的。”
    犬时见卢景祯的语气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是小声嘟囔道:“我知道的……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儿。”
    “乖。”卢景祯闻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那你是下午才出院吗?要不要我去接你?或者一会儿给你送个饭?”犬时搔了搔脸,继续问着。
    卢景祯闻言无奈地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好好背歌词,一会儿何聪满会送我回去的,他在这儿守着我呢。”
    “知道啦……”犬时撇了撇嘴,又小声地想从卢景祯的手里偷出一些恋爱时间来,“那我晚上能找你来排练吗?您检查一下我的……我的背诵成果?”
    卢景祯失笑,一口便应下,“当然可以,欢迎至极,需要我提前帮你暖暖被窝吗?”
    “不、不用,我给你暖……呸呸呸,我自己来暖就可以了。”犬时说错话,呛得自己一个大脸红,恨不得卢景祯什么都没听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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