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令他真的伤心了?
    可是,他究竟伤的什么心呢?
    是因为子辰叔叔?
    但是,在我而言,子辰叔叔根本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妨碍啊。没有可青,也没有二哥,我无所适从,像暴风雨中穿越大海飞行的海鸟,失去了方向和目标,看不见前路,又无法后退,盲目的飞行,孤独无依
    可青,你不明白吗,我与你相爱不能相守,子辰叔叔只是我寻求温暖的一个伴儿啊。。
    可青的后背有许许多多的伤,腿后也有,他曾说,不想让我见到他的正面有那么多的伤,要我永远只看到他美好的一面,所以,他遭遇攻击,总是习惯性用后背和侧身去抵挡。
    这个小傻瓜,我怎么会在意那些伤疤,即使他全身烂得成了渣,在我心中他依然是美入骨髓的可青,我会抱住他,吸吮伤口的脓水,一点一点吸干净;假如他伤得损坏了脏器,我会拿出自己的,放到他的身体里;我亦不在意他是否残疾,因为我本身也是一个残疾人。
    所以,他究竟在伤心什么?
    不懂他为什么伤心,我照着过去那样哄他,我努力伸长胳膊轻抚他遍布伤痕,凹凸不平的后背,轻声哄他,可青,别哭哦,我和你经历了很美好的事啊,为什么哭呢?
    可青埋在我的脖子那儿,并不抬头看我,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以为我并不介意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嫉妒,我好嫉妒。
    别嫉妒啊,子辰叔叔只是给我提供一份轻微的温暖。我解释给他听。
    可青擦了一把脸,蓦然抬头与我对视,乌琉璃似的眼儿闪烁着真挚的光芒,要不是家里让我走,我不会允许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和别的男人睡在同一个床\上,你会一直是我的,是我的,我的女人,你只有我一个男人,我也只有这一个女人,我们之间不会出现其他人,谁也不能破坏我们。即使是很艰难的日子,我也经常做梦梦到你。我老梦见我背着你,我们一直走完生生世世的路,后面死了,咱们俩的骨灰放一个盒子里,谁也不离开谁
    可青,你别说了,我心里好难受。我哭道。
    那你答应我,除了二哥,不能再出现一个男人压你。
    嗯
    二哥对你情重,你不能辜负他,要是他因为你不是处\女嫌弃你,你也不用和他处一块了,你听明白没?
    听明白了,我抽抽噎噎地说,除了二哥和子辰叔叔不会再有一个男人了
    说定了?
    说定了。
    我给可青下了保证,他低头给了我一个吻,仿佛我和他彼此定了一个契约。
    哭过之后,情绪稳定了,可青抱着我回到了床\上,我们互相抱着睡。
    我揉揉哭得干涩的眼睛,很滋润地躺在他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在他身上蹭,风平浪静,我又想使坏了,可青,你怎么知道我做没做过呢?
    男人的直觉。说着,可青照着我的翘臀拍了一掌,感觉有些恨恨的。
    可青,我趴在他胸膛上撒娇。
    哼,放过你。可青抱紧我,像抱着宝贝的小娃娃似的,嘴里说得凶,实际行动却是温存极了,我被他抱得好安心。
    过了一小会,我几乎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又开口说话了,坏东西,你说的这个周子辰,我有印象,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怎么不好惹了?
    我们集团有周子辰的资料,他是华尔街最具影响力的精算师之一。周子辰的爷爷,解放前在潘汉年的领导下,从事白区地下工作,解放后身居要职。不过,文\革时期,潘汉年被打倒,当年在白区工作的很多地下党同志被牵连,没有人为他们的清白作证。更要命的是,周家有海外关系,所以,文\革不仅使周子辰的爷爷入冤狱,连同亲属也受到了牵连。文\革之后,清理冤假错案,周家恢复了名誉,他家里人多,大部分在政府要害部门工作,他父亲是外交部的,他母亲是商贸部的。按照你的描述,这么个人出现在你的生活圈子里,我感觉不是好事。楠楠,这个人主动招惹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退却的,到时候,二哥回国,你让二哥怎么办?周家树大根深,虽说咱们家不怕周家,但是,他想和二哥过不去,是很容易的事,你会为二哥带来麻烦的。
    可青说的这些,我脑子里一片茫然,喃喃地问:那怎么办?
    想办法甩开他。可青回答地很干脆。
    怎么甩?我没有头绪。
    可青眼睛一转,目光精灵灵地,我的计不太好的哦,你敢不敢?
    他说不好,那肯定是不会骗我的,还没听他到底是个什么计策呢,我已开始踟蹰。
    为了二哥,你敢不敢?也许是见我踟蹰,他又加了一句话问我。
    扯到二哥,我自然是护着二哥的
    嗯。
    他附在我耳边给我逐条说,那你听我说,咱们先这样
    窝在可青的怀里,我美美地睡了一觉,清醒地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我起身,摇摇他,可青,别睡了,我可能要走了哦,咱们这会出门逛逛吧,我还不知道这是哪个城市呢。
    我一碰,他立刻醒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好阳光地照进我的心底,这里是摩洛哥的首都拉巴特。
    摩洛哥?
    啊,这里可是著名的北非旅游圣地啊,我虽然不知道拉巴特是它的首都,但是,我知道更有名的卡萨布兰卡,电影《卡萨布兰卡》的故事背景就是在那儿展开的。
    我惊喜地抓住可青的手,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卡萨布兰卡?
    可青忍俊不禁,夜晚了,去卡萨布兰卡是不行的,有点远,我们去外面逛还是可以的。
    与可青走在拉巴特新城的街道上,我稍微有些小失望,我希望看到有如《天方夜谭》里那种熙熙攘攘的阿拉伯市场,或者是热闹的夜市小摊,可是,新城完全不给我希望的机会,这里充斥着殖民色彩的风范,林荫大道、棕榈树、拱廊、艺术风格的建筑物
    我撅嘴瞅着可青,不好看。
    可青与我十指交握,亲密地牵着我走,笑眯眯地望着我,老城晚上有些乱,那里曾经是令人惧怕的海盗老巢,城里建得像迷宫似的,我去那里肯定走丢,倒是你飞回去了,留着我一个人面对空空的巷子,你舍得不?
    咬手指,望夜空想了十秒钟,我说: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让我握着你的手走完这条不长不短的街道吧。
    好。
    拉巴特离赤道近,天气奥热,晚上吹有徐风,令人好舒畅,我缓缓仰起头,享受得之不易的风,可青倒是先放开我的手,往一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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