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扑进外公怀里,这是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我来晚了。外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为我撑起了快要崩塌的天。
    有了外公的陪伴,一切似乎都会很顺利,果然,没多久,急症室的灯就灭了,医生出来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外公上前一步,紧张的问到。
    病人的qíng况很不乐观,所有高烧引起的并发症都有,缺氧太严重,送医太晚,要是今晚能过安全期,就没事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随后,妈妈就被推出来,转入观察室。
    医生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送医太晚,是不是都是自己害的,要是早点是不是妈妈就没事了。
    小琛,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琛,小琛,医生!耳边是外公急切的叫声,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想睡觉。
    如果一切都只是个梦该有多好。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不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慌忙掀开被子,是不是老天说听到了他的愿望,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
    赤着脚,手上的针头也不管不顾,等我跑出房间的时候,一口气提在喉间,为什么要在桌子上放妈妈的照片,为什么要在照片周围放着那些多余的东西!
    这些白色真碍眼!
    小琛,你在gān什么,住手!外公抓住我的手,可是我只想把这碍眼的东西全部毁掉。
    小琛,你还有外公,你还有外公。外公哽噎的声音在耳边,我却一点也听不进,医生不是说,只要过了安全期就没事吗,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妈妈也还在医院睡而已。
    小琛,你要去哪?外公在背后喊着我,可是我不能停下来,因为妈妈还在医院等我,我不能在妈妈生病的时候,离开她,我答应过爸爸的。
    小琛!在闭上眼睛前,我在想,我一定是不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总是让外公心惊胆跳了。
    多久,多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我看着天花板,无数次他以为是梦的时候,那些记忆却一次比一次深刻。
    小少爷。佣人蘀我拉开椅凳。
    外公呢?我边吃着准备好的早餐,边问到旁边站着的人。
    老爷去公司了。佣人回答完之后,就下去了。
    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基本上不想看到任何人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在我面前出现。
    今天一天都没有课,但是和那些人约好聚会,呵,一群仗势的纨绔子弟。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清除的知道权利的美妙,只要你拥有了权利,就能拥有一切,甚至整个世界,外公是谢氏集团的董事长,拥有绝大部分的股份,那些小董事翻不出多大的跟斗,只是这些钱在权利集中的帝都,什么都不算。
    当我出现在活动场所,一家高档的娱乐会所,这就是那些权二代们最喜欢的地方,各种娱乐项目都有。
    喂,大小姐,你的小qíng人现在正在金鼎,您还不赶快过来,小心被哪只妖jīng给勾走了。又是这样的举动,毫不避讳。
    这些人口中的大小姐,是帝都最高权的苏家独女,人人都要称她一声苏大小姐。
    我连那人都懒看一眼,因为这种事,不是他做,还有其他人抢着做,谁不想巴结上苏家。
    推门而入,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着,花了不少时间打入这个圈子当中,终于在今天见到宋家太子爷。
    凌琛,走,宋少来了,我带你过去。和我说话的人,就是宋家阵营的人,也是由他向宋致远引荐我。
    我没有说话,跟在后面,可是苏诺那个变数,让我有些头痛,苏宋两家也是政敌,他们要是见了面,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在人前的宋致远都是以文质彬彬示人,即使人后一副雅痞的样子,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这就是权力。
    宋少,这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段凌琛。引荐的人小心赔笑凑在宋致远身边。
    宋致远这人,我听过不少传闻评价,手段毒辣,只要惹到他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跟着他做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懒懒瘫在沙发上的人,只是往我这瞥了一眼,然后再没动作,我知道要是没有足够吸引他注意的地方,我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白làng费。
    段凌琛。这一声不是沙发上的宋致远发出的,而是推门而入的苏诺。
    一个从不管你意愿,就qiáng行闯入的人。
    包间里所有的人都朝着来人看去,就连兴致缺缺的宋致远也jīng神奕奕。
    段凌琛,好巧,你也在这。那张总是飞扬耀眼的笑脸再一次,如我所料的出现在面前。
    显然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也对,她的身份一点也不比宋致远差,甚至隐隐高上一些。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通知她来的电话,我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巧?也只有她才会这样说吧。
    谢氏集团,段凌琛?沙发上的终于开口了,我知道,无论我的身份再怎么让他看不上眼,只要苏诺的出现,他就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不管是哪种,只要他肯正眼注意到我。
    想要向上爬,就要不择手段。
    宋致远?段凌琛我先带走了。苏诺根本不管宋致远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直接打着我就走,我知道要像引起宋致远的兴趣,现在该退,我也没有挣扎,随着苏诺出去了。
    你知道宋致远是什么样的人么,别看他懒的像只猪样的,其实是窝成shi的毒蛇,你要什么,我一样可以给你,你别去招惹他。一出包间,她就拉我到角落,然后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她给?我还没忘记,方之航bào怒的找上我,怒吼着让我离她远点,你看,原来沉默的像木头的方之航,也有这样的一面,因为抓住了他的弱点,苏诺。
    当时,我都想毁了苏诺,让方之航也痛苦,方之航是方家唯一的孩子,这样,整个方家也都会像我一样痛苦。
    疯狂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我毁了苏诺之前,说不定我先被苏家毁了。
    这就是权利,你反抗不得。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得一向平静自持的人慌张的解释什么。
    段凌琛,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宋致远欺负,你别不高兴。飞扬跋扈的大小姐,竟然诚惶诚恐的向我解释,这样的待遇,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就连宋致远都没有。
    要是我够识趣,就会顺她的话,得到我想要的,可是,看到她那张脸,我就会想到方家,苏家和方家可是三代世jiāo。
    你别再来找我,方家安上的罪名,我担不起。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这番话的后果,我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苏诺紧握着手,就跑开了。
    在青chūn悸动的时候,会有天长地久的爱qíng吗?
    又或者,我不信那个人。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苏诺和方之航闹的不可开jiāo的消息,而我已经顺利走进了宋致远的阵营。
    所有的事,都向着我期望的进行着,只是有一件,那个我不信的人,仍旧出现在我的周围,哪怕我没有给过她任何暗示,又或者一个好脸色。
    后来,我收到各种花样的礼物,贵重的,不值钱的,都是苏诺笑嘻嘻的捧上来的,最后都不过扔进了我家的垃圾桶里。
    明明是天之骄女,面对冷遇,却始终不怒不恼,每次都像没事人一样贴上来,哪怕她总是带着伤心的表qíng离开。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当着全校的面,霸占了播音室,唱起了歌。
    另有所指的话,根本就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谁,形同告白的歌词,引来越来越多人围观,没有一次像这么恼过,在她还在唱着的时候,我就起身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学校。
    那歌声,即使已经出了校门,依旧清晰可闻。
    我只顾着恼怒,却忽略了在听到那迷离歌声时心漏跳一拍。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继续,九年过去了,我原以为她会在哪个地方突然停止,却没有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因为苏诺的帮助,我在宋致远面前也越来越说的上话,很多时候他都会问我的意见,可是我会只满足这些吗?
    我要的不是依附谁,我要是站在高处,玩弄我最憎恨的权利。
    蛰伏多年,宋家的把柄也握了不少,就等致命一击,当然少不了苏家的帮忙,于是我一把罪证,把苏诺送进了牢狱,下决定的时候,我从没迟疑,gān脆至极。
    即使享受她九年的痴恋,在她最璀璨的年华。
    就算收集了许多扳倒宋家的证据,可是依旧无人敢动,苏家不一样,他有能力,也有绝对的实力,但是他们不会轻易出手,不过为了苏诺,我相信,他们会的。
    完美的布局,清理掉那些阻碍,宋家元气大伤,为了不被祸及,以前宋家的走狗,都拼命撇清和他的关系,落井下石。
    我坐在家里,喝着口感最好的酒,享受着我的成功。
    段凌琛!一记重拳落在我的脸上,嘴角殷红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看看,失去理智的方之航,他痛苦了。
    小少爷一旁不敢上前的佣人在惊呼,那声音太刺耳了。
    出去。冷声命令着。
    即使面前的一幕,让他们惶恐不安,可是我的话,他们更不敢违背。
    终于,只剩下我和方之航,我注定的对手。
    段凌琛,你到底是不是人!诺诺她欠了你什么!你要报复方家,就冲着我来!虽然是bào怒的吼叫,可是我看却只看了痛苦。
    你痛了吗?我冷笑着,这就痛了吗?
    诺诺她死了,你满意了,段凌琛,你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这世上还有会像她一样,像个傻子一样守在你身边,以后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方之航拉着我的衣领,手上的青筋都一清二楚。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冷冷笑着。
    方之航像只失去理智的困shòu,用力把我甩在地上,重重的拳脚落在身上,我没有还手,因为我打不过他,军政界最被看好的少校,我打得过吗?
    身上无处不剧痛,也许是方之航累了,不打了,站在那,竟然用着嘲讽的眼神看着我。
    段凌琛,你痛了吗?他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痛吗?我怎么可能还会感觉得到痛,在妈妈死的时候,我就再没有痛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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