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池什么时候参与殴斗了?钟静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点也不相信梁池会赶出这种事qíng。
    我和他爸爸去警局查过,就是梁池受伤那天晚上,另外一名被羁押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张斯玮,说是梁池先带人去打了他,他才还手的。梁母用纸巾揩着眼角,啜泣声很小,盼盼,那天你也在场,你也是警察,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把人放了?
    我钟静竹有点哑然,忽然有些明白了前几天那封警告信的意图,是让她不要出面gān预这件事qíng,好让张斯玮痛快地对付梁池?
    我和他爸爸当年因为移民,在本市的人脉早就不行了,根本没有办法想当年那样把梁池保下来。梁母叹气,张斯玮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qíng记恨梁池,盼盼,当年的事qíng,你也有责任的,不能让梁池一个人吃苦,你帮帮他?
    钟静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可能不想帮忙,却也没有办法慡快地应下来,毕竟她只是小小一个片警,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证明那天梁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人殴打张斯玮,也可以证明是张斯玮对梁池动了手,但是,我可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放人。她斟酌着开口,因果报应,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qíng。
    钟静竹主动去找了肖师兄,那天包间里混乱,她没好意和肖师兄打招呼,肖师兄一颗心扑在张斯玮身上,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算起来,这才是两人在肖师兄调走后的第一次见面。
    静竹?你这是来找我?肖师兄一定是因为上一次表白挨打的事qíng,还有点印象,见到钟静竹的时候,有点拘谨和尴尬。
    师兄,好久不见。钟静竹十分客套地打了招呼,立刻将话头转向正题,那个张斯玮的案子,是你们在办吧?
    张斯玮?你也认识他?肖师兄吃惊。呃认识。钟静竹被他这么正义的眼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和张斯玮一样的宵小之辈,我是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还羁押了另一个人,叫梁池?
    是的,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虽然我更倾向他是受害者,但是张斯玮身上确实有几处轻伤,他咬着梁池不放,张家施压,我们没有办法,才把他看管起来。肖师兄也有点懊恼,半个案子左右的牵绊竟然这么多。
    那我能不能去见见他?钟静竹赶忙道。你是为了梁池来的?肖师兄还是有些聪明的。
    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和我多少也有点关系,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证明是张斯玮让人殴打了梁池,他们还给梁池住着了药剂,梁池根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况且张斯玮那边十几个人,他怎么可能打得了张斯玮?钟静竹很少不缀,张斯玮简直可恶至极,颠倒黑白。
    肖师兄瞪大了眼睛,猛地恍然,难怪厉苏辽会出面,他还真的傻乎乎地以为厉苏辽这人疾恶如仇呢,原来是为了钟静竹
    静竹,这件事qíng张家已经参与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看管梁池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把张斯玮的罪行尽可能地转嫁给梁池。肖师兄叹气,张家现在的地位,很少会有人去和他们作对,更别说是你。
    可是,明明是张斯玮做了坏事,却要冤枉梁池,我们是警察啊!我们怎么这样不分好坏颠倒黑白呢?钟静竹激动起来。
    静竹,你冷静一点。肖师兄按住她的肩膀,果然左右的师兄师姐都将视线投过来,我会尽力找到证据,你相信我。肖师兄的话虽然很好听,可是底气不足,钟静竹只能勉qiáng点头。
    肖师兄,你让我去见一见梁池,好不好?这是她退一万步的要求。我去安排安排。肖师兄应下来,立刻去安排。
    其实最后没有批准家属探望,只有钟静竹一个人进去了,而她,也是因为穿了警服,混在总局的警务人员里面。
    梁池安静地躺在病chuáng上,好像也没有收到怎样的拷问,钟静竹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目光呆滞,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梁池?钟静竹慢慢走近,像是害怕吓到他。他眼睛亮了一瞬,猛地侧头,果然看见几步外的钟静竹。
    盼盼。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有点虚弱,你来了。她抿着嘴唇,眼睛有些酸涩,这么无助的梁池,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没事吧?就在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反而是梁池先问起了她,她用力地摇头。
    那就好,你是警察,我担心连累你。他微微扯动嘴角,我父母他们他们没事,就是有点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钟静竹连忙道。
    张斯玮的父亲来找过我,想要用坐牢来威胁我,平息这件事qíng,但是能让他坐牢,就算把我赔进去,又有什么关系。梁池笑起来,有点茫然。
    梁池,你是不是很恨他害死了姐姐?钟静竹轻声询问。梁池的眼神变得犀利:是,我恨他,坐牢对于他来说太轻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办不到。懊恼而充满了仇恨。
    梁池,你是故意的,故意送上门,故意让他打,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钟静竹的诉说很平静,内心却汹涌。
    是,只有面对我的时候,他才会下狠手,才会起杀心,才能得到最重的惩罚。梁池并不否认。
    你是不是疯了?张斯玮是谁?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你!钟静竹有些接受不了,她因为梁池身处险境而被迫入láng窝,却都是梁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如果厉苏辽没有及时赶来,张斯玮会对我做什么?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其实眼底并没有多少愧疚,依旧是浑浊不清的恨意。
    梁池,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钟宁兰是吗?就算是你的父母也比不过她吗?她不过是一个死人!
    她没有死!在我心里,她一直还好好地活着!梁池吃力地抬高了声音,她从来没有死!
    梁池,你能这样记住姐姐,她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必要再做那些事qíng。钟静竹有点意外,时隔多年,梁池心里还是这样偏执。
    她永远不会满意的,无论我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满意。他忽然笑了,视线转向钟静竹,盼盼,不用管我,我只能为宁兰做这些,我一点也不后悔。
    钟静竹咬着嘴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去开解他:你好好休息。这一刻她觉得很疑惑,梁池明明依旧挚爱着钟宁兰,之前为什么又要那么热烈地追求她?仅仅是因为钟宁兰希望他能照顾好她?
    钟静竹,今天你怎么没有和我抢饭后水果?方峻这小家伙,从小便是秉承了有人抢的才是好东西,就算是一个苹果,也非要和钟静竹抢,才觉得好吃。
    当然这套理论在钟静竹这里好像失效了,瞧她不是也有两个男人追吗?也算是挣来抢钱,可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抢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小yīn谋论,我这么善良的人,没啥yīn谋头脑望天~
    ☆、51哎哟,帮个忙
    你吃吧,我没胃口。钟静竹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方峻挨着她坐下。
    你又帮不了我,gān嘛告诉你?钟静竹哼哼。谁说我要帮你了?方峻嫌弃地看她,我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好高兴高兴。
    钟静竹气愤,也不再同他一般见识。可是小家伙平时和钟静竹闹惯了,现在抛开他一个人,根本静不下来。
    到底什么事嘛?方峻gān脆去揪钟静竹的头发,说出来我勉为其难帮帮你?钟静竹哂笑,淡淡地瞥他一眼,结果方峻窝火了。
    你还瞧不上我?他哼哼,你不告诉我,晚上咱俩谁都别睡了。好吧,认识张斯玮吗?钟静竹就等着他摇头,然后说一句,不认识可没法说,借以了结。
    不就是张家那恶霸吗?令人意外的是方峻竟然知道。你怎么知道?反而让钟静竹觉得诧异,小家伙今年才七岁,张斯玮一恶成名也是七年前,那时候指不定小家伙生没生出来。
    那必须的,谁jiāo了女朋友,谁在哪儿开了店,谁打架滋事被抓了,我统统知道。方峻很得意。
    方峻啊,男孩子真不能这么八卦。钟静竹其实也知道,方峻这小家伙最爱问为什么,却不是气球为什么飘起来云云的科学问题,而是楼上的阿姨为什么不让叔叔进家门之类的。
    这不叫八卦,这叫江湖百晓生。方峻不齿,钟静竹汗颜,很想说百晓生那个谁家丢一只jī都知道的八卦大王一点也不适合做偶像。
    别打岔,张斯玮怎么你了?莫不是看上你了?不能吧?我以为只有厉苏辽才是瞎了眼的。小朋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他就看上我了,怎么样?!我有那么丑吗?至少我还能分得清脖子和腰!钟静竹反驳,她就脸圆一点,身材丰腴一点,至于天天这么打击她么!
    哎哟,这小混球不要命了,敢和厉苏辽抢女人?方峻咋呼,从他这个小个子嘴里说出小混球三个字,莫名地充满了喜感,你放心,这种小角色,都不用我出手,厉苏辽就能搞定。
    可是张家很厉害啊,钱多权大。钟静竹原本是想要唬他,结果方峻极为不屑:张家那就叫钱多了?那点钱还不如我的小金库呢。丁点权就叫权大了,我那些姐夫,随便哪个就比张家qiáng一百倍!
    看什么呀?又不信我?方峻眉头一拧,就这个时候,最像厉苏辽了。真这么厉害?钟静竹竟然有点信了。
    那必须的。见钟静竹面露惊诧,方峻又得意起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的苹果就被钟静竹咬了一口:乖孩子。钟静竹嚼着苹果,笑眯眯地拍了拍方峻的脑袋。
    你gān嘛去?方峻气呼呼地将苹果塞给钟静竹,害怕她又把自己丢家里。我去找厉苏辽。钟静竹嘿嘿笑。
    不行!不能把我丢家里!把他叫过来!方峻拦着不让钟静竹出门。什么理由啊?钟静竹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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