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根本没想到陈萍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裴长卿下意识的捏了捏他的耳根的位置和脸颊,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抬手握住裴长卿捏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低低地笑了起来,陈萍萍极为愉悦的看着愈发狐疑的裴长卿,一直等到自己笑够了才执起自己刚刚握住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我还是我。”
    看着裴长卿眼神中仍旧闪烁着的惊疑不定的情绪,陈萍萍拿起那枚印章连带着把对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里,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凉意缓缓开口:“自从你在那次年关夜宴上说了你是属于凌雪阁的裴长卿后,我就一直在帮你组建一个算是……团队?”
    说到这儿竟然流露出了几分歉意的神情,陈萍萍看着裴长卿茫然无措的表情笑的极为温柔:“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链刃到底应该怎样使用,但是我给你招的这些人都有各自擅长的方面,不管是用剑也好还是调查情报也好,你接下来都能用得上。”
    想都没想一把搂住陈萍萍的脖子,裴长卿死死地抓着对方肩膀上的衣料,过了很久之后才嗓音沙哑地开口:“你明明知道你根本不用做到这个程度的。”
    “但是我这个老跛子,总想在这个时候为卿卿做些什么。”感受着裴长卿略带颤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颈上,陈萍萍微微侧头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吻“在那件事之后,我能帮上你的就很少了。所以,不知道卿卿愿不愿意接受我这个老跛子的帮助?”
    直起身子用手背掩着口鼻用力吸了吸鼻子,裴长卿微微歪头看着面带微笑的陈萍萍,无奈地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对你说‘不’吗?”
    顿了顿,裴长卿驼着背看着笑的连兔牙都露了出来的陈萍萍,原本充斥在自己心中的伤感也一点点散去,自己的嘴角同时扬起了淡淡的笑意:“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们?”
    用手指顺了顺裴长卿的头发,陈萍萍想了想后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他指了指一直徘徊在外面的范闲,跟裴长卿咬耳朵:“那不如就等卿卿忙完了监察院的事?”
    听到这句话跳着半边眉毛抱着双臂上下审视着陈萍萍,裴长卿扫了一眼门外范闲的人影,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你啊……”
    在裴长卿满是笑意的感慨中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廓,陈萍萍微微低头忍住想要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怀里的冲动,抿着唇清了清嗓子。
    脸上的笑容随着陈萍萍的动作逐渐扩大,裴长卿弯着腰凑到陈萍萍通红的耳朵边亲了亲又含在嘴里轻轻地咬了几下后才故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低沉而沙哑的效果:“心肝儿脸红了,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心虚了?”
    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陈萍萍把额头抵在裴长卿的肩膀上努力不让自己脸上的笑意露出来,他挣扎着说道:“我没有。”
    “好,心肝儿说没有就没有。”眉眼弯弯的抱着陈萍萍亲了好几口,裴长卿整个人跨坐在陈萍萍的腿上用手指轻轻地托起他的下巴,用大拇指满含意味的蹭过他的嘴唇。
    有些气氛的张嘴咬住对方正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指,陈萍萍瞪了一眼笑眯眯的裴长卿红着眼尾威胁:“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瞬间就被陈萍萍的这句不算是威胁的威胁逗笑了,裴长卿顺从的抽回自己的手指随意的在另一只手上蹭了蹭,随后弯下腰亲了亲他的脸颊:“那我先走了。”
    “等等。”在裴长卿起身的一瞬间拉住对方的手,陈萍萍仰起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看着自己的双眼,半晌才像是确认什么一样摸了摸她手上的那枚戒指,眼神闪烁了几秒后终于松开了自己攥着裴长卿的手。
    把自己已经准备往外走的脚收回来,裴长卿一撩衣摆直接半跪下来仰着头看着陈萍萍,握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心肝儿,你看着我。”
    “我知道。”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裴长卿的额头,陈萍萍缓缓地吐出一口颤抖着的空气,嗓音干涩沙哑“我只是……”
    “我是不是今天还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明白陈萍萍的意思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裴长卿仰起头用自己的双唇贴着对方的额头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抓着裴长卿双臂的手微微一紧,陈萍萍浑身僵硬地看着一脸正经的裴长卿,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卿卿,你……”
    “我爱你。”
    不等陈萍萍把他的话说完就抢先开口,裴长卿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掌心相对,她清晰地看到了陈萍萍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中混杂着茫然和无措,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静静地等着陈萍萍把自己眼中的情绪收敛起来,裴长卿眨了眨眼睛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突然撞进了对方略显单薄的胸膛。
    “我爱你,我爱你。”
    把裴长卿这句话在自己的脑海中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后才勉强消化,陈萍萍浑身颤抖地搂住脸上刚刚浮现出惊讶的情绪的裴长卿,嘴唇颤抖着重复着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
    那三个字如同一声声振聋发聩的钟声一般回荡在陈萍萍的脑海中,让他忘记了仍然在门外徘徊等待裴长卿的范闲,忘记了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几乎徘徊在死亡的边缘的对峙。
    她说,她爱他。
    “……谢谢……”颤抖着的双臂慢慢收紧,陈萍萍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好几次才勉强平缓下来,他把自己的嘴唇放在裴长卿的脖子边,呢喃着开口。
    被陈萍萍死死地按在怀里不得动弹,裴长卿闭上双眼让自己整个人都靠在对方的身上,感受着陈萍萍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没有说话。
    突然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裴长卿下意识的想转头看看陈萍萍的情况却被他厉声制止:“别转头!”
    张了张口想要再次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抿着唇保持着自己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裴长卿只是略微偏了偏头后用自己的头轻轻的碰了碰陈萍萍的耳朵,自己也随后用力眨了眨眼睛,感受到了自己即将溢出眼眶的湿润。
    “卿卿。”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克制着缓缓松开双臂,陈萍萍眼眶通红地看着同样双眼微微湿润的裴长卿,突然间发现对方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瞬间慌乱的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裴长卿的膝盖下“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一把抓住陈萍萍试图垫在自己膝盖下的那只手,裴长卿小心的把这只手送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后才让它落回到陈萍萍的腿上,抬眼注视着陈萍萍忽然盈满了泪水的双眼,突然笑了起来:“心肝儿,这句话我可能只会说一遍,也只会说这一遍。”
    深吸了一口气后把自己的戒指和陈萍萍手上的那枚戒指放在一起,裴长卿用自己冰凉的双手握住陈萍萍的双手,缓缓开口:“我不会说情话,我也觉得情话太过于脆弱并且没什么实用,所以我并不是很习惯于说情话。”
    说到这儿难得停顿了下来,裴长卿扭头用力清了清嗓子后回过头接着说道:“但是我爱你这件事,从我心悦你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变过。”
    说着她微微低头想要用这种方式掩盖一下自己眼中的笑意,裴长卿咬着下唇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从心到身都是你的啦,你还担心什么?”
    眨眨眼睛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慢慢退去,陈萍萍小心的把裴长卿从地上缓缓搀扶起来,弯腰轻柔地按摩着她跪在地上的那条腿:“不是都说了吗,地上凉,别跪着了。”
    低头看着正忙着帮自己按摩的陈萍萍犹豫了一下后才放弃了原本让他停手的举动,裴长卿一直等到对方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才轻笑着开口调侃:“我这不是得向夫人表明决心吗,当然是这样更有诚意了。”
    “胡闹台。”用自己的戒指轻轻地磕了磕裴长卿手上的戒指,陈萍萍指着她身后的衣柜示意她去打开看看。
    疑惑地歪着头看着陈萍萍脸上重新挂起来的笑容又回头看了一眼极为朴素的衣柜,裴长卿扎巴扎巴眼睛弯下腰捏着陈萍萍的脸颊咂咂嘴摆出一副逼问的架势:“心肝儿,你这是有问题啊。”
    “我能有什么问题。”听到这句话眼中瞬间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陈萍萍再次指了指那个衣柜,示意裴长卿去打开它。
    这下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神色,裴长卿舔着嘴唇看着眼前的衣柜,眼珠一转后一脸好奇的凑到陈萍萍身边问道:“是给我的惊喜吗?”
    这次并没有急着回答裴长卿的问题,陈萍萍满含笑意的看着裴长卿无辜地摊了摊手,随后就得到了对方一个白眼后轻轻推了推她:“去吧。”
    鼓着脸不情不愿的走到衣柜前,裴长卿再次回过头看向坐在原地的陈萍萍,确认般地问道:“你当真不打算告诉我?”
    “按照你说的,这是个秘密。”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陈萍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摊手显得极为神秘。
    摇着头回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衣柜,裴长卿活动了两下脖子后一边吐槽一边伸手猛地把衣柜门拉开:“真是的,你说咱俩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搞什……”
    后面的话在裴长卿看清衣柜里悬挂着的衣服的时候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排衣服,一直抓着衣柜的手在一瞬间收紧后又放松下来。
    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想要去触摸衣服的面料,裴长卿在指尖即将要触碰到衣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向陈萍萍,只问了一句话:“你准备了多久?”
    “其实倒不是很长。”这下才摇着轮椅上前,陈萍萍来到裴长卿身边握着她的手捻了捻衣服的布料后笑着说道“毕竟主要的工作还是承泽和那位阳阳姑娘提供的帮助。”
    “要是没有你的允许他们会做?”看着陈萍萍脸上一脸不知情的表情都被气笑了,裴长卿拎起自己刚刚摸过的那件衣服给对方看,指着衣服上的暗纹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布料应该是现如今京城里最流行的布料,而且即使是阳阳姑娘给的价格比较便宜那这个价格也很好看?”
    装作根本没听懂裴长卿的问题一样,陈萍萍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又把手里的这件衣服直接递到裴长卿面前,笑的眉眼温柔:“既然是礼物,就肯定还是要合乎卿卿的心意才是。”
    定定的看着陈萍萍看了半晌后泄气般的摇摇头,裴长卿伸手摘下自己手里的这件衣服拿在手上,“嘭”的一声把衣柜门重新关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过来帮忙!”
    坐在屋门外已经从最开始的焦急不解转变为无奈和欣慰,再到后来的面容麻木,范闲揉揉鼻子坐在台阶上看着房檐处悬挂着的风铃,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打哈欠的冲动。
    “怎么坐这儿了?”一开门就看到了双目无神的范闲,裴长卿有些好笑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摆蹲下俩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
    “嗯?裴哥你谈完恋爱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范闲从地上跳起来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裴长卿和正坐在轮椅上凝视着自己的陈萍萍,抓了抓头发“嘿嘿,那个……”
    一双眼睛如同雷达一般上下扫视着范闲,陈萍萍突然开口了:“范闲。”“哎!”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范闲看着侧身让出位置的裴长卿,有些犹豫地走到陈萍萍面前蹲下来,仰着头看着对方问道“怎么了?”
    目光在范闲乱糟糟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陈萍萍拍拍现如今对方已经变得宽厚的肩膀,眼底浮现出几缕温暖的笑意:“长大了。”
    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范闲怔怔地抬起头透过眼眶中不知何时聚集的泪水看着陈萍萍,用力吸了吸鼻子:“我……”
    “好孩子,辛苦你了。”指腹轻柔的擦去范闲眼眶中不断滴落的泪水,陈萍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听着范闲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抽泣声。
    扭开头不去看哭的泣不成声的范闲,裴长卿摸了摸自己背后的链刃后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廊柱上,听着外面逐渐响起的行人走路的声音,不着痕迹的替自己把了把脉。
    “裴哥,咱们走吧。”抽噎着站起身走到裴长卿身边,范闲红着两只眼睛开口“我,我没事了。”
    转头看着脸上仍旧还残留着委屈的情绪的范闲,裴长卿一脸无语凝噎地看了一眼陈萍萍正撇着嘴试图用手帕擦拭自己刚刚被范闲的鼻涕眼泪侵染过的衣料,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好啦,你先去收拾收拾你自己,这个样子出去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趁着范闲去洗脸梳头的功夫溜回到陈萍萍身边,裴长卿从后面抱住对方低笑着开口:“辛苦你了。”
    离开小院的时候恰好是前面胭脂铺子开张的时候,裴长卿和范闲只是回头粗略地瞟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钻进了小巷子。
    “噗咳咳咳!”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天师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他睁开眼看着大厅内从自己所在的位置一直延伸到穹顶上的繁复的花纹,嘴角咧出一抹带着血迹的笑容。
    “前辈。”熟练的把天师扶起来接过谢必安递过来的水杯,李承泽蹲在地上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过来真的不是为了看您现在时不常的就给我表演一个吐血的。再吐都没了。”
    抓过李承泽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天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方后一抹嘴指着充斥着整个天星阁的阵法说道:“这个应该就是明德宫里的阵法的总体样貌了。”
    稳稳地扶着天师的同时抬头看去,李承泽看着眼前繁复精致的纹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宣九查到的应该只是这个阵法的最初的阶段。”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之后拉着李承泽一起坐在地上,天师注视着自己身边这些闪烁着光芒的线条磨了磨牙“这个样子是我现在推演出来的它最终应该成型的样子。”
    说着他上手直接呼噜了一把李承泽的头发,揉着自己刚刚提着灯笼的手腕:“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阵法只是用来传输,就是把人从这个地方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但是现在看来,随着神庙那边把这个阵法不断的完善,它现在的作用已经不仅仅只是传送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到这儿招招手示意站立在一旁的谢必安也过来坐,天师用手臂支撑着自己仰起头看向消失在穹顶上的花纹,叹了口气:“哎呀你们两个不要那么严肃嘛~看在我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是不是?”
    收到李承泽的暗示勉强缓和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谢必安仍旧抱着双臂看着眼前的这一片金灿灿,凉凉地开口:“所以这就是你的成果?”
    “不不不,我的成果可不仅仅是这些。”连忙摆摆手,天师指着身边的花纹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完整修复出整个阵法过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法阵进行反向操作,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伸手在地上的花纹上蹭了蹭,李承泽捻了捻自己手指上沾染到的那些金粉,再开口时显得极为平静:“我们应该怎么做?”
    “整个阵法在最后完成后,如果要是实力相当的话他甚至可以达到颠覆世界的效果。当然,如果他的实力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但是掌控一个国家对于阵法的主人来讲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抓过手边的灯笼尝试着洒下一把细碎的金粉,天师注视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稍加变动的阵法眯了眯眼睛,说出来的话微微泛凉。
    熟练的拿过画笔和宣纸记录下每一次的变化,李承泽抽空扫了一眼额头上已经开始微微冒汗的天师,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劝道:“要不休息一下吧。”
    “早一点把修改完的阵法完成,我们就能多一点保障。”神情专注地看着在自己的手下一点点发生变化的阵法,天师仰起头注视着穹顶上同样也发生了变动的花纹看了几秒后拧着眉头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做完改动的地方,用脚擦去了刚刚撒上去的金粉。
    揉揉自己已经有些看不清的眼睛,李承泽抬手示意谢必安往旁边挪一挪,对着自己刚刚画好的草稿修改着:“前辈,登基大典的高台距离明德宫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会不会提前去明德宫埋伏?”
    头也不抬的盯着自己刚刚修改完的地方看了看,天师嘴里反问道:“那你觉得这种事情你应该问谁?我能带着你们行军打仗?”
    被怼了一句也不生气,李承泽看着天师修改过后的图案再对照着自己手上的图案删删减减,笑着开口:“前辈也是可以一人能定千军万马的人,怎么就不能打仗了?”
    对于这句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天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后抬眼瞅了瞅门口的方向,冷淡地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裴裴和范闲两个人大半夜的闯了一趟明德宫。”陆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几个人面前,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几个天天拿着铃铛在街上晃的人死了几个。”
    均匀的撒完手上的金粉后才抬头看向陆仁站着的方向,天师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后重新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阵法,过了一会儿后才接着问道:“现在京城里神庙的人还剩多少?”
    “要是按照昨天的来算的话,现在藏在京城内咱们知道的人已经不足一百人。”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陆仁心情颇好地说道“在重要的位置我们已经替换上了我们的人,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监察院的人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插手。”
    听到这句话冷淡地点点头,天师一点也不着急的看着自己脚下已经发生了变化的阵法想了想,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监察院的事情陈萍萍他们应该都已经有谱了,你跟着他们就好。裴长卿那丫头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略微思索了几秒措辞后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担忧,陆仁摇了摇头:“裴裴在明德宫动手了,她的身体现在应该不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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