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叶庭澜这个不需要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说,就是可以逍遥自在,横行天下了。这让很多头发胡须尽白才回家养老的官员羡慕不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有勇气在盛年辞官回家的。
    他把朝政撇地干干净净,一门心思跟白黎学起了养花,整日里不是待在花园里,便是作画弹琴,相当清闲。
    有时候太过清闲了,小两口就会带上大笔钱,进行一场奢侈无比的旅行,他们最喜欢跟着程九去东海,在那里看海喂海鸥,还能避暑。
    白黎也不需要挖荔枝树了,什么季节哪里的果子熟了,他们便去那里游玩一番,吃够了再回来。
    白晴这几年生了两个大胖娃娃,程九也就很少出海了,只是每年去两次东海看看自己产业,他靠珍珠发了财,买了两条船,做起了东家,整日里就在家看孩子逗老婆。
    朱必也退休了,他没有回老家,就留在了澄州,几乎是住在了不夜天,说是帮着打理产业,其实是想把自己这些年没玩的东西玩回来,整日里不是在台球室就是在高尔夫球场,偶尔还会出现在儿童乐园,跟一群孩子笑成一团,满身泥土的回家,再被夫人臭骂一顿拎去清洗。
    小六儿几乎赖上了叶庭澜,时不时往京城跑,住上十天半个月,专门找叶庭澜交流,没把朱培知气死。他顺利通过了会试,成绩在一甲之内,叶庭澜本打算让他留在京城,但是小六儿始终记得与朱培知林州那一行,自愿请了旨意,要去边远的地区任职。他是白家的人,白家从此门楣光耀,再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家。
    所有人中最辛苦的就是朱培知了,他如今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就是初识叶庭澜时叶庭澜的那个位置,在他亲自体验了这个位置的艰难之后,便再也无法说叶庭澜一句不好了。
    他脾气臭,嘴上不说,心里早已把叶庭澜当做了榜样,暗暗较劲,却也不能比叶庭澜做得更好,时不时为此把自己嘴角气出几个水泡。
    朱必为他寻了一门亲事,姑娘家身材娇小,看上去弱不禁风,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恰好是克了朱培知茅坑石头的脾气,自她嫁到朱家之后,朱培知就变了,在外面再如何冷面无情,回家见了媳妇也化作绕指柔,恨不能捧在手里供着,说起来,可不就和叶庭澜一般么。
    一切在岁月的长河里被浸泡地温柔又生动,叶庭澜和白黎最喜欢住在春华山的院子里,这次四季常绿,繁花似锦,叶庭澜在那株梅花树下打造了一个小小的水池,真的拥有了一个在美化树下的洗砚池,他喜欢作画,最爱拖着白黎在树下作画。
    他的画不好卖了,因为每一幅画上都有了两个名字,买回去怪让人牙酸的,倒是白黎的那些诗多多少少传了出去,外人不知道是叶庭澜做的还是白黎做的,为这件事还办过几次辩论会,最终也没有争出个结果。若是有人来问,是不是白黎写的,他们会说是,再有人来问是不是叶庭澜写的,他们也会说是,弄的人牙更酸了。
    这一日,叶庭澜握着白黎的手提完诗,笑着说:“小白,你还不告诉我这些诗是哪里来的吗?”
    白黎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是我自己写的吗?”
    叶庭澜笑道:“我便那般好骗?每一首诗都是神作,即便是历代大师加一起也没有这么多杰作,这已是超越天人的境界了,我的好情郎,你有什么故事是没告诉我的,说给我听听可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咬了白黎的耳朵,白黎便丢盔卸甲,满脸通红地说:“那我就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给你听吧。”
    春意正浓,院子里桃花满地,白黎靠在叶庭澜的怀里静静讲了一个叶庭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故事,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是杜撰也不可能杜撰地出来的世界,什么叫做汽车,什么叫做手机,什么叫做电脑......
    白黎说了很久,叶庭澜便听了很久,几壶清酒润喉,白黎红着脸问:“你信吗?”
    叶庭澜:“我信。”
    白黎:“你不觉得很离奇?”
    叶庭澜:“就是因为太离奇了,编都编不出来,所以只能是真的。”
    白黎滚进他怀里蹭了蹭,说:“那你怕不怕?”
    叶庭澜笑道:“怕什么?怕你这个从异世而来的小鬼吗?”
    他望进白黎的眼中,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温柔说道:“这厉害的小鬼不是已经被我降服了吗,这么说来,还是我比较厉害。”
    所以说,不要在春天说情话,春天春色春情,总是让人情难自已,做出些与春景正相宜的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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