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南初侧了侧脸,挡过去,“我说真的。”
    人的大脑在接收一些坏消息时,会分泌出一种神经元抵抗这种消息的来源,直到——
    无法抵抗,慢慢进入脑中枢神经,才意识过来。
    哦,是现实。
    林陆骁这个过程有点长。
    南初说完,他沉默了好一阵,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才问一句:“为什么?”
    南初脱口:“累。”
    是真累,累并快乐吧。
    林陆骁yin着脸,瞥了下头,“我不同意。”
    南初:“我下周去美国。”
    如果说之前的分手只是让他觉得无奈,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陆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选择了要离开。
    但他仍旧选择压抑怒气,慢慢地一字一句问:“去美国干什么?”
    “上学,我妈找了所学校,把之前拖欠的学业先完成。”
    林陆骁声音也没了温度,他的耐心在认识南初之后就日益见长,“你去你的美国,完成学业就回来。”
    鹿山只用一年就能回来,再不济,她两年总能完成学业了吧?
    “其实你我都清楚,等待是漫无目的的。我要完成的不止学业——”
    这个过程很漫长,一年不短,十年不长。
    他忽然弯腰,背脊弓着,手搭在腿上,气急败坏打断她:“那你想怎么样?!”
    她漠然,手去摸他的黑发,目光眷恋缱绻。
    “说实话,舆论bào发的那刻,你有没有一瞬间的后悔?你父亲入院你很自责,同样,在这件事上我很自责。”
    林陆骁站起来,直接抽了边上的衣服,一边从头上套进去一边一字一句yin鹜道:“除了分手我不答应,其他的随你。”
    然后是外套,拉好拉链,林陆骁盯着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没情绪道:“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对不起。”
    南初低头说。
    像点了pào仗,一句话就让他彻底zhà了,隐忍维持的风度全然崩裂。
    他本来就没什么风度。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是他从前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彪的。
    林陆骁掐腰站在门边上,tiǎn着嘴角,极具嘲讽的笑:“玩儿我是吗?”
    南初摇摇头,“在一起是认真的,分开也是认真的。”
    他们都需要时间去解决现实的问题。
    在这之前,南初觉得她不该用承诺去捆绑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这么好、骁勇善战的队长。
    爱情,其实应该随遇而安。
    林陆骁站在门口,神色冷然,相比较平日里严肃的眉峰此刻却因为愤怒紧拧,凶相毕现。
    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
    抄在兜里的手拳头攥得发紧,连声音都充满了血xing,生怕他随手抄起旁边的凳子就朝南初砸过去。
    “你他妈心里是不是还挺得意的?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活该在原地等你?神他妈的认真!老子信了你的邪!”
    说完,他直接走了。
    房间恢复寂静,仿佛谁也没来过,一切恢复如常。
    床上的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她抬手抹了下眼泪,撇开头。
    窗外寂静,枯木繁枝,泛黄的叶片落了地,枝桠又抽出了嫩嫩的新芽,那都是希望呀——
    可身边是即将要远行的爱人。
    接下去的路,要踽踽独行。
    没有同伴,没关系,远方还有爱人呀——
    ……
    大概是去鹿山前一晚,林陆骁从林清远病房出来,在门口抽烟的时候看了眼南初的病房,当下,把烟踩灭,手去攀窗棱,熟门熟路地再次翻进南初病房。
    等他勾住栏杆,翻身站定,阳台门没关紧,从窗外望进去,里头是一片不同寻常的漆黑,窗帘空空dàngdàng飘着,床上哪还有人影,一室冷清,冷风呼呼刮着。
    手掌在隐隐作痛。
    他低头一看,是刚爬上来时被窗棱的刺边扎破了,血汨汨冒着。
    被他忽视了。
    门外正有护士在查房,大概是瞧着这虚掩的房门有些怪异,忍不住推开看了眼,瞧见漆黑的房间里,病床上模模糊糊坐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啪”一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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