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被捧住脸,说话时脸颊鼓动,嘴唇被挤得微微变形,被迫恶意卖萌:我是在说你受反噬,是担忧你的状况,怎么说来说去成了我在乱想了?
    顾问渊原本确实是严肃正经,胸怀心事,然而视线不自觉地移到阮枝的唇上,被她泛着水润的唇瓣所吸引,开开合合,一点粉色若隐若现。
    他喉结轻滚,眸色稍黯,声音也哑了几分:我没什么事,又不是没死过。
    阮枝被这个狂放不羁的回答噎到了。
    她无言以对,以为这便算完了,等着顾问渊松手,后者却迟迟未动。她发觉顾问渊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对:你要不要先放开我?
    顾问渊如梦初醒,松手撤离的动作显出些许慌乱的意味,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咳,反噬与我如影随形,那点疼痛毫不起眼,至于其他我也已经说清。你往后不要再提,更不许为此事操心。
    阮枝:我愿称之为战术咳嗽。
    顾问渊甩了甩宽袖,好似突然发现自己的袖子很有趣,手指摩挲流连不去。
    阮枝见他这样,只觉得周遭空气莫名闷热,引得她呼吸略感沉重,隐约燥热。
    顾问渊手指数着袖口的花纹,几乎都要数了一圈,突然道:我能亲你一下么?
    从未设想过的问题出现了!
    阮枝震惊地看向顾问渊。
    两人目光对上,这回是顾问渊率先别开脸,耳根红得打眼,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而是阮枝说来调戏他的。
    阮枝感觉空气又稀薄了一些,仿佛喘不上气,脸上也开始升温。她的呼吸屏住瞬息,说话似带着埋怨:这种事不该问吧。
    顾问渊打架斗殴威胁杀敌都十分擅长,活到现在还是头一次动心谈恋爱,听见这话还反应了片刻,手先一步伸出去,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最终落在了阮枝的肩头。
    看上去宛如怕阮枝跑了而实施的临时控制手段。
    阮枝:真就小学生谈恋爱。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眼前阴影落下,将她覆盖其中,温热的气息同柔软的唇瓣同时靠近。
    阮枝心跳如擂,意外自己此刻还能分神听到心跳声,脑中一团浆糊,思绪乱七八糟。
    唇瓣相接。
    顾问渊的气息煦暖,嘴唇却泛着凉意。
    阮枝有那么一下被这点温差激到了,脑中短暂清明,视野聚焦于近在咫尺的顾问渊脸上,窥见了与自己同样的忐忑紧张却又莫名欢喜的情绪。
    她眼睫颤颤,扫在顾问渊的肌肤上。
    顾问渊便也睁开眼,眼中潋滟水色春意正浓,染上的淡淡绯色正映衬了这点。他的眼神起初还浸着茫然,注意到阮枝睫毛的颤动,唇齿间突然咬了下阮枝的下唇,角度微偏,更深入地探索纠缠。
    唔。
    阮枝揪住了他的袖口,指尖收紧。
    顾问渊顺势将她按倒在案桌上,手臂同时穿过阮枝的身后,贴在她的腰部避免她不慎撞到桌沿。只这一下动作使得两人身形更加贴近,陌生的触感令人止不住的面红耳赤。
    阮枝被推倒时还试图往上窜了窜,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更紧密地嵌入了顾问渊怀中。她手指攥得更紧了。
    顾问渊觉得接吻这项活动颇为新奇,按着阮枝吻了许久,途中她些微挣扎,都被顾问渊握着手指制止。他将她的手指慢慢揉捏,像是一种特殊的安抚。
    日光偏移。
    阮枝已经被亲的麻木了,什么时候她的手臂到了顾问渊的背上都记不得了,两人从案桌滚落到了地毯上,姿势有点少儿不宜,衣衫青丝全散落纠缠在一处。
    顾问渊离开她的唇,脑袋置于她颈侧,慢慢地拥紧她,克制的呼吸声随着温度接近,他抚摸她头发的动作略为生疏僵硬。
    然后,他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阮枝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干涩得厉害。
    顾问渊动作停下,规规矩矩地放在她的后背处不动了,他的声音没比阮枝好到哪儿去:怕你不适应。
    不适应也要被你强行抱着适应了。
    况且
    阮枝小声道:我感觉你也没有很熟练,那你适应了吗?
    顾问渊浑身僵了僵,近距离下阮枝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这点。
    顾问渊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便能看清阮枝脸上的表情。阮枝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要制裁自己,连忙往后躲。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在地上厮打起来,本就是情义正浓,又刚激烈拥吻过,免不了擦枪走火。
    停停
    阮枝感觉到了某处不妙,连忙喊停,身子一缩就要从顾问渊怀里脱身出去。
    顾问渊按住她。
    阮枝不敢再动了。
    顾问渊目光游移着,大概也十分尴尬,东拉西扯道:厮打在地,成何体统。
    阮枝嘀咕道:你不仅不成体统,还得寸进尺。
    顾问渊:
    他没话说了。
    过了片刻。
    阮枝轻声问:我可以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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