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楚言兮的小摸样,墨凌潇先是一愣,随后唇角勾起了宠溺笑意。
    完了,这是生气了,得好好哄着。
    “我并非故意不告知你。”墨凌潇也打算在秋千旁边坐下,楚言兮瞪了他一眼,但是却还是给他让出了一小块地方。
    “彻底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墨凌潇给楚言兮讲述了一个连楚言兮之前都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故事。
    “若是正常来说,我如今确应已经被司风蒙蔽。因为在我的记忆之中,当初引来魔界大军,耗尽了楚修大半力量的人,正是我。”
    居然真的是墨凌潇?
    不过墨凌潇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楚言兮放下了心来:“只不过,这段记忆并不真实。”
    “记忆不真实?”楚言兮疑惑不解的看向墨凌潇,皱了皱眉,“为何你的记忆会是虚假的?而且,为什么你并没有倒戈司傲水?难道说,你并没有完全失去来到仙界之前的记忆?”
    “我这段虚假的记忆,应该是司傲水很早以前就备下的一个局。”墨凌潇解释道,“她想要让凌潇阁和仙界之主反目成仇,让我不得不为她所用。”
    当初,早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司傲水曾经设计将墨凌潇引去魔界一次。
    她来到凌潇阁,谎称楚言兮重病不起,需要魔界魔龙的晶核作为药引治病,并带来了仿制楚修所写的委托信,恳求墨凌潇前去魔界取魔龙晶。
    到了魔界之后,墨凌潇才发现,司傲水居然已经与魔界帝君暗中勾结,他一时不备,被精通邪门歪道的魔界帝君,强行篡改了记忆,留在了魔界。
    随后,司傲水又派司风戴上鬼面,假扮成凌潇阁主的模样,挑起了楚修与魔界之间的争端。
    魔界帝君本来以为,司傲水成功夺得仙界之主的位置之后,会如约给魔界岁岁上供,年年献祭,但是却没有想到,司傲水打得分明就是让楚修和魔界帝君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
    遭此一战之后,魔界帝君实力大损,整个魔界都受到了重创。墨凌潇趁此返回了仙界,却发现仙界之中已经变了天。
    司傲水坐上了仙界之主的位置,楚修命陨身死,他的旧部被司傲水尽数关押,顾容与几人带着楚言兮出逃,去了凡间。
    司傲水原以为,被篡改记忆,觉得是自己串通魔界重创了楚修的墨凌潇,会继续帮助她追杀仙界小公主。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墨凌潇居然就此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前世的墨凌潇从未真正相信过司傲水,在随她一起前去魔界之前,他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通知了自己除了楚修之外唯一信任的前辈——烨华。
    烨华在发现重回仙界的墨凌潇不对劲之后,立刻将墨凌潇送入凡间轮回。他封印了墨凌潇在仙界之中的所有记忆,同顾容与商量过后,决定让墨凌潇前往楚言兮所去的朱雀帝国,等待楚言兮的归来。因为只有和楚言兮相遇,才有可能解除施加在墨凌潇记忆之上的篡改之术。
    待到转世的墨凌潇长大过后,烨华收他为徒,将前世他与楚言兮的定情信物龙玉交给他,希望他与楚言兮之间的羁绊,可以帮助他找到楚言兮。
    之后,朱雀帝国的墨凌潇与楚言兮的所有故事,便都由此展开。
    容与林之中龙玉回到楚言兮手中的那一刹那,一段被尘封的故事,重新开始了。
    兜兜转转,天意与人为交织在一起,让两个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地位的人,再次重聚在了一起。
    曾经的小公主成了废柴草包的将军府小姐,凌潇阁主成了冷漠邪魅的凌王殿下。
    这一次,楚言兮是墨凌潇的救命恩人,墨凌潇成了楚言兮的债主。
    “原来……是这样。”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之前许多串不起来的线,在楚言兮的脑海中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时至今日,一切往事全都都水落石出。
    “怪不得司傲水觉得你回到仙界之后,便会倒戈向她,原来是因为她之前做过这种事。”楚言兮点头,突然笑了一声,“她知道我和你再次相爱的时候,应该都气炸了吧。”
    “这是自然。”墨凌潇也勾起唇角。
    “那为什么你恢复记忆之后,居然发现了这段记忆的问题呢?”
    前世的墨凌潇都没有发现这段记忆有问题,为何现在的墨凌潇居然发现了?总不可能真的是爱情的力量吧?
    墨凌潇似是嘲讽的低笑了一声:“因为司傲水做得太绝了。”
    楚言兮:“?”
    “什么太绝了?”
    “她将我对你的记忆,由爱,改成了恨。”
    不仅是恨,司傲水为了能让墨凌潇为他所用,将他与楚言兮之间的感情,改成了血海深仇。
    “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然不可能向我心中以为得那样恨你。”墨凌潇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果然,当我用心审视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便发现了很多不合逻辑之处。判定记忆是假之后,找回真实记忆就变得简单了。”
    “失去记忆,恢复记忆,被篡改记忆,不论怎样,我都不可能会恨你。”
    “我会爱上你。”
    楚言兮楞了一瞬。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从眼角滑落。
    眼前的鸟语花香也在向她昭示着这一点:这是能够让整座城和他一起爱她的人。
    楚言兮垂眸,墨凌潇低下头,轻轻吻去了她眼角的那一滴泪水。
    楚言兮的睫毛翩跹颤动,她扶住墨凌潇的肩膀,墨凌潇也环住了她的腰。在一片黑暗正中包裹明媚阳光之中,他们的唇吻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的唇瓣稍稍分开,“我也爱你。”楚言兮说,随后便又被墨凌潇吻住了双唇,品尝其中醉人的甘甜。
    世事轮转更迭,日夜晨昏交替,月有阴晴圆缺。
    若世间只有三个字不会变,那就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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