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伯莎始终不怎么注意一个人信息素的气味。她有意或无意地忽视了这种在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的文化,将它粗暴地视为一种催情香。但是和凯伊交合时她却无比强烈地意识到了,从凯伊身上散发出来一种类似于桂花的甜香。这种甜味是那样鲜明,一点点地浸润了她的身体,温和又强硬,让人无法抵抗,就好像凯伊一次又一次覆上来的拥抱。第一次和凯伊做爱,她几乎高潮得神志恍惚,不由分说纠缠上来的肢体,反复确认“还能吃下更多的吧”却不留拒绝的余地,她被整个压入凯伊汗津津、暖烘烘的怀抱,可怜的花穴被操干得红肿外翻,她第一次在上床的时候说出了求饶的话语,凯伊射入第叁发精液后这场好像永无止境的交合才结束,她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动了,还是凯伊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抱入浴室进行清洗的。伯莎在性事上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她还从来没试过和哪个alpha一次就磨这么久,中间还换了好几种玩法,现在回想起那一晚还心悸,极限被一次次强行突破,简直是要疯了。
    第二天睁眼时已然过了晌午。虽然魅魔体质让伯莎身上的情爱痕迹已经消了不少,昨晚被干到合不拢的小穴也恢复得好像从来没经历过激烈的交合一样稚嫩,但缺乏锻炼的身体还是难免肌肉酸痛。她摇摇晃晃从床上坐起来,收起膝盖顶着下巴,丝绸被子从赤裸白嫩的身体滑下落在膝盖上,像是帐篷一样搭在腿上。意识刚从深沉的睡眠中恢复,她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地任思维漂流,好像又要睡过去。她迷迷糊糊地想到昨晚是和一个人做爱所以现在身体才不舒服的,至于是谁,一些面孔、片段从回忆里涌起,又纷纷被撕成碎片卷走掉入了蓝盈盈的永恒的虚空中,她不由自主拱起了脊背,不安感从内心深处浮现。
    没有关系的。伯莎对自己说。你已经踏实地走在了你想要走的道路上,不再是那个飘荡的、空白的灵魂了。或许正是因为现在的环境太安心了,她才会有闲心想起那些曾经威胁过她、让她感到恐惧的事。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心境,明明没什么好怕的却还是会想要尖叫,只是之前一直逞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刻意无视了它们而已。毕竟还有哪几个人经历过,和曾经强暴过自己的人单独进行几天的艰苦旅行,好不容易入境了又被关进监狱,被转手送进拍卖场,被位高权重的大贵族当成奴隶呢。伯莎总感觉,光是这几个月的经历都算得上是颠沛流离了。她没什么怨念,也没有强烈的情感。她始终希望自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不至于被卷入泥沼无法脱身。只是彻底安定下来以后,就算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没关系了,这样放松的环境下才容易想多。
    如果往好处想,或许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也说不定?伯莎默默笑了笑。这个世界对比起她原来生活过的现代世界要野蛮太多。一个倒霉的人会早早被时代的车轮碾碎,甚至留不下一点痕迹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如果是个普通人,也许在被押入拍卖场那里人生就结束了吧,而现在她却兜兜转转仍回到了她想走的那条路上。
    正在伯莎发呆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颀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她眯眼睛去看,发现是穿着整齐的凯伊,好像刚从工作中回来。初秋午后的阳光很干爽,凯伊给房间带来了一些凉凉的气息。伯莎把头枕在小臂上,歪着头对凯伊笑,绸缎一样的黑发从身前滑落:“怎么了?”
    “我猜你差不多该醒了,就回来看看你。”凯伊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她伸手抚摸伯莎的头发,眼神缱绻:“身体还好吗?”
    “嗯。公主殿下可比您要更凶猛一些。”在肉体折磨方面。
    “哼——?”凯伊的手指在伯莎的发尾打转,“看来我昨晚没让我的小猫满足?那这张床上差点失禁、搂着我求饶的人又是谁呢?我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是说这个……”伯莎的语气弱下去,耳垂悄悄爬上潮红,半张脸埋入膝盖里。凯伊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发尾挠得脖子有些痒。“您的工作不要紧吗?明明天色还早,又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想必很忙吧。”
    “因为想着你,所以今天工作加快了速度。现在已经没事了。”凯伊凝视着伯莎的眼睛里好像浸着一汪水,如同夏夜静谧温柔的池塘,当中映射出伯莎的小小倒影。
    伯莎说不出应对的话。不知道是因为刚醒,思维很迷糊,还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幸福过了头变得软弱了。她把头埋得更低,一小节白瓷一样的脖颈露出来,耳廓的红晕已经掩不住了。“……您真狡猾。”
    “所以现在我又是你的了。要我扶着你去洗漱吗?还是说想吃点东西……抱歉,我忘了,昨晚你应该被喂得很饱才对。”凯伊脸上浮现出一些狡黠的神色,只是伯莎吭着头没看见。
    “嗯……我想先去洗漱,然后喝点水。您要好好扶着我,这可是您自找的。”伯莎勉强撑起虚张声势的气势。
    “好啊。还有什么要求吗?”
    “……既然您没事了,那您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陪我吗?”
    “当然可以。”凯伊脸上漾起一个甜蜜的微笑。她执起伯莎的手落下轻吻:“我今天都属于你。当然,明天也是。”
    如果要伯莎评价那几天,那真是一场美好的幻梦。而每次她试图向凯伊表达自己的快乐时,凯伊总是会告诉她,这不是梦。虽然凯伊劝说她进入刺客班或者魔法师班,她还是准备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先进入骑士班学习一个星期,然后再酌情调班。她觉得自己是可以吃苦的,如果骑士训练确实在她的能力范围内的话。她不追求拔尖,只要有在冒险中自保的能力就够了,所以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撑得下来。凯伊表示理解,并且和她说,如果有需要随时进办公室找她,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当然……也包括解决发情期。
    开学仪式很无聊,如果不是凯伊那场简短的演讲,整个仪式就毫无亮点。伯莎看着身边因为学院长意料之外的美貌而躁动的同学,不禁觉得他们幼稚,还因为自己拥有和凯伊的秘密关系而小小地骄傲了一下,完全忘了前几天自己也是这样陷入恍惚的。
    当然,她对同龄的学生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所以第一天上课就算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也没记住几个人。她能明显感觉到班里划分成了几个阵营,大概是贵族一派,大臣子嗣一派,平民一派。大臣子嗣内部看起来比较团结,似乎是他们之前就有集体上过骑士预先班的原因,已经提前混熟了。几位有野心的平民也没闲下来,第一天就开始拉拢其他平民试图建立自己的派系。伯莎一边无聊地玩着指甲一边观察班里的骚动。教室很大,不过由于安装了魔法扩音器的原因,坐在最后排也可以听得很清楚老师上课在讲什么。上课内容理论和实践各占一半,实践课更多的也是在体能训练。
    实践课老师给alpha, a和omega分配了不同的任务。伯莎因为知道自己可能会转班,就不想和其他人扯上多少关系,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她重复着动作,虽然虎口被木剑砍在木桩上的反弹力震得微微发麻,她的身形没有一丝歪斜。她用余光远远地看见五六个alpha向omega训练地这里走来,仍无视了他们,直到他们的脚步停在自己面前。她稍微掀起一点眼帘,为首的alpha是20岁左右的女性,长相温和,浓金色的直长发披散下来。她向伯莎微微鞠躬,微笑着说道:“你好。我记得你是菲洛帕托尔小姐?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绍呢。”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伯莎很想无视她们继续训练,但她不得不遵循礼节停下动作。
    “我是费恩科·弗莱塔,大臣纳拉尼·弗莱塔之女。虽然你说不打算和大家搞好关系,但我们还是希望和你建立深厚的友谊,毕竟以后就是同为国家服务的骑士了,我们应该更团结才是。”
    什么,这是类似于班长的人物吗?伯莎忍不住多看了费恩科两眼,后者的笑容温和又放松,只是稍微皱起的眉宇象征她的苦恼。
    这个人的气质,很像瑟维斯。伯莎明白她没有恶意,可能真的是想要团结同学,只是后面几个跟班就不一定了。她瞟了几眼后面沉默的男男女女,脸上神色各异,或轻蔑或贪婪或挑逗,是眼神藏不住心事的人。在她沉默的时候,一个男性出声道:“看你们训练那么费劲,跟我们交好的话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我们可以教你,毕竟一个平民omega能干成的事也有限吧。太高傲的话,摔下来会很惨哦。”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隐秘的、充满恶意和快感的笑容从他们脸上浮现出来。
    啊,明白了,他们是那种想要拉帮结派的人啊。伯莎压了压眉头,随即这种厌恶的表情便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来罗塞蒂说的是真的,骑士班内部的人际问题确实很多。
    “希望你们能够更加尊重菲洛帕托尔小姐。”费恩科板着脸回过身严肃地说,“只有骑士内部团结了,骑士团才更为强大,这对个人和我们伟大的帕里王国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就算是这样严厉的教育,后面几个人也没有反驳,看来费恩科相当有威望啊。伯莎内心掂量了一下,慢慢说道:“感谢弗莱塔小姐善意的提醒,但我还是更喜欢独处。我认为您是一位优秀的、有美德的骑士,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互帮互助。我不会加入任何一个阵营,还请后面几位同学放心。”
    “菲洛帕托尔小姐不用顾虑什么,你大可以加入任何一个阵营,因为这个环境下独善其身其实并不容易,”费恩科向前一步,稍微往伯莎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其实不希望有所谓阵营的划分。所以请放心,我会尽全力让骑士班内部各种腐败的现象和可悲的隔阂从这一届开始消弭。”
    伯莎的眉头跳了一下,她觉得有些意外。在实力上有着领导地位的人同时又有着坚定的骑士理想,这样的人是能改变什么的。伯莎收起了散漫的态度,对她微微低头:“谢谢您。”
    费恩科很快走向了下一个人,而伯莎却还有些走神。
    或许这个骑士班真的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而她则无法亲眼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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