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婷也从没看过这样疯狂暴戾的颜年,她倒吸了几口凉气,戳了戳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郑明荣,“我的妈耶,你说她是不是把朦朦拉出去痛打一顿啊,不行不行,我得去救她!”
    郑明荣忍着屁股上的痛意拦住了脑子里只有钢筋混凝土的同桌,“去什么去,人家小两口谈情说爱你去掺和什么?”
    又顿了下,恢复平常的赖皮相儿,“我算是看明白了,颜年指定是被我们两刺激到了,我们刚才一直得不得吧程忆朦的追求者,把他气到了。”
    吴惠婷也没想到平常寡言寡语的高岭之花颜年,竟然会喜欢小妖精似的程忆朦,“别呀,我刚才还和朦朦说两个人回家欣赏情书呢!”
    郑明荣丧气地把快要散架的凳子往地上敲了敲,“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程忆朦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想和她握着来着,估计他那个时候就看我不爽,我还傻不拉几当真了,我就说他妈握个手而已,使那么大劲儿干嘛!”
    “那他回来会不会掐我的脖子,逼我交出情书啊,救命,我现在就毁尸灭迹呜呜呜”吴慧敏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赶紧缩了缩。
    “鬼知道那个疯子,神他妈吃个醋就打人,我凳子都散架了妈的!”
    程忆朦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到最后情书没看成还被颜年夺走了初吻。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颜年对自己好像不是简单的只看中皮相的喜欢,而是有一种占有欲,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厌恶他这点占有欲,反而沾沾自喜。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喜欢和颜年之间那种含蓄的暧昧感。
    程忆朦不想再费心力去和颜年确定什么关系,毕竟她只喜欢享受当下。
    既然和颜年之间的暧昧感能让自己感受到快乐,那就没必要去捅破,好好享受就行。
    就算最后掰了,也不用假惺惺地去说什么结束语,毕竟从没开始,不是吗?
    想通之后的程忆朦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学习资料,走到颜年的房间和他一起学习,毕竟没有什么比“走出大山计划”更重要。
    昏黄的灯光,小却整洁的小室,时不时穿过门帘的夜风,和灯下两个在“勤奋”学习的身影。
    程忆朦眼睛又酸有涩,这灯实在是太不得劲儿了。而且旁边一直有“嗡嗡”的蚊子声,找又找不到,烦又烦得要死。
    她实在忍不住了,用圆珠笔戳了戳旁边正在奋笔疾书的人的手。
    “去我房间吧,在这儿写字我明天肯定变成一具干尸。”
    “嗯,你物理做完了吗,有没有不会的。”
    “啊呀,这儿的蚊子太烦了嘛,没心思学,还没写呢。”说着,又怕被颜年戳穿呆在这儿半个小时全用来赶蚊子的事实,胡乱收拾了书就往自己房间赶。
    颜年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神有些落寞。
    自己好像想要的越来越多,强吻了她,她不仅没怪我,还让我抱了很久,我不应该一直感到开心吗?
    我一开想要的不就是她能对我好点吗?为什么还是难过?
    他真是疯了,竟然想要她像他爱她一样喜欢他。
    他甩了甩头脑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嘲讽地冷笑,觉得自己可笑。
    人总是不会满足,尤其是在情爱上。可能是因为繁世太过喧嚣,少年单纯的爱恋总是容易被人遗忘。
    颜年明白,她对他的喜欢轻拿轻放,她喜欢他在意她的感觉,但是她总有一天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能连句体面的再见也不会留给他。
    可是能怎么办呢,神明促成了我和她的重逢,却没有教会她爱我。
    颜年在自己房间呆滞了很久,听到程忆朦稍带烦躁的催促声才回过神来。
    暗恋就是一个人的患得患失,从没得到过却总认为自己拥有已久。
    就这样,随便吧,起码她现在还在自己身边。
    颜年麻利地收拾了桌上的资料,走过去坐到程忆朦的旁边,恢复了平常温润如玉的模样,眼神没有一点阴鸷。
    他总得让她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其实朦朦只是喜欢而不自知,小小年真得很好。
    “暗恋就是一个人的患得患失,从没得到过却总认为自己拥有已久。”是我自己对暗恋的解读,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暗恋都能像小小年一样得偿所愿,显示中的暗恋又苦又涩,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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