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正想掏出小镜子照一照,就被谢濯握住手腕,放到缰绳上,一拍马腹,“坐稳了。”
    霍小公子正坐在石头上编花环,听见马儿嘶鸣一声跑出去,他抬头,待看清马背上坐着的人两人是谁时,嘟囔一句:“怎么这俩人也开始学太傅那般折腾了。”
    正说着,一道寒光迎面劈来,将他手中快要编好的花环一劈为二,花瓣散了一地。
    孙老将军站在面前,浑身散发着冷意,不知从何处拿来的一把剑,往他面前一愣,铁质剑身撞到石头发出响声。他冷声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学女儿家作甚!老夫都替霍家祖宗觉脸面无光!”
    这种话霍穆宁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向来不会在乎,只是起身拍了拍衣服,道:“您说得对,晚辈就是这般不学无术。”
    “蹭——”一柄散发的冷意的寒剑横在他颈间。
    因着某事,霍穆宁对孙老将军心里一直心怀愧疚,又加之他是晚辈,方才一直忍让。可这会儿心底也不由压着一股子无名火气,好看的桃花眸底泛着冷意,“老将军这是要作甚?”
    “捡起剑来。”
    霍穆宁与孙老将军对视,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剑,却也只是在瞬间,利剑出鞘,“铿”地一声撞上孙老将军手里的剑,两人顿时虎口一震。
    陆一牵着吃饱的马儿回来,见两人正打的不分开交,唤来侍卫讲了事情原委,这才走到树底下抱肩冷眼旁观。
    果然,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并不能相通。1---话
    谢濯带着沈桑跑了一圈,顾及到她是第一次,也怕惊吓到,故而放慢速度。
    雨后凉风拂在脸上,沈桑眸子弯弯甚是惬意,对于谢濯慢下来忽地有些不慢,她握住缰绳,鼓足勇气道:“殿下可否让臣妾也试一试?”
    谢濯应声,松了手,又低声嘱咐几句。
    太子殿下对于自己的马术还是有十分信心,如今他还在这处,太子妃可以放心。
    对上谢濯眸子,沈桑也觉信心十足,轻轻策着马儿往前走。开始手中力道不知轻重,弄疼了马儿,好在谢濯及时安抚着拉回了正路,没让跑偏。
    再往前走,是一座小镇,两人在树荫下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沈桑坐在石头上,揉捏着酸胀疼痛的小腿,嘴角弯着笑意,时不时瞥向正在吃草的马儿。她心下一动,从地上捡了树枝叶就要过去,却在起身的刹那双腿一颤,脚踝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谢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
    见沈桑眉心微蹙,他抬手轻轻抚平。
    沈桑咬着唇,吸了口凉气,颤声开口:“有些疼。”
    疼?
    谢濯扶着人坐下,手抚上沈桑脚踝,以为是方才起身给扭着了,“这儿吗?”
    可他并没有感受到这块的骨头有错位。
    “殿下,不是这儿。”沈桑红着脸,小声开口。
    谢濯掌心上移,抚上小腿,轻轻按捏着想要缓解酸痛。却不想沈桑脸颊愈发涨的通红,她欲缩回腿,却被谢濯抓住,“别乱动。”
    “殿下,不是这儿,是……是再往上点……”
    再往上点?
    谢濯先是一愣,随后视线上移,也明白话中的再往上点是何意思。
    他沉默半瞬,见眼下无人,略迟疑后手探进沈桑罗裙,贴着丝绸裤在双腿内侧按了按,只是轻轻一碰,沈桑便瑟缩着想要曲起双腿。转而一想谢濯的手还在那处,只好又缓缓分开。
    “应当是磨伤了。”谢濯替沈桑整理好衣裙,起身看着远处跟上来的众人。
    此番是他的疏忽,竟是忘了太子妃尚未适应骑马。
    等到众人追上,谢濯矮身打横抱起沈桑上了马车,吩咐到前面小镇稍作歇息。
    待寻好客栈住下,沈桑手里握着药膏,红着脸将谢濯赶出了房间。
    谢濯神色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他们此行没有带婢女,沈桑身为女子,平日事宜结石亲历亲为。只是这会儿她在屋内休憩,这些差事便落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身上。
    夕阳落幕时,谢濯端着晚膳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无声的叹了口气。
    抬手,敲敲门,“太……我可以进来了吗?”
    路过的住客听见他这话,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
    谢濯不予理会,又敲敲门,见无人回应,犹豫着推开门走进去,随之眼前一幕让他屏紧了呼吸。
    只见床上的人儿褪去衣衫,露出绣着交颈鸳鸯的大红色肚兜,胸前丰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薄薄衾被盖在腰间。因□□刚上完药,沈桑此时未着贴身中裤,修长双腿露在衾被外,如皎月般细腻肌肤贴着铺好的布单,布单是浅青色的,和她雪白双腿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要灼伤了谢濯的眼。
    沈桑睡的香甜,娇媚眉眼舒展,翻了个身。
    她这一动,盖在身上的衾被下滑,露出纤细腰肢,以及弧度柔软且丰润的的娇臀。
    谢濯候结滚动,放下晚膳,走到床边,静静注视着太子妃。
    他眸底泛着深沉,似是在极力克制,弯腰,替沈桑往上扯开蜷起的衾被,均匀盖住眼前柔美的线条。
    沈桑指尖正抓着被子,蓦然手中一松,她茫然懵懂的睁开眼,眸底含着春色水光。
    与谢濯四目相对。
    “殿下?”
    她轻喃出声,揉揉眼,歪头看着谢濯凝注的温雅面色,眸底露出不解疑惑。
    一缕清风飘来,吹拂在她未着衣物的双腿。
    沈桑似想到什么,美眸瞪圆,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泛着清透莹润的脚踝贴上谢濯手背,后又缩回去。
    骑马时磨伤了双腿,她只能褪去衣物,又不想沾了满身的药膏味,只好连上衣都褪了去。
    想着等药味散去,她便穿戴好,可等着等着,抑制不住的困意涌上,一沾床便失去意识进入了梦乡。
    一睁眼,就是谢濯。
    掩不住的窘迫羞怯浮上脸颊,绯红的滚烫,红的像娇艳盛开的桃花。
    引人诱惑至极。
    沈桑咬住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手心撑着坐起,身子前倾,雪白胳膊环住谢濯颈间,柔柔唤了声殿下。
    谢濯不为所动,眼底深沉墨色却又重了些。
    见他不语,沈桑指尖划过谢濯喉间,轻轻摩挲着。
    没有哪个男人会受的了这种诱惑,尤其是喜欢的女子正伏在怀里,衣衫不整,见我尤怜。
    谢濯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道:“别闹。”
    “臣妾没闹,”沈桑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殿下,那里面有春|风露。”
    “……”
    谢濯心里五味杂陈,复杂酸涩。
    一是对于太子妃竟然随身携带此物感到震惊,二是他在太子妃眼里,竟然已经沦落到已经要用春|风露的地步。
    实在是男人之耻。
    “现在不行。”
    谢濯按住她肩头,将人按回到远处,又强忍着血气冲动掀过被子盖住眼前无边春色。
    沈桑哑然,没有想到谢濯此时还能把持住,对谢濯的举动既不解又委屈,正要开口询问理由,就听谢濯道:“孤还没看完。”
    “啊?”没看完什么。
    沈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了一头雾水。
    谢濯赧然,低声对沈桑说了个名字。
    “孤还没有看完,怕弄伤你。”
    沈桑要是再不知道是什么,那她可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了,小声询问:“那殿下还差多少。”
    谢濯抬手,拇指食指并拢,示意道:“还有一点点。”
    沈桑红着脸点了点头。
    “太子妃先用晚膳,孤……出去走走。”
    言罢,也不等沈桑开口,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沈桑轻垂眼帘,双腿曲起,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捂住脸。
    ……太丢人了。
    不多时谢濯又折了回来,将碗筷端了出去,两人皆很有默契的没提方才的事情。
    第45章 [vip]
    夜间, 两人和衣而眠,却无睡意。
    谢濯翻了个身,紧紧贴着沈桑, 握住纤细腰肢,喉间滚动几回,终于硬着头皮开了口:
    “桑桑。”
    沈桑眉心一跳,被吓的不轻。
    她抬手,想要转身抚上谢濯额头, 以为这人今日是不是有些不太舒服。却不想腰间力道忽然加重, 钳着她躺在远处不能翻身。
    沈桑手腕一垂,抚上谢濯的侧脸。
    “别看孤。”
    谢濯挺拔的鼻梁贴着沈桑后颈, 低声开口。
    天晓得他说出这个名字下了多大的决心,用了多大的勇气, 脸上红了一片,怎么还能再让太子妃再看见他这个样子。
    ……要是被看见了, 他还怎么一振雄风。
    谢濯道:“在外人面前, 我就这般称呼你, 可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自称“孤”。
    沈桑轻轻“嗯”了声, “殿下想喊什么,臣妾都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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