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用指腹去蹭他的泪眼,继续哄着安抚,“不准哭了,喝了那么多酒又没吃饭,胃难不难受?”
    施允南摇了摇头,再难受都已经过去了。
    对比起之前浑浑噩噩的那些等待的时间,他现在只想放空一切去享受、去沉溺在骆令声给予的爱里。
    “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温水,再给你弄些吃的。”
    骆令声交代了一句,还没起身就被恋人拉扯住了。
    “你别走。”
    施允南用双手缠住了他的臂膀,强忍着晕乎乎的脑袋靠近,试探性地用唇去触碰骆令声的嘴角,“……老公。”
    带着醉酒和哭过独有的腔调,软得一踏糊涂。
    “嗯?”
    骆令声从喉中溢出一声应答,呼吸声里被他轻而易举勾起了情丝。
    施允南迎着他温热的气息,迷离又含糊,“我想要你。”
    “迟点。”
    骆令声深呼吸了一口,圈着施允南的手臂不受控制地紧了紧,“先吃饭,你喝了那么多酒,空着胃会难受。”
    两人的唇似有若无地贴在一块,升温至极的热意游离在周围。
    “不想等了……”
    施允南软又撩地哼了一声,放纵着早已深入骨髓的爱意。
    他扬起脑袋吻上骆令声的眉眼,迷离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好看。
    骆令声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对准恋人的唇强势地舔舐了上去。
    “唔——”
    余音都落在了一个勾人的单音里。
    酒意迟来地挥洒,难以言喻的悸动将两人团团包裹。
    施允南终于混乱了理智,只能依附在骆令声的怀里,任由理智在这个深吻里一再放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允南只觉得身子蓦然腾空,瞬间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就搂紧了骆令声的肩膀。
    “怎、怎么了?”施允南眯了眯眼,哼声。
    骆令声吻了吻他的薄唇,用残存的理智做出解释,“这卧室的门刚刚被袁猛踹坏了,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骆令声微微掂了掂施允南,平生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到了恋人的体重。
    果然没几斤肉,还是偏瘦了,以后得多补一点。
    骆令声暗自想着,将怀中的恋人抱得更紧了,“宝贝,抱稳了,我带你回隔壁房间。”
    ……
    …………
    施允南是睡梦间被骆令声喊醒的,胃部灼烧着疼意传来,将他整个人都搅得昏昏沉沉。
    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困到极致哼了哼,“令声。”
    “我在这儿。”
    骆令声将几乎软瘫的恋人捞到自己的怀中,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耐心劝着,“知道你困,但必须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睡觉。”
    施允南刚把这段话消化完毕,冒着温气的水杯就递到了他的唇边。
    喉咙干涸到快要冒火,施允南顺从本意就咕噜噜地喝了下去。
    温水入喉。
    一瞬暖到了胃里,总算唤醒了几分理智。
    施允南偏头又往骆令声的怀里蹭了蹭,结果没几秒,就嗅到一股鱼肉粥的鲜香味道。
    馋得慌。
    骆令声瞧见施允南被食物香味勾得耸了耸鼻子的可爱模样,拍了拍他的脸颊作出提醒,“吃点再睡?”
    施允南不动弹,哼唧唧地表态,“没力气。”
    骆令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好,我喂你。”
    得到恋人的回答,施允南干脆连眼睛都重新闭上了,只等着骆令声像照顾幼儿园小朋友似地一口一口将温度适中的粥喂入他的口中。
    被疼意灼烧的胃终于有了明显的缓和,施允南半眯半睁地看向骆令声,“几点了?我还想睡一会儿。”
    “才早上八点,你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不久前的一切都太失控了,他们拥抱着彼此,在爱意里至死方休。
    骆令声知道施允南还困着,不勉强他做出什么饭后消食的举动,只是陪着他重新躺回在床上,“睡吧,睡到下午、睡到晚上也没关系。”
    施允南下意识地摸到骆令声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扣后才心满意足地嘟囔,“……老公。”
    “嗯?”
    “等醒了我们就去买对戒指,别等我设计了,其他事情都好说,谢可越拿这事挑我刺……”
    施允南的声线还是发软发绵,“我越想越气。”
    对外就是针锋相对的强硬,对内就又软又乖到不像话。明明困得不行,但口中半点都不让。
    骆令声眼尾流露出一丝笑意,吻了吻他的唇,“嗯,睡醒再说。”
    施允南累得没再接话,骆令声见此,也合上眼睛休息。
    两人相拥而眠。
    等到再醒来时,窗外的夕阳都已经染透了半边天。
    施允南刚准备小幅度地伸个懒腰,结果下一秒,脸上的惬意就变为了难以解释的痛苦。
    全身上下,又酸又胀。
    骆令声第一时间揉上他的腰背,失笑,“少动弹,我帮你揉揉。”
    施允南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看着身侧的骆令声。
    “怎么这么看着我?”
    “在想你之前说得那些话。”施允南回答。
    短短不到两天,于他而言发生了太多事,这私人情绪大起大落、几番变动,这会儿他的脑海里正乱得不像话。
    骆令声低声反问,“还能想得起来吗?你醉后忘记的事情可多了。”
    话中有话。
    “……”
    施允南哼了一声,将话语权交到骆令声的手里。
    “那你说说吧,说说……”他停下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指出,“说说你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骆令声故意逗他,“你不是不稀罕?”
    ——什么白月光?你在吃醋?
    ——我吃什么醋?你当我稀罕?
    施允南隐约想起这段对话,耳根子迅速染成绯红色。
    这事能怪他吗?
    事先又不知道白月光居然会是他自己。
    现在好了,明里暗里的吃醋都落回到自己身上了?好笑又无语。
    “你说不说?”
    “说。”骆令声原本就想着这次回国摊牌的,事到如今自然依着施允南的意思,“你想听的我都说。”
    施允南满意挑眉,带着好奇主动提问,“十八岁的生日宴,我是喝醉酒了才和你碰面的,是不是?”
    “是。”
    “那就没发生什么?”施允南继续追问。
    他之前听说自己醉了酒,所以没好意思深究这个初见,“……我那个时候酒量不好,你总不是冲着我的颜值就喜欢上了吧?”
    骆令声轻笑一声,“我那天是被俞烁拉着进去的,后来觉得太闷,所以跑到后院去透透气,结果就遇上了一个醉得不轻的小酒鬼。”
    骆令声回忆起来,“有个人啊,趁着醉酒一边说着‘你真好看’,一边就冒冒失失地冲上来夺我初吻,结果下一秒就蹲在地上吐了。”
    “咳。”
    施允南呛了一声,难得有些结巴,“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就这样了?”
    “何止?后来你还抱着哭得厉害,说自己也想要单独过生日。”
    “我好不容易找了块过得去的蛋糕切片,送到你面前说了‘生日快乐’,没吃上几口又开始哭。”
    十八岁的施允南,在醉酒后简直娇纵到没边。
    “……”
    施允南没好意思接话,回味了几秒后才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那你怎么不早说?”
    骆令声反问,“那你记不记得,我把你从施家带出来的时候,你在车上说过什么?”
    ——骆先生,要是没记错,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
    施允南记得这话,但不记得生日宴上发生的一切,心虚溢于言表。
    骆令声惩罚似地咬了咬他的耳朵,“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施允南哼声不承认,“十八岁醉酒后对你感兴趣,二十六岁清醒的时候也对你感兴趣,足以证明我的眼光一直好到没变,我这是太有良心了。”
    骆令声由着他胡扯,放在腰部按摩的手没停下。
    施允南顺着话题继续提,“那你当初是故意去施家的?”
    “嗯,故意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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