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睁大眼瞳,一下慌了:“哥哥,你、你受伤了,疼不……唔……”
    他寻到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血腥味很快在他们唇齿间漫开。
    林嫣然的脑子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她哥哥的血了
    到最后,她的嘴巴都被他亲肿了,凌|虐不堪,充血通红,上面还沾了血迹,就像是被暴风肆虐后的残花。
    很令人疼惜、怜爱,可同时,也更令他想要将这花彻底碾碎。
    “哥哥……你怎么了,嫣然疼,你别亲我了好不好……”在一吻间隙,林嫣然眼里晃着两汪水,朝他娇怯地喊疼。
    她希望他能像以前那般,听到她喊便停下来,怜惜地捧着她脸安慰她。
    但这次她哥哥没有。
    他像是永不会厌倦一样,又去啄她的9sj.zl唇瓣,深吻起来。
    唇舌交缠,血液也混在一起,少女被迫吞咽下了几口口水,甚至还有丝丝晶亮挂在嘴角。
    但很快又被他吻掉。
    林嫣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腥甜的深渊,又像是坠入了一个黑甜的梦。
    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过可怕,也太过陌生。
    她什么话都不敢再说,迷迷糊糊的,只能任由她哥哥吻着,身体瘫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像是被溺在一片水里,快要窒息时又浮出水面呼了口气,后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水底。
    耳边有时断时续的敲门声传来,又好似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的世界里悄无声息,空无一物,此时只剩下她的哥哥。
    和她哥哥那个极其悠长,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吻。
    她痛苦,可身体竟又可耻地觉得有一丝欢愉。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也不懂,她只哭,哭到最后眼泪又被她哥哥尽数吻去,吸吮。
    到最后的最后,她已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觉得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冷。
    虽然她的哥哥抱她抱得很紧,他们肌肤相贴,他身体灼热似火,可她还是觉得好冷。
    寒气缠绕她全身,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里。
    于是,在她哥哥又撬开她的唇齿,叼着她舌尖亲吻时,她意识尽失,晕倒在了他怀里。
    *
    林清朗整整亲了她一夜。
    可他仍是不知餍足,就算是唇舌交缠,他还是觉得不够。
    不够亲密。
    后面,直到林嫣然被他亲晕,全身脱力昏倒在他怀里时,林清朗的神思终于是清明了几分,瞳孔不再灼热空洞
    他看到他怀里被他欺负得已是摇摇欲坠,像张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白纸时,心一下被刺痛。
    他竟是如此……
    林清朗皱紧了眉,甚至来不及擦拭他嘴巴混着的血迹,便抱着她出了这房间。
    外面果真已是清晨,熹微和煦,朝霞满天。
    他在暗室待了一夜,觉这阳光分外刺眼,稍稍眯起眼眸时,看到了往这赶来的林母。
    林母看到林清朗出了房间,忙不迭叫住了她儿子:“清朗!”
    她慌忙走到林清朗身前,看向了他怀里的人。
    林母看了眼林嫣然,看到她红肿的嘴唇和透明的肤色,以及上面留下的点点红印时,她一下气愤,火冒三丈,抬手便是给了林清朗一巴掌。
    “你,你难道……”
    “我没有。”林清朗的半边脸上现出了清晰的手指印,他知道他母亲想问什么,看着怀中的人轻声道。
    他亲她吻她抱她,似乎什么都做了,但又好似没有做。
    他们未突破男女大防,未做那事。
    林清朗回完他母亲后便不欲多说,转而对一旁呆愣的春莺吩咐:“快去喊大夫。”
    “好好好……”春莺蓦然回神,看了眼她家小姐,然后走了。
    后面大夫来了,替林嫣然看病,说她染了风寒。
    “林小姐身子弱,早春寒气重,许是晚上没注意着9sj.zl了凉,这才一下晕了过去,染上了风寒。”
    “谢谢大夫,我家小姐应该没事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春莺急忙问大夫。
    大夫回:“这风寒可大可小,林小姐身子底子不行,恐怕后面还会发烧,需要细心照顾调养,我给你们开个药方,早晚各煎一副服下,切记,万不可再受寒了。”
    “好的,谢谢大夫,我送您出去。”
    春莺将大夫送了出去,此时屋内便只有林清朗和林嫣然两个人。
    林清朗坐在床榻边,握着林嫣然的手贴在了自己面颊。
    他长睫垂下、止不住地颤抖,眼底的冷漠霜寒全都成了化不开的疼惜怜爱……还有后悔。
    是他让她着了凉,受了寒,如今了无生气,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昨日晚上,是他将她抱在怀里,亲手褪去了她一半衣衫。
    她的肌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寒气里,他抱着她发狠亲了一夜,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她身子一向娇弱,洗个澡都会晕倒,他当时情绪激烈,脑子混沌,竟是对她没有半分怜惜,在她哭得梨花带雨,娇娇喊疼时,他没有停下,反而亲得越发厉害起来。
    他果真是个禽兽。
    林清朗极轻微地苦笑,垂下的另一手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皮肉里,鲜血蜿蜒而下,又啪嗒啪嗒落下了地上。
    如若现在眼前有一把刀,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刺去。
    是他让她生病了。
    他该死。
    *
    这次的风寒来得很重很急,林嫣然一直昏迷不醒,后面,风寒果然引起了高烧,又叫大夫来了几回,才勉强退下。
    林清朗告假,日夜守在她床边,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被他亲到还留有伤口的唇,从未有过的悔意和痛意慢慢涌上他心头。
    甚至于,为了消除心底那痛意,他已割伤自己好几刀。
    她痛了,他要百倍于自己。
    可他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后又过了几日,林嫣然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不断在呓语。
    一日晚上,春莺端了一碗药进来,看着林清朗这般憔悴颓靡的样子有些不忍,便说道:“少爷,您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夫人也很担心,要不您先去休息,我来照顾小姐。”
    林清朗随手接过药碗,目光只盯着林嫣然,淡声:“不用,你下去吧,我守着小姐。”
    春莺无奈,也不敢再说什么,便下去了。
    林清朗端着药碗,舀起一勺药吹了吹,待热气散得差不多时,他小心地喂到了她唇边。
    可这次她许是又做了什么噩梦,蹙眉,牙齿紧紧咬着不放,他刚喂进去的药根本没咽下,反而顺着她嘴角流入了颈间。
    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染上了脏污。
    林清朗眸光一暗,后叹息,指尖伸过去替她擦拭。
    细细地,他指腹轻而柔地擦着她那沾上了药的痕迹的肌肤,许是怕擦不干净,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好几次,他才将那处一点点地擦拭干净,让她的皮肤那里又变成了9sj.zl原先的莹白。
    他终于收回了手,刚触碰到她脖颈的手指还在微微痉挛,心神恍惚。
    林清朗垂眸看着手里这碗药,后又看了眼她有些发白的唇。
    他默了片刻,喉间一动,吞了一口药。
    而后倾身,唇瓣覆上她的唇,舌尖伸出撬开她的齿关,将药渡了过去。
    还在昏迷中的少女喉咙动了动,将林清朗渡来的药咽了下去。
    林清朗笑了笑,眉目间多日来的阴郁终于是消散了些。
    后一口又一口,他悉数将药渡进了她喉间,看着少女一点点地将药喝下去。
    然而就在最后一口时,他唇覆下,照例用舌头撬开她牙齿,将药渡过去时,林嫣然却是在此刻眼皮翕动,慢慢睁开眼,醒了过来……
    林嫣然头还是晕的,只觉得迷迷糊糊间喉咙里被灌进了一阵又一阵的苦涩药汤,唇瓣处一片潮湿,有些冷意。
    太苦了,苦得她直皱眉,苦得她颤着长睫睁开眼,而后……却突然看到她哥哥的脸在她面前。
    距离她不过毫厘。
    他的唇还覆在自己的唇上面,甚至于,他们的舌头还似有若无地碰到了一起。
    ……
    林嫣然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猛地坐起,一下推开了她哥哥。
    她脸霎时红了个透,甚至这绯红还染上了她颈间和耳廓,就跟熟透的柿子一般。
    “醒了?”林清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唇边漾起了止不住的笑意。
    林嫣然一愣,随即又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哥哥笑得这么开心。
    哥哥很担心我吗……
    哥哥不生我气了吗?
    她胡乱地想着这些。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林清朗放下碗,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看看还有没有在发烧时,林嫣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耳尖莫名更红了,快速别过脸,避开了林清朗的手。
    林清朗心似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动,放下之时,唇边几不可查地溢出了一声叹息。
    自己的爱之于她,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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