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叶夫人真要那么看不起她,没时间也没兴趣跟她慢慢周旋,那就直接用钱砸晕她,有钱人不都是信奉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吗,叶夫人分分钟扔下张五百万、一千万的支票,像她这种兜里连五万块都没有的社畜贫困户,这辈子都赚不到五百万,叶夫人真要扔下这样的巨额支票,她绝对被砸得晕头转向。
    要是价码再开高一点,她可能就冒着心脏病发作的风险当场达成这笔交易了——只要钱到位,一切好商量。
    总之而言,叶夫人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份这样耍手段,哪怕因为她人设立得太好,叶夫人会担心她可能真的富贵不能淫,那也可以先试一试嘛,有道是先礼后兵,她要真这么软硬不吃,叶夫人再想其他办法收拾她也叫出师有名了。这样招呼都不打上来就这样搞她,哪里是棒打鸳鸯的节奏,分明是奔着泄愤来的啊。
    所以,白秋然一旦接受是叶夫人在背后搞她的设定,就必须要承认她跟叶夫人有仇。可她们满打满算才见过一次,吃了两顿饭,叶夫人总不能因为对她挑三拣四不成就从此恨上她吧,那不成蛇精病了!
    那她们的仇从何而来?思来想去也只有上辈子结下了仇这个解释了。
    如果白秋然梦里看到的那前三章剧情是真的,那么在豪门婆媳大战中失利,甚至晚节不保的叶夫人重生回来,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分分钟搞死她,如今不择手段也要把她敢出江华集团的动机就可以理解了,毕竟她如果不是江华集团的员工,因缘巧合被董事长注意到,叶董也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她这个小白花灰姑娘当儿媳妇吧。
    重生回来的叶夫人正是因为知道她凭着在公司爱岗敬业、善良本分的好风评刷到了叶董的好感度,从此得到未来豪门公公兼话事人的支持,为她嫁入豪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所以叶夫人干脆釜底抽薪,先把她赶出公司,就可以切断她跟叶董的联系。
    而她现在连叶家少奶奶都不是,失去了叶董这个有力的支持,就是只断了翅膀的鸟儿——飞不起来,局势也随之改变。叶董和总裁男友对叶夫人那自然是她稳坐钓云台,而叶董只要退出,总裁男友对上他妈可算不上什么势均力敌,叶夫人怎么说还占据身份地位的优势。
    叶夫人要搞她先把叶董这个后台给她弄掉,这个思路是非常正确的,但白秋然没事可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怀疑,她宁愿捂起耳朵自欺欺人,毕竟一旦叶夫人重生是事实,她穿书也是事实,那可就太恐怖了,按照“宋宝茹”对她的恨意,她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年的太阳。
    但问题是白秋然想要一直自欺欺人也不行了,她就这么躺平装死了,搞了她两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被丈夫和儿子抓住了小辫子,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叶夫人坐不住了,她觉得既然勾心斗角玩不过白秋然那小贱人,不如就正面刚,反正她还是一天叶夫人,在小贱人面前就有着绝对的优势。
    叶夫人直接来集团总部了。
    第二十五章
    叶夫人也知道自己跟白秋然简直是云泥之别,她主动给白秋然一个眼神都算是自降身份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跑来江华找白秋然。
    况且两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的结局也让叶夫人突然发现,白秋然如今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工,公司并没有谁知道她与之州甚至是他们家的关系,然而她都能够在公司笼络人心了。
    本来叶夫人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认为就算没能一次成功,但至少也能往白秋然头上泼脏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职场最怕的就是这种流言蜚语,只要人人都在说,谁又在乎真相是什么?
    到了那个时候,她白秋然就算定力再强,恐怕也呆不下去了。就算她还要继续死皮赖脸,可她名声都彻底坏了,自己这边再略施手段,最后也只有灰溜溜滚出江华这一条路可以走。
    然而现实是叶夫人让人反复打听了才确认,两次事件非但没能给白秋然的名声口碑造成丝毫影响,反而帮她收获了很多人的同情,让她的人缘变得更好了。
    她花了那么多钱找人安排,最后却给对手千里送人头,这个结果如何能让叶夫人心里不恨得咬牙切齿?叶夫人当然是又气又恨,只觉得自己当年果然是太轻敌,白秋然这个时候已经诡计多端深不可测了!
    那为了对付仇敌,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谋而后动,不能再给自己落下什么把柄,降低自己身份抬高对手的事更是绝对不能发生,所以她才不会以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去找白秋然。
    哪怕接连几次出师不利,叶夫人显然还是很相信她对白秋然的了解和判断,这个女人明明骨子里比谁都爱慕虚荣,为了权势地位可以不择手段,却总要伪装成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就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而恰恰也是因为其又当又立的个性,即便心里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和之州、和他们叶家的关系,白秋然也不会自己泄露出去,她总要把自己塑造得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一丝污点,自己直接找上去反而会帮她挑破这层关系,正中白秋然的下怀。
    千里送人头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吸取教训的叶夫人这次自然小心谨慎了很多,亲自去江华总部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有扔给白秋然,仿佛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白秋然同样只当自己是个吃瓜群众,更想不到据说八百年才来公司探一次班的董事长夫人今天的行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那样兴致勃勃躲在办公室听部门同事、尤其是老员工们的八卦。
    隔壁工龄超过八年的大姐端起咖啡慢条斯理说:“我入职这么久,看到董事长夫人来公司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白秋然:哦……
    对面的白富美同事兴致勃勃说:“楼下前台lily说董事长夫人拎的包都是hermes铂金钻石包,真钻!!这样一只包都值帝都一套房了,夫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拎在手里,有钱人的快乐果然是我们凡人无法想象的。”
    白秋然:哇……
    吃瓜的时光总是快乐而又短暂的,白秋然一边工作一边听着同事们的八卦兼科普,很快就到了上午下班时间,把该保存的文档都保存了,然后关上电脑跟关系好的几个同事手挽手去楼下食堂。
    他们公司的食堂在附近一带都很有名,菜品丰富到堪比五星级酒店的自助大餐,关键是价格便宜到超出想象,白秋然每天换着花样荤素搭配的点餐,就算吃到撑,最多也只能花十几块钱,以帝都的物价来看,简直是四舍五入不要钱了。
    所以江华的员工包括高管,都很少去附近的餐厅解决工作餐,一到吃饭的点,大家都默契纷纷的往楼下食堂跑。
    白秋然吃完丰盛的午餐,和同事们有说有笑的回办公室,准备抓紧时间睡个午觉,却在电梯口被一个三十多岁的、面容严肃的女人拦住了,“白小姐,借一步说话。”
    毕竟是在公司大厅,到处都有监控,白秋然懵逼的同时倒也没有太过紧张,看了看几个正要进电梯的同事,便笑道:“电梯到了,那你们就先上去吧,我待会就到。”
    大家也觉得在公司大楼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只是跟她挥挥手,便果断先走一步了。白秋然跟着女人来到走廊更安静的一角,好奇的问:“请问找我什么事,还有您是?”
    女人并不负责为她解惑,淡淡的说:“夫人有请,白小姐请跟我来。”
    一边说,女人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白秋然先是莫名其妙,接着脸色就不太好了,跟上去小声的问了句,“你说的夫人……是叶夫人?”
    女人点头,表情一丝不苟的引着她去了公司大楼旁边的餐厅。
    这一路上白秋然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非常不明白叶夫人不是来公司探大老板的班吗,搞这么神秘还要约见她是什么情况?
    然而再懵逼,她还是乖乖跟着对方到了叶夫人面前。
    负责带路的女人就像个合格的工具人,把她送进包厢后就消失,大门关得严严实实,整个包厢除了她就只有端坐在上首、依然气势凌人的叶夫人,氛围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白秋然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那么听话,找个理由随便打发了不好吗,全公司都是她的同事,董事长夫人自己都不肯露面,替她办事的人肯定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绑过来。
    或者她机智一点,在来的路上悄悄找总裁男友场外求助也好啊。
    现在迎着叶夫人无所遁形般的打量,白秋然连摸手机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尴尬的打招呼:“叶夫人,您找我?”
    明知道前面的豪门贵妇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她也没上赶着喊伯母,大家客客气气就行了。
    现实是跟叶夫人维持表面客气也只是白秋然的一厢情愿,当着总裁男友和对她印象不错的叶董他们面前,叶夫人都毫不掩饰对她挑三拣四,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包厢,叶夫人更加不需要顾忌什么。
    不过今天找白秋然是有正事,叶夫人也没有浪费口舌的打算,就只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轻哼出声表示不屑,又像是回应。
    如果游戏这是游戏中,白秋然就能够清晰看到叶夫人头顶的状态条飘着“仇恨值加倍”之类的提醒,自从上次见家长不欢而散,她以为自己跟叶夫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叶夫人对她的仇恨值却在不断加深。
    因为那次白秋然来家里,她只是说了些不那么中听的实话,儿子明里暗里维护白秋然,他们离开后,丈夫又为了白秋然敲打了自己一通,叶夫人为此把账算在了白秋然头上,深恨白秋然演技太好这么快就把她的丈夫儿子都骗过去了。而这两次的行动失败并且又被丈夫儿子抓住了小辫子,他们又为了白秋然这个贱人敲打警告她,在叶夫人看来就是新仇加旧恨,更加恨得牙痒痒,能给她个眼神已经很客气了。
    白秋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便尴尬的自己找位置坐下了。叶夫人没让她坐,可也没说她不能坐,难道她自己坐下,这位高不可攀的贵妇还能手动把她拉起来不成?这么想着,她就能理直气壮给自己找位置了,但还是各种不自在,再次主动出声打破沉默:“不知道叶夫人找我什么事?待会还要上班……”
    “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上班时间。”叶夫人也不愿意跟她啰嗦,扬起高傲的脖颈开门见山的说,“我就来通知你一声,我是之州的母亲,生他养他,他的婚姻我自然有权利做主,你准备一辈子没名没分也就算了,但想要进我们家的门,就必须我点头。”
    白秋然没有插话,安静的等着叶夫人把话说完,心里已经开始脑补叶夫人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暗示她抱大腿跪舔就有嫁豪门的希望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甜了,叶夫人根本不在意她有没有跪舔,她的用意从始至终就没变过,“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要考虑的势必要比男人们全面,毕竟迎来送往、人情世故都是我在打理,本来你这样的出身就没资格进我们家的门,但之州喜欢你,那我也不说什么,可我还得顾全体面,不能让别人在背地里笑话,你这样的行事做派我真是不敢恭维,就这么带出去见人,只会贻笑大方……”
    白秋然:“额……”
    她听懂了,万万没想到叶夫人对于给她开“豪门岗前培训班”的事竟如此执着。白秋然真的很感动但对这种培训也是真的敬谢不敏,毕竟总裁男友都承诺了,她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白秋然正在想要该怎么婉拒叶夫人的“好意”,就见对方顿了顿,漫不经心般的说,“说到这个,日后进了我们家,吃喝用度总不会短了你的,身为叶家少奶奶还要打工,连个像样的职位都没有,传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了,趁早把工作辞了,安心学你该学的那些东西吧。”
    听到这里,一直在避免把公司发生的事往叶夫人身上联想的白秋然心里一咯噔,终于忍不住抬头问:“叶夫人希望我辞职?”
    宋宝茹不掩傲慢的冷笑,“不然呢,放你在外面丢人现眼吗?”
    第二十六章
    叶夫人越说越不客气,白秋然努力忽略了,虽然她两辈子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丢人现眼”,心情也很不爽,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白秋然直视叶夫人不屑的目光,打破砂锅问到底,“前几天刚好有两个同事也很想让我离开公司,叶夫人跟她们认识?”
    白秋然其实没指望叶夫人会自己承认,毕竟她也毫无证据,这么说只是试试从叶夫人的反应上看出问题,说完她便双眼直直看着叶夫人,没想到叶夫人竟然无所顾忌的表示:“用不着这么试探,我确实让底下的人做了些准备。”
    叶夫人一脸坦然的说,“可能他们意会错了我的意思,以至于手段有些激进,但我这么做归根结底也是为你好,更是为了维护叶家的脸面。”
    白秋然已经彻底傻了,万万没想到最害怕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切竟然真的是叶夫人在背后搞她,那她之前的猜测是不是也成立了?
    可叶夫人就这么爽快承认了针对她,更让她不能理解了,重生回来的叶夫人都知道小白花有多难对付,现在不怕她跟本尊一样牛逼、抓住把柄跟她斗个三百回合吗?
    白秋然一时间满脑袋都是问号。
    不过叶夫人确实不怕被抓到把柄,她甚至巴不得白秋然跑去找叶之州他们告状,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行动了,就算心底不相信她出于“维护家族体面”这个动机也无所谓,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挑明了对白秋然的不喜,趁机做点什么给她添堵也是无伤大雅嘛。
    而白秋然就不一样了,这女人把自己伪装到了极致,仿佛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地方,太完美有时候也会是负担,白秋然一旦去告状,就会让之州他们发现她原来并不是那样的善良单纯,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白秋然的纯洁无暇人设就算崩塌了,那个局面正是她乐见其成的。
    当然,不管白秋然会不会去告她的状,被丈夫儿子抓到小辫子的叶夫人都不准备在她面前掩饰什么——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有什么好装的?
    于是她就这么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白秋然怀疑了会儿人生,打起精神继续直视叶夫人问:“如果我都听叶夫人你的,你就会同意我跟阿州的婚事了吗?”
    越来越怀疑穿书的可能,她都不想对叶夫人用尊称了,毕竟按照剧情她们就是死敌,她态度再好也不影响叶夫人想搞死她的决心,又何必呢。
    宋宝茹也确实不在意她的称呼,在她心里,白秋然如果从始至终保持对她的尊敬,那就装得太好了,需要加倍的防范;而现在对她摘下了伪善的面具,甚至一改之前小心谨慎的模样、都敢直直盯着她了,倒也不算太奇怪,这说明白秋然开始急了,要狗急跳墙了。
    这么想着,宋宝茹眼底便闪过一丝极度的不屑和嘲讽,心想这女人果然不知死活,都到这份上了还以为能进他们家的门。
    不过宋宝茹也是有备而来,并不给对手留下任何话柄,表情充满嘲弄的同时,嘴上却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当母亲的都是一心为孩子好,之州喜欢你,只要你能用心学习做好之州的太太、学会怎么照顾他,并最终也能胜任这个角色,那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当然了,把这女人弄到身边是为了更方便的折磨她刺激她,好让自己出出前世的恶气,她哪来的机会去学习如何当好他们叶家的儿媳妇?
    就算这女人跟上辈子一样善于模仿和学习,逮着一点点机会就充实强大自己,那也没关系,她是绝对无法胜任叶家儿媳这个身份的,上辈子她嫁给之州近十年,感情那么好,都始终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可见她根本就是不孕不育,叶家是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的。
    宋宝茹越想越得意,脸上不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对面的白秋然则越观察越心情沉重。她既然对叶夫人心存怀疑,当然不是听其说什么,而是认真观察、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以此来窥探叶夫人的真实心理,然后她就看到了叶夫人脸上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神情。
    叶夫人大概也不怕被她发现其言行不一的矛盾之处,毕竟就算她是重生来的,也只会认为得到了千载难逢机缘的自己是天选之子,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跟她一样占尽先机——不好意思,在做那个梦之前白秋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嘴上不说却老觉得自己是小白花女主。
    所以白秋然非常理解叶夫人的心态,对方必定觉得被她发现心口不一,她也无法得知真相缘由,又不可能因为这点怀疑担心而主动放弃嫁豪门的希望,那就只能顺着她安排的剧本往下走。
    说不定对“她”恨之入骨的叶夫人非常享受她此刻苦苦挣扎又不得不被她牵着走的局面呢。
    白秋然也确实在挣扎,她已经意识到叶夫人此举就是想要折腾甚至是折磨她,给她希望最后又亲手掐灭她的最后一线希望,好让她彻底感受一下绝望——这样的狠辣真不是棒打鸳鸯的打开方式,叶夫人如此不嫌麻烦分明是要报复她、跟她有血海深仇的节奏啊,机智一点就该早点跑路,比起嫁豪门当然是小命更要紧了。
    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矛盾,不见黄河心不死,她哪怕满肚子怀疑,见叶夫人不把话说绝一点,还是仍然抱着侥幸心理,试图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脑补过度。
    又挣扎了好久,白秋然终于决定主动出招,叶夫人不肯挑明,那不如她先摊牌。
    “叶夫人心底是很不乐意我跟阿州在一起的吧?”白秋然再次直视宋宝茹的双眼,语气看似开玩笑、表情却很认真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扔下一张支票让我自己开价离开阿州呢。”
    叶夫人眯了眯眼睛,白秋然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确实叫她出乎意料,让她差点以为白秋然这是暗示她拿钱解决。
    可是上辈子她就上过这种当了,白秋然对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没有防备的她以为这女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索性也同对方开诚布公,却让白秋然抓住机会录下了那些非常不利于她的言论,最后“露出狐狸尾巴”的成了她自己,白秋然依然是那个善良真诚的叶家少奶奶!
    所以白秋然这次必定也想用同样的招式,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话并无信息量,半真半假的说只是以为她会扔支票,又没说自己真给了支票她就会接受,如果她真顺着白秋然的话往下说,那最后就会成为她飞扬跋扈、试图拆散儿子的姻缘!
    宋宝茹越琢磨越觉得白秋然心机之深沉。
    既然已经看破了她的阴谋,当然不会再被她算计,宋宝茹不屑的想,以前是她太骄傲,不屑跟白秋然兜圈子玩手段,装模作样谁不会呢?
    所以宋宝茹也滴水不漏的回道,“你都说了那是电视,现实里谁会这么干。”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倒是觉得这个方式更加经济环保,叶夫人觉得呢?”
    白秋然努力循循善诱,想让叶夫人说出真实的想法,可看在宋宝茹眼里她显然还没放弃,依然在一步步给她设陷阱。
    宋宝茹皮笑肉不笑的把这个问题踢回去,“我想就算我像电视里那样开支票,你也不会收的,不是吗?”
    白秋然努力忍住了回复一句“我们是真爱,这个得加钱”的冲动,她十分执着的看着叶夫人问,“我们才是第二次见吧,为什么叶夫人就能如此断定我会是这种反应?”
    宋宝茹面露嘲讽,凉凉的说道,“因为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是真爱啊,真爱怎么能被万恶的金钱侮辱呢?”
    白秋然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她从来没对谁标榜他们是真爱,甚至在总裁男友的豪门太子爷身份解开之前,他们俩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能相识的过程稍微浪漫一点、偶像剧一点,可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啊。
    普通人谁会没事把真爱挂在嘴边?也只有小说电视剧才会天天强调真爱那些事、好像没有爱情就不能活了一样吧。偏偏叶夫人用如此嘲讽的语气说他们是真爱,大概也只有上辈子被“她”的真爱论恶心得够呛这个解释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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