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陆以,梁轻又叫来了陶管家,吩咐了两句。
    陶管家纠结:“您确定?这不太好吧?”
    梁轻:“去办。”
    陶管家又只好去了。
    萧承衍连续两日都在外边忙,他并不知道自己白日不在府上的时候,梁轻让陶管家把鹦鹉花花的笼子挂出去,在陵王府大门处,叫了整整两日的……抛妻弃子。
    -
    果然,按照梁轻的计划,皇帝与太后的嫌隙加深。太后逐渐不满皇帝的猜忌和独断专行,皇帝愈发相信太后有独揽大权的迹象。
    为了让已经死了的安定侯存在感更高一点,梁轻特意用了些手段,将安定侯出战时用的佩剑剑鞘送进了宫里。
    恰好太后那里有安定侯在她生辰时送她的剑穗,看到两样破损残缺的东西,想起自己与情郎就此永远分离,太后猛地心中一痛。
    梁轻便是想利用太后对安定侯那点仅剩的情谊、也或许是失去才知道珍贵,从而将对方的野心激发出来。
    皇帝病好后上朝,太后来了垂帘听政。这还不算,太后想调动六部官员,甚至想要插手内阁。
    最后,太后还派人私下联络了皇室宗亲。
    这一步让皇帝瞬间警觉了起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血脉问题。太后勾结皇室宗亲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是先帝的孩子吗?!所以要反了他吗?
    皇帝无法遏制地想着,他甚至对身边的老太监发脾气:“安定侯就是该死!这些愚钝的臣子还在怪朕,朕迟早要将他们都杀掉!”
    “我才是先帝嫡子,跟安定侯没有任何关系!”
    “太后……”皇帝摔了桌上的笔墨,神色疯狂,“真是我的好母亲……”
    要不是因为血脉,皇帝觉得自己会弄死对方。
    太监吓得发抖,片刻才道:“陛下……您要不要去问问陈老首辅?”
    他这句话让皇帝想起陈儒告诉他的那句制衡之道。皇帝惊疑不定,便让人密召了陈儒入宫。
    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总之第二日早朝上的皇帝、不顾太后和大臣的反对,决议重审豫王案。
    首辅徐世沉默,陵王沉默。
    而在赋税案后被提拔上来的户部、兵部尚书作为纯臣,最先跪下谢恩,表示皇帝说的对。
    紧跟着,陆陆续续有官员跟着跪了下来,直至只剩萧承衍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大殿里。
    等到退朝,徐世和众阁老走在最后出来,他望着满目的汉白玉阶,和南越蔚蓝色天空,神色充满感慨。
    他当初将自己被流放的儿子的性命托付给萧承衍,就觉得对方不简单。
    但没想到,对方上位的速度如此恐怖、手腕雷厉风行、心机之深,对方的目的必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翻案。
    徐世叹了口气,对身侧众位大臣说:“南越朝局,怕是又要变天了。”
    -
    幽静的院子里,某只毛色油光发亮的鹦鹉见到有人进来,在笼子里蹦哒了两下,怂的没敢张嘴。
    梁轻最近不看话本了,他迷上了各种胭脂水粉,是陆以带的。
    在现代的时候作为一个演员,梁轻也是要化妆的。不过古代的胭脂水粉他用不来,只是好奇拿来研究。
    这件事萧承衍知道,不过没说什么,梁轻喜欢什么就给什么好了。
    这日他回来,看见梁轻伏在案桌上,正拿着陵王府采购来的上品好脂粉,在纸上涂抹作画。
    梁轻见到他来了,便拿起湿毛巾擦手。
    萧承衍沉默着看了会儿,纸上点点红痕,配黑灰色背景,他迟疑道:“雨天里的大红花?”
    “……”
    梁轻:“……是廊檐下盛放的梅花。”
    萧承衍抿了下唇,梁轻决定跳过这个他有些败家的话题,道:“你今天回来的挺早了。翻案怎么样,顺利吗?”
    “应该顺利。”萧承衍因为要避嫌,没有直接参与。
    但他知道,从太后与皇帝离心,再到陈儒入皇宫、其中离不开梁轻的计谋。对方把皇帝的心理预料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梁轻的一片玲珑心思,让萧承衍敬佩不已,也更是心动不已。
    他俯身抱住梁轻,将头埋进颈窝,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前一世他都没有让豫王府重新光明正大地回来,也没能归还他父亲和母亲在史册上的清名。因为豫王案是他掌权后、真相才得以公布的。
    梁轻察觉到他的情绪,伸手抚摸萧承衍的背脊,“殿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豫王一身为民为国,征战四方,鞠躬尽瘁,却毁在最信任也最珍视的国家和同僚手中。
    如果不是因为构陷,萧承衍就依然是临安的天之骄子,聪慧过人,受人追捧,或入仕或为将帅,而不是沦为一个权臣府上的扫地杂役。
    “等案子查清楚了。”梁轻哄着说,“礼部应该会把你父母接回黄陵,你到时候去看他们什么的。”
    萧承衍点头,其实他最庆幸的,还是遇到了梁轻。
    好像所有的变化,从梁轻出现那一刻起。
    他这几日暗中奔波,将他所知的,梁轻所有留在豫王案中的证据、包括物证和人证,全都销毁了。
    为避免某些不知好歹的人,再拿这些东西做文章。
    他不容许任何威胁到梁轻的事情存在。
    至于其他的,随他们查去。
    他只要怀里的人能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不着急。”萧承衍将梁轻从案桌前抱起来,放在贵妃榻上
    梁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萧承衍近来愈发黏人了,比如此刻,非要跟他贴在一起,还空出手来撩拨他的发丝。
    萧承衍低声在他耳边说:“轻轻,我们今晚再试试别的吧?”
    梁轻:“……”
    能想点别的吗?
    然而到了晚上,梁轻因为身体发热,又被萧承衍给反撩了,便没禁住让人得逞了。
    梁轻按着萧承衍的手背,咬牙商量:“上次感觉有点胀,换个小的。”
    “上次就是最小的了。”萧承衍脸色丝毫不变,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鼓励道:“你可以的,轻轻。”
    后来梁轻才知道,这人的话是在骗他。
    萧承衍的手法愈发得心应手了,梁轻最后没忍住,还是求饶了。他第二日睡迟了不说,皮肤上还留下了不少印记。
    萧承衍不听他,在梁轻脖子上也啃了几口,红痕渐渐发青,让人看了难免会浮想联翩。
    偏偏这一日不巧,礼部派人过来通知梁轻,因为他一直生病休养,内阁将他的大理寺卿职位扣下了。
    换句话说,就是不让他当了。
    除此之外,礼部还提及了豫王案的事,梁轻本来都准备好接受责问了,没想到对方只安抚了几句,说与他无关。
    之后,朝中大臣们私底下,将萧承衍强接梁轻入府□□、又与人有肌肤之前却狠心抛弃的事传了个遍。
    过了几日后,豫王案的真相调查清楚,很快大白于天下,安定侯残害忠臣良将的罪名落下,死的罪有应得。而皇帝当众承认自己的过失,并自罚抄书反省。
    而萧承衍则接手了大理寺。
    这里看似没有梁轻什么事,但众人很快想明白了。
    尤其是换了顶头上司的邢远,心里为梁轻感到不甘,再加上那日陵王府见到的情形,结合近日传闻,他觉得不能就此放任下去。
    于是邢远联系了几位朝中的朋友,在下朝的时候拦住了萧承衍。
    萧承衍看着梁轻昔日颇为信任的下属,疑惑。
    邢远说:“陵王殿下,我有几句话。日前去府上见了镇国公,见他被困府上,已然形销骨立、郁郁寡欢。我心中不忍,希望殿下惦念昔日同住一屋檐的旧情,莫要逼他折.辱他,对梁大人怜惜一二。”
    有位臣子插嘴道:“尤其是抛妻弃子,大街小巷上传遍了,殿下莫要毁了豫王府好不容易回来的清誉。”
    “可是,男子与男子怎么会有子呢?”
    “哪管那么多,发生在镇国公身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吗?”
    “我听说,是在府上被.逼生孩子。”
    萧承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为什么他们总认为我跟轻轻有孩子这个事#
    你好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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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萧承衍头一次,站在这些比自己不知道低多少品级的朝臣们面前,被训得搭不上话。
    偏偏他还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抛妻弃子,这四个字似乎在他从陵王府大门走进去时,就背在了身上。
    邢远也没有死缠烂打,真心劝解后便告辞了。
    萧承衍见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还在恍惚地想着,梁轻是不是真的隐瞒了他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对梁轻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比如抛弃了他们的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不是真的跟梁轻已经做过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
    萧承衍就这么一路恍惚着回到了陵王府。彼时梁轻正在屋子里看话本,绣绣今天给两只兔子洗了个澡,送过来了。
    梁轻屋子里干净又暖和,他伸手摸了好几把软软的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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