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上郡吗?”
    林行远难掩喜色:“什么时候走!”
    “等我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方拭非说,“我得去要陛下任命才行。”
    林行远露出不屑神色。
    方拭非说:“肯定很快。”
    林行远脸色未见松动。
    方拭非就奇了。自己以前有坑过他吗?
    方拭非:“不出半个月。”
    林行远惊大于喜:“真的?”
    那质疑的语气刺痛了方拭非的内心。
    此人竟然质疑她的品行。
    方拭非说:“对了,叫你的兵在折冲府里嚣张一点。若有需要,恐要入宫威慑。从今往后宫门不再由南北衙禁军宿卫,北衙禁军或会解散。”
    “北衙禁军?”林行远不大在意那个东西,“哦。”
    方拭非与林行远吃过午饭,便重新换上官服,入宫觐见。
    顾泽长见她过来,遣退了屋中下人,坐正身体,说道:“朕有事要告诉你。裴珏在狱中,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他只说要见朕。”
    “那不正好?他要绝食,就饿死他,这是自杀。”方拭非说,“陛下是一罪犯轻易能见的吗?”
    顾泽长继续说:“他伤口在恶化,没有大夫过去医治,昨日开始发热。”
    方拭非再进谗言:“别管他了。”
    顾泽长顿了顿,说道:“我以为你会想亲自杀了他。”
    “也不必臣亲自动手。”方拭非说,“臣不觉得可惜。臣所学所求,都不是为了杀他。”
    太子死去已久,父亲这位置也空缺太久了。方拭非并没有非亲自血刃仇敌的执念。
    反正他终究逃不过一死,何必去给他个痛快?
    顾泽长继续说:“贵太妃终究是三哥的母亲。加之最后裴氏服软,与裴珏撇清关系,并未反抗朕登基。所以朕不好杀她。如今已将她关入偏殿,要她终日不可离开。”
    方拭非:“也好。”
    顾泽长:“据照顾她的内侍说,近日有些胡言胡语。不知是装疯还是真疯。”
    方拭非:“随她想做什么,只要陛下您不起恻隐之心放她出来,翻不起什么风浪。”
    顾泽长再问:“那三哥的其余家眷该怎办?”
    “照吏部尚书所言即可。”方拭非说,“现在还不能杀。您要是不安心,可再等等。即便不想杀他们,也不可留几人在京城等军机要地,及江南等富庶之地任职。找个机会,能贬则贬,离得越远越好。”
    顾泽长又问:“顾侍郎离世,户部侍郎一职空缺。朕想将叶书良与王长东调回京城,你觉得谁任这户部侍郎比较合适?还是一同替代了李侍郎的位置?”
    “李恪守虽无户部才能,却并非内心险恶之人,您可以用他也可以不用他。调去中书省任闲职也可。”方拭非说,“您该听取王尚书的谏言,却不能过于宠信。当初先帝将王长史调离户部自有考量。户部掌户籍财经,理当谨慎。王长史与王尚书即为叔侄,还是不便一同权掌户部的好。”
    顾泽长点头:“朕也是这样想。”
    方拭非看他这两日勤勉刻苦,坐在上面也摆出了威严,是很用心在做事,比自己想的好上太多。
    欣慰道:“陛下,您如今cāo心国政,又勤于思考,臣安心了。”
    顾泽长停下,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想你走。”顾泽长说,“朕不能没有你。”
    方拭非:“在您身边,臣不过是个能陪您说说话的人。”
    “你是我……”顾泽长咬字清楚,又很低落:“我的朋友!”
    “是。”方拭非笑道,“我是您的朋友。我一定替您守好上郡。”
    顾泽长沉默良久,苦笑起来,说道:“以前我没的说不。原来现在也没有。”
    方拭非也笑:“等过几年,臣再回来看您。”
    顾泽长:“我会记着的。”
    他整理好心情,出声请中书舍人入内。
    二人说了有一个来时辰,顾泽长亲自送方拭非出来。
    站在殿门前,顾泽长拉着她的手说。
    “其实,父亲给你遗诏是什么,我知道。”顾泽长道,“我起先觉得很失望,可还是生不了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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