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慌。
    走廊上没有人,但席鹤洲闻到了浓郁的樱桃味,从旁边的厕所传来,那是盛林信息素的味道,盛林的身体状况,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释放这么浓郁的信息素的。
    听见盛林的求救声也顾不得什么了,席鹤洲没什么耐心,直接踹开了厕所的门,见着的就是林榆压着盛林,脖子上还有清晰的指痕,还有盛林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腿。
    强大的 alpha 对低级的 alpha 有信息素上的压制,在席鹤洲信息素爆发的强压下,林榆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盛林没了着力点只能向下滑,席鹤洲快步跑过去接住他,搂到怀里。
    我已经报警了,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现在哪里顾的上处理林榆,席鹤洲只想快点送盛林去医院。
    盛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他坐起来,头还有点痛,他的一只手被席鹤洲握着,正靠着床休息,似乎是动作太大,席鹤洲清醒过来。
    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席鹤洲手握的紧。
    盛林呆呆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平时盛林可能早就甩开了,但今天没有。
    放心,那人没对你怎么样,我已经报了警。
    盛林还是只是看着他。
    他本来就很担心今天的事给盛林的心里造成创伤,现在盛林的情况更让他害怕。
    席鹤洲很自责。
    席鹤洲。 盛林终于有了点反应,你能抱抱我吗?
    盛林坐起来了一点,向前倾身,抱住席鹤洲,这个姿势其实有些别扭,但盛林抱的很紧。
    席鹤洲任由他抱着,偶尔做出一点回应,他拿不准盛林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肩上的衣服有点湿润了,盛林在哭,没有声音,只有小声的呜咽,听起来像受伤的小兽,席鹤洲回抱盛林,让盛林埋进自己怀里。
    哭吧,没事的。 席鹤洲抚摸着盛林的脊背。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盛林在席鹤洲怀里,从小声呜咽到放声大哭。
    盛林曾经的生活没给他放声大哭的权利,更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小声的呜咽,久而久之,这种外放的哭泣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东西。
    盛林哭累了,就躺在盛林怀了睡,他把席鹤洲抱的紧,席鹤洲走不开也只能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病床很小,原本两个男人说根本睡不下,但盛林很瘦,被搂在怀里也就刚好能睡下了。
    那一晚睡得并不安宁,盛林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惊醒,醒了就开始哭,哭累了就窝在席鹤洲怀里睡。
    席鹤洲必须保持清醒。
    第6章 旧部聚会
    大家可能也看出来了,这一波叫我醋我自己。
    席鹿屿接到席鹤洲的消息,立刻动用了所有的人脉,确保林榆再也出不来后才带着早餐去医院,这件事席鹤洲没打算告诉父母,席鹿屿也尊重他的想法。
    到医院病房时,盛林已经醒了,站在窗边,席鹿屿吓着了,以为他要想不开呢,东西都没放就过去抓住了盛林的手腕。
    盛林觉得好笑,他也还没到因为这事寻短见的地步。
    我没事,就是席鹤洲一晚上没睡。
    因为哭过的缘故,盛林眼睛还有点肿,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席鹿屿松了口气,把带来的早餐交给盛林。
    那个人已经被警察抓了,放心。 席鹿屿确确实实不是很会安慰人。
    盛林点点头,向席鹿屿表示感谢。席鹿屿因为公司还有事,坐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席鹤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盛林不在床上,坐起来穿鞋准备去找。
    起来吃早饭吗? 盛林端了碗粥,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席鹤洲。
    那个人之前在研究所就骚扰过我,被我举报了,才怀恨在心的。 盛林任由席鹤洲抱着,没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吓到你了吧。
    他当初举报林榆完全是头脑一热不计后果,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他以后就不会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了。
    吃饭吧。
    席鹿屿带的东西还挺多,不愧是一家人,买早餐都是一样的。
    吻总是这么猝不及防,盛林来不及反应,手上还夹着一个小笼包。
    这一次,席鹤洲不再止步于牙关附近,用舌头顶开盛林的牙关,一点一点舔舐每一个角落,舌尖碰到上颚,盛林猛的一颤,席鹤洲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也没闲着,撩开盛林病号服就往人家腰上摸。盛林的腰上没有多少肉,手往上移,脊背,瘦到突出的蝴蝶骨,盛林被摸的全身发麻,但席鹤洲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意乱情迷中,盛林被压倒在沙发上,他突然就清醒了,脑子里闪过林榆那张脸,胃里一阵翻滚。
    席鹤洲,停下来。 忍着反胃叫停席鹤洲的动作。
    察觉到不对的席鹤洲停止了动作,他被一把推开,眼看着盛林冲进厕所,然后传来了一阵干呕声。
    盛林漱了个口,嘴里好受了一点。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点
    是我唐突了。 席鹤洲向盛林道歉。
    两人坐到沙发上,安静地继续吃早餐。
    工作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席鹤洲接过盛林递来的粥,和他一起坐到沙发上。
    顺其自然吧,本来面试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没希望了。实在不行,我还有钱,去开个小店也算找个事做。
    盛林看开了,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去面试还能差点出意外。
    要不到公司来?
    不要,我能去干嘛,我啥也不会。
    如果他想去席鹤洲公司,按照席鹤洲那样子,自己只要提了他也不会拒绝,但自己确实也没什么能干的活,最后肯定还要被人说走后门。
    况且,也不是很想欠席鹤洲太多人情。
    盛林难的食欲不错,吃了不少东西。
    中午护士来给盛林换了个药,告诉席鹤洲人已经没问题了,下午就可以出院。
    盛林自诩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但出院这段时间确实被席鹤洲养的太好了。
    每天被席鹤洲叮嘱按时吃饭、吃药,偶尔席鹤洲加班回来还会带宵夜。
    盛林摸了摸自己终于有点肉的小腹,有点想笑,席鹤洲感觉像在养猪。
    席鹤洲最近忙得很,洲际制药的新药研发还在初期阶段,很多东西还要上报审批,作为公司负责人加班已经成了常态,盛林因为工作还没着落,待在家也没事干,做饭的事情就很自然的落在了他身上。
    【晚上想吃啥?】
    盛林换衣服准备出门买菜,给席鹤洲发了条信息。
    【今晚不用做饭,我们出去吃。】
    【换好衣服等我回去接你。】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盛林每次出门席鹤洲都会派人接送,盛林知道,他肯定还是为了面试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盛林换了件衣服,把自己收拾整齐,等席鹤洲回来接他。
    今天不加班,席鹤洲回来的很准时。
    今天是军队的朋友给我办的个退役告别会,都是亲近的人,我想带你去见见他们。 席鹤洲说明了出门的缘由。
    其实到现在,盛林也不是很清楚席鹤洲退役的原因,之前姜柔也只是提了一嘴,席鹤洲的军衔在他现在的年纪已经算高的了,之后也可以继续晋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在这个时候退役。
    相处久了,盛林就知道有些东西席鹤洲是不愿意跟他提的,问起来就是搪塞,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席鹤洲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光线忽明忽暗,一半脸埋在阴影中,好像在思考什么。
    说是告别会,也不过是军队的朋友在一个包厢里一起吃个饭,席鹤洲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他们都很默契的把中间的两个位置留了出来。
    军队的孩子见到自己的前长官多少有点拘谨,但爱起哄的毛病也是一点没改。
    介绍一下呀,席队。
    一个男生率先开口,大家都看着盛林,那种被一大群人注视的感觉多少有点刺挠。
    这是盛林,我先生。 席鹤洲稍微往前站了一点,只留了盛林半张脸在那些人的视野里。
    嫂子可以喝酒吗?
    嫂子?
    盛林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他。
    可以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没夸张的那种。
    别闹,他不喝酒。
    席鹤洲带着盛林坐到座位上,告别宴也就算正式开始了,有了席鹤洲发话,其他人也不敢敬他酒,盛林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自己默默夹菜吃,偶尔有人说到他,他也会应一声。
    嫂子,你都不知道当年席队多牛逼。 估计是喝多了,开始回忆往事,当时那个计划可是上头牵头的,他愣是把那个清剿计划给批下来了,还亲自带队,把那些东西全给销毁了。
    是啊是啊,我们大部分都是那次计划的队员,你是不知道,当时执行任务的那地方是真不是人呆的,我现在想起来都一阵恶寒,也不知道当时上头是怎么批的这种恶心人的计划。
    盛林没听说过什么 清剿计划,但他从这些人的口中,依稀可以窥见过去席鹤洲的意气风发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魄力。
    他转头去看旁边的席鹤洲,因为被灌了不少酒,席鹤洲眼神不算清明,脸上也带着微醺的红,但盛林看他的时候,席鹤洲还是立刻回应了他的眼神。
    席鹤洲眼睛很漂亮。
    我记得当时席队还亲自抱了个 omega 去的医院,那个 omega 出来的时候,后颈全是血,嫂子,你肯定想象不出来那个场面,简直记忆犹新。 坐在盛林对面的人说了句。
    好像是被那个人挑起了话头,其他人也好像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事。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席队那么着急。
    行了,别说了。 席鹤洲及时制止了这个话题的谈论。
    喝过酒的席鹤洲眼睛里有温度,灼灼地看着盛林,眼里带着看不懂的感情。
    席鹤洲的打断在盛林看来就是故意为之,他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哪个男人会没有白月光呢,估计那个 omega 就是席鹤洲的白月光吧,不然为什么连提都不让提起。
    盛林心中有疑虑,后半段就不太专心,席鹤洲夹了不少菜,盛林只吃了几口。
    第7章 莫名醋意
    悲伤蛙了,盛林是个很别扭的性格,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吧。
    一场饭局喝的东倒西歪,几个酒量好一点的承担起了送其他人回家的责任,席鹤洲喝了酒,开车的任务就落到了盛林身上。
    盛林这小身板很为了能把席鹤洲弄回家也是很努力了,不过他也是难的看到席鹤洲这么失态的样子。
    喝醉的席鹤洲神智不太清醒,把头靠在盛林颈窝处,鼻息落在盛林颈间,炙热滚烫,混合着酒的味道,那个酒味有点香,像白兰地,他们今天酒桌上好像没有白兰地吧。
    林林 席鹤洲搂着盛林的药,嘴里呢喃着,你好香啊
    盛林一把推开盛林,动作太大以至于席鹤洲踉跄了一下,跌在了沙发上。盛林摸着自己的后颈,刚刚席鹤洲靠的太近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咬上他的腺体了。
    跌在沙发上的席鹤洲愣在了那里,好像在思考刚刚发生了什么,然后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头埋在上面,盛林都有点怕他给自己弄窒息了。
    席鹤洲有点不大对头啊。
    空气里白兰地的味道越来越浓,盛林的腺体有些痛,那么一瞬间,盛林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满是惊讶。
    那是席鹤洲信息素的味道,他居然闻到了。
    席鹤洲,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盛林忍着后颈的刺痛走过去,把抱枕抽走,让席鹤洲看着他,席鹤洲脸色发白,眼里竟有泪水。
    都说易感期的 alpha 会格外脆弱,现在看席鹤洲这个状况,确实是这样。
    我错了 席鹤洲往后缩,让自己不靠近盛林,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全是盛林,怎么办 我好喜欢他
    喜欢?谁?是今天饭桌上提到的那个 omega 吗?
    现在好像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还有,alpha 易感期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啊,难道和他发情期一样,那什么吗?
    席鹤洲那么大只缩在沙发角落里,看着怪可怜的,但盛林如果伸手过去,他又会躲开,他在刻意躲着盛林,即使是在易感期,也在躲着盛林。
    做什么能让你好一点呢?
    盛林承着席鹤洲的人情,也不能把易感期的席鹤洲丢在这里。
    房里床头柜子里,有药
    盛林立刻上楼去拿,柜子里摆着好几只针剂,都是席鹤洲的,他之前都没发现。盛林拿了药下去,席鹤洲蜷缩在沙发上,额头上全是汗珠。
    药剂注射进身体里并不会马上缓解,席鹤洲就坐着看盛林,盛林被看的不是很自在,因为针剂的缘故,他的手还在发抖,那是一种类似小孩子索抱的动作,但动作不大,小心翼翼的,盛林看在眼里。
    盛林抱住席鹤洲,按照记忆力妈妈抱着自己的样子,给席鹤洲拍背,他记得当时自己睡不着难受的时候,母亲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斯 席鹤洲,你是属狗的吧!
    隔着衣服,席鹤洲狠狠咬了盛林的肩膀,像是在宣泄什么情绪,即便这样,盛林还是继续在给他拍背,希望他能好一点。
    其实盛林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席鹤洲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可能是那个被他抱出来的 omega 吧。
    和自己结婚的 alpha 易感期却叫着别人的名字,要是在别的夫妻之间,估计早就吵起来了,盛林还是不吃味是不可能的,但看在席鹤洲这么难受的份上,就下次再说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盛林搂着席鹤洲躺在沙发上,沙发虽然挺大但还是容纳不了两个成年男子的,盛林一翻身,滚下了沙发。
    睡梦里的盛林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他就醒了,其实这动静挺大的,但席鹤洲没有醒。
    盛林去洗了个澡,昨天他俩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盛林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肩膀上还留着席鹤洲的牙印,破了皮,经过一晚上也开始慢慢结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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