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也是,他本来身上就没有钱,在太尉府也根本就没有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在大街上站着苦思了一会。
    疏儿。忽然有一道熟悉地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发现是南宫槐正骑着马走到他的身边,身上还穿着官府似乎是要去上朝的样子。
    恩?这么巧呀。李子疏随意地回了一句。
    疏儿忘记带东西了。南宫槐伸手拿出一个荷包给李子疏后,弯下腰轻声在他的身边说,我想来越泽王甚少出宫,即便出宫也定是他人付钱,所以特意给疏儿送来。
    李子疏也不跟他客气,拿过荷包就绑在了自己的腰上:谢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南宫槐也没有再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子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离开。
    看来南宫槐的心情很不错。可是看见南宫槐的心情越来越来,他的心情反而压抑了起来。孤军奋战的感觉真不好,可想想远在越泽的秦寻,他似乎又能坚定信念。
    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秦寻刮目相看!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一只金丝雀,把他放飞后即便天再高,他都能无所畏惧!
    还有越泽的朝臣!老臣派和秦寻的党羽,如果这次他能大胜归去,一定能提高在朝堂上的威望!
    李子疏边想着边走进了一家客似云来的青楼。青楼他在越泽就去过了,可这两次去的意义却是完全不一样。
    老鸨看见李子疏走进来,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穿着华贵,器宇不凡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头一回来?
    李子疏扫了眼周围有些被吓到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呵呵,公子不要紧张,我们这姑娘最多还有小倌保证公子满意。老鸨说着说着就拉着李子疏的手往里头走。
    那个天字房空着吗?李子疏趁着周围声音大且混乱时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有有有,我这就带公子去。老鸨觉得这为公子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第一次出来玩难免青涩,所以连带着老鸨的声音也变小了些。
    李子疏跟着老鸨上了三楼左边第三间天字房,一进去,李子疏就先点了几样小菜按照老鸨的推荐顺便叫了一名小倌,急忙就把老鸨赶出去了。
    等老鸨关上门,李子疏在屋子里头四处寻了寻,确定没有纰漏之后,李子疏靠着右边的墙敲了三下。很快的,右边也回应地敲了三下。
    不自觉地李子疏的心跳加快了,他把耳朵贴在了墙边,忽然觉着墙壁震动了一下,原来的衣柜居然缓缓被推开,一名年轻样貌俊美清秀的高挑男子走了出来。
    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可还没来得及他多想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那名男子快速地走到了门后,把进来的小倌打晕,扶到了床上躺着。
    你李子疏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居然也一时语塞。
    我是南恒王,安穆然。安穆然率先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朝吗?他刚刚才看见南宫槐去上朝了,这时候南恒王怎么可能在这里?
    安穆然轻笑:照之曾教过本王易容术,只是从未有人知道本王会罢了。
    你说的是言照之?对了,他怎么没想起来,当时南恒王曾想用重礼换回言照之的事。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是照之与本王有些误会,现在却也不知所踪这些日后本王在于越泽王详谈,现眼下要紧的事太尉的事。安穆然眼底闪过一丝惆怅,但很快被他的认真所掩盖。
    对!我也是想找你商量来着,听说南宫槐已经在和魏辽谈条件了我我昨天为了能出来还帮着南宫槐写了一封信给秦寻李子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安穆然却不以为意:越泽王不必在意,想必秦丞相心里定是已经有了主意。以秦丞相的品性也定不会任由太尉摆布。
    说的也是。李子疏了然地点点头。
    忽然安穆然表情严肃但带着一丝恳求地看着李子疏:越泽王,本王知道这事原本与越泽并无关系,但本王还是想请越泽能助南恒一臂之力。
    你别这么说!能帮我也一定会帮忙的!而且你看我现在不也卷进来了吗?你说吧!我能帮什么,我一定尽力!李子疏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散发着淡淡帝王之气,让南恒王反而愣了一下。
    本王想请越泽王能继续留在太尉府,并把太尉府中的近况让王弟带出来给本王。并希望在开战时越泽王能牵制太尉。
    这就是让他当007的意思?可他要怎么做才能牵制南宫槐呢?南宫槐难道还能听他的吗?可是等一下说不定还真可以。
    李子疏点点头:好。你也不要再叫我越泽王什么的了,我现在也没在王宫里了,还是叫我子疏吧。
    安穆然露出一丝淡笑,看起来沉稳又富有君王傲气:好,子疏。时候不早了,本王要赶回王宫,子疏在太尉府要多加小心。说完,他又从来时的密道返回。
    看着安穆然离开的方向,李子疏不由得默默了良久,心里其实没有在想什么,只是莫名的发了个呆。
    半响后,李子疏就把躺在床上的小倌给叫醒了。小倌一副莫名的神色,李子疏随便说了几句就给搪塞过去,随后便让小倌跟他说说话,喝喝酒。
    又待了一个时辰才从青楼里走出去,走时一身都是酒味,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躲着暗处了暗卫们看不下去了,才现身把李子疏给扶回了太尉府。李子疏一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便倒头大睡,让辛玉恒看着心疼。
    下朝回来的南宫槐听闻后便也来到了小院,看着躺在床上醉酒睡的正香的李子疏。
    才一放出去便没了分寸,秦寻便是这么纵容你的?说着,南宫槐的手就想伸到了李子疏的脸上,但在伸到一半时被辛玉恒给抓住了。
    疏儿累了,若是太尉大人想要,恒儿愿意陪大人喝一杯。辛玉恒的目光坚定,声音却柔情似水。
    南宫槐看着眼前的辛玉恒半响后才道:也好,许久没让恒儿服侍了甚为想念。说着,南宫槐便搂住了辛玉恒的腰,横着把辛玉恒抱出了李子疏的屋子。
    离开前,辛玉恒回头看了毫无知觉的李子疏一眼。在南恒,在太尉府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护他周全,但他会拼尽全力在所不惜。
    一阵欢愉过后,辛玉恒的长发散落在床上,被子只盖到了腰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南宫槐则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后颈。
    疏儿可曾与恒儿如此快活过?南宫槐好奇地询问道。
    没有。辛玉恒疲惫地声音传出。
    为何?
    玉恒不配。也舍不得
    南宫槐却嘲弄一笑:恒儿还真是痴情。可若是让疏儿看见恒儿在我身下时的模样,不知还能否如初的待恒儿。
    辛玉恒身子一僵:会的,如果是疏儿,一定会的。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李子疏看见,看见那时模样的自己。
    南宫槐轻笑一声,再次把辛玉恒压在身下。
    等到李子疏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他自己一身的酒味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他本来没想喝的,可是如果他干干净净地从青楼走出来难免会被怀疑,所以他干脆喝晕自己,就算南宫槐想问也没机会了。
    疏儿醒了?喝碗解酒汤在去洗洗吧。辛玉恒贴心地拿着汤坐到了床边递给李子疏。
    李子疏伸手准备把碗接过来时,却无意间看见了辛玉恒脖子间一道红印,他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愣了愣。
    辛玉恒似乎也注意到了,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把印迹掩盖住,催促了两声:疏儿先喝两口解解酒。
    李子疏默默不语,接过汤喝完后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道:玉恒
    疏儿,有时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辛玉恒的目光坚定。
    可是李子疏皱紧了眉头。
    玉恒想保护疏儿,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都好,玉恒只想护得疏儿周全。玉恒知道疏儿不愿意,可是疏儿,玉恒能做的仅此而已。
    他看着辛玉恒的眼睛一瞬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子疏不知道该怎么劝辛玉恒,但至少他不能再让辛玉恒能有这样牺牲的机会。
    所以他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用他自己的方式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
    第193章 南恒之战(一)
    越泽国。
    朝越宫中,秦寻在书房里看着朝臣们送上来的奏折。虽说朝堂上的事他是暂时压制了下来,可时间一长,老臣派不满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越泽定会内乱。
    他收到了李子疏的信,信中让他去说服魏辽与南宫槐结盟,可单从语气上他就能判断出定是南宫槐用了什么方法让李子疏写的。
    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联,可他却打算一并解决。
    秦大人,大臣们已经都到正殿了。福子上前禀报道。
    秦寻起身往正殿走去。而朝臣们由于也很久都没上朝了,见了面便聊个没完,吵吵闹闹的,但一看见秦寻来了都不由得纷纷安静下来。
    想必众位大臣对陛下现在身处何必很是担忧,所以有几位大臣近日来都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也忘了即便陛下不在越泽依旧是越泽!秦寻扫了众人一眼,气魄逼人。
    其中一位老臣派的大臣就轻哼了一声:想必不是有些大臣忘了,而是秦大人忘了越泽是谁的越泽了吧!
    秦寻看着那位大臣:我从未忘记,但在陛下不在时越泽的一切自然由我做主。或者你们谁能担起谁就来试试。
    老臣派的大臣们依旧不服,可却又被秦寻压制的说不话。他们确实没这个本事,在这段时间内秦寻也确实把越泽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们也都是看着眼里的,可不服就是不服。
    陛下现在人在南恒。秦寻把李子疏贴身的玉佩拿了出来,这是陛下当太子时先王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给陛下的,想必你们不会不认识吧。
    所有人都看着那块玉佩嘀咕了起来,半响后有人才问道:陛下怎么会在南恒?可有陛下的书信?
    秦寻就把自己用平时帮李子疏批改奏折时的笔迹临摹了一遍后的信拿给众大臣看,但依旧是有人半信半疑。
    陛下被人劫走,恰巧被南恒王所救带回南恒,但南恒即将内乱南恒王暂时无法安全送回陛下,便让陛下暂时留在南恒,而南恒王也需要越泽从旁协助平乱,算是还了南恒王救陛下的恩情。秦寻从容不迫地说道。
    秦寻一说完,大臣们就开始议论纷纷。秦寻也不在意,反正他从来就没想过能让他们做些什么,只要不添乱就好。
    事态紧急,请有些大臣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害了陛下的性命,想要让陛下平安回到越泽,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他并不在意那些不服的大臣,毕竟现在有一大部分的兵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上。
    老臣们似乎还有些话想要反驳可却被秦寻抬手打断:今日到此为止,你们好自为之。几位将军留下,其余大臣退下。
    老臣们被秦寻的气焰压的喘不过气,原本他们还有跟秦寻一拼高下的资本,可是现在李子疏不知所踪,如果现在跟秦寻起冲突势必会对还未回越泽的李子疏的王位造成影响,所以即便是再不满,也要等李子疏回来后再说。
    深知其中厉害关系的老臣们,脸色难看地行了个礼后就离开了朝越宫。
    留下来的曾征脸色也是难看的很,他也不打算听秦寻的话出兵,毕竟他手上的兵力能随意调遣的只有李子疏和他自己。
    曾将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此次我也无意让你出兵。你带着你的兵马守住越泽,别让他国趁虚而入,我会和桑丘率兵出征。
    反倒是曾征有些吃惊地看了眼秦寻,毕竟守住越泽听起来很容易,但越泽是所有人的退路,秦寻肯把这交给他,定是对他有着极大的信任。
    我定会守好越泽等待陛下归来!我也希望秦大人能说到做到!他心里担心的是,会不会秦寻趁此机会在外头杀了李子疏,再嫁祸给其他国家,最后顺势坐上越泽的王位。
    可这次是由他和兆尧留守越泽,如果秦寻敢这么做,他定会让秦寻死在他的长枪下!
    秦寻最是清楚曾征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也不在意挑了挑眉:这是自然。曾将军下去好生准备吧。
    曾征带着半信半疑地眼神看着秦寻,给他行了个礼就走了。
    秦大人,能安全救出陛下的可能性有多大?桑丘清楚秦寻的计划,觉得这棋下的太大,弄不好就会满盘皆输。
    秦寻撇了眼桑丘:桑丘你该知道我从不打无把握之战。三日后我会先带兵去趟沅禾,五日后你再带兵前往南恒。他拿出了一份地图,上面清清楚楚地标记这所有地点和位置。
    是。桑丘也不再说什么,拿过地图后便离开了。
    等到桑丘离开,秦寻便开始着手写起了给魏辽王的信,并写明了自己与南宫槐结盟,并以李子疏的名义请他出兵攻打南恒。
    信写好后,秦寻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估摸着用不着多久,魏辽王便能看见,等魏辽王看见后不久,也就是越泽出兵的日子。
    每一步都在秦寻的计算中,他运筹帷幄看起来信心十足,可他心里还是担心,担心着远在南恒的李子疏。
    太尉府。
    这两天李子疏都很安分地在太尉府中没有闹事,南宫槐每天还是很忙,有时几乎一天都见不到一次面,这让李子疏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天,李子疏和辛玉恒像往常一样在院子的亭子里下棋。只见南宫槐面带笑容大步地朝他们走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一边下着棋的李子疏随意地问道:心情这么好?难道是魏辽答应出兵了?
    呵呵,正是!这还要多亏了秦寻的信。秦寻的信刚到魏辽王手中没多久,就传来越泽出兵的消息,魏辽王的顾虑当即消除,便立刻答应了。
    李子疏原本在把玩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脑袋中便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在想的是,秦寻出兵到底是几个意思?他不相信秦寻是哪种会受南宫槐威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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