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什么守备,刘山一个总兵懒得应付这种虾蟹, 直直坐着, 一个眼神都没有。夜色浓重, 铁甲苦寒, 复州总兵衙门门窗皆开, 寒风在堂内肆虐。
    寒冷有助于保持清醒。刘山漠然直视前方,手心却冒汗。
    晏军的人还没有来。持另一半虎符的晏军应该快要来了,刘山迟迟等不到人。
    怎么办。
    那守备在客座上坐了,嘴唇冻得青紫, 表情沉稳,像是陪着刘山一起等待。
    探马冲进总兵衙门, 刘山点头:“讲。”
    “晏军三门大pào轰塌盖州城墙, 旗主阿福齐与晏军宗政鸢鏖战,双方伤亡皆重。”
    晏军长于pào火, 但短兵相接,pào火几无用处。刘山起身,十分淡然:“盖州估计守不住了,复州做好准备。再探,看旗主是不是要往复州撤。”
    那守备笑了, 刘山看他那细眉细眼,蹙着眉十分不悦。守备叹气:“我姓扈,爱塔总兵刚刚想是不屑听。战事紧急,阿獾旗主特意吩咐我来看看复州有无需要,好回去上报沈阳。毕竟复州临海,位置重要,爱塔总兵又是皇上的爱将,怠慢不得。”
    刘山个子高,看扈守备得低头,上下扫一眼,似笑非笑:“汉将。”
    扈守备毫不介意:“正是汉将,不比爱塔总兵,从里到外都是女zhēn rén。”
    一股怒气扎到刘山肺上,刘山反而笑了:“扈守备羡慕吧。”
    扈守备仰着脸也上下打量刘山:“爱塔总兵务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对得起主子对咱们的信赖。”
    刘山沉默,扈守备拍拍刘山的肩:“爱塔总兵汉话都不怎么会说,想来也不是会有异心的人。皇上也喜欢汉家文化,哪天入主中原,爱塔总兵富贵无忧,自然有闲情逸致仔仔细细研究汉学,何必冒什么风险。”
    扈守备细眉细眼好像画脸的时候舍不得用墨,简直担心他一洗脸顺便就把五官给洗掉了。刘山上下打量他,觉得有趣:“你说得对。”
    寂静之中扈守备突然听见遥远的马蹄声。扈守备的人闯进门:“晏军来了!”
    扈守备一把抓住腰刀,刘山起立,走了两步,神情自若:“不是盖州过来的?”
    扈守备的人一脸惊恐:“不像……”
    扈守备冲出正堂正准备朝天放信号烟火,刘山拔出腰刀一刀砍了他的手,肢体掉落在地,扈守备还没叫出声,身首分家。
    刘山身边的人扑向扈守备手下,在刘山身后宽阔的堂屋中厮杀,血溅窗纸。刘山一扔手里的刀,听见城外的鼓声,密集的鼓点在凄清的夜空中跳跃,撞碎了空气中细微的冰凌。
    刘山亲自登城墙擂鼓,鼓声相合——那半枚虎符到了!
    刘山站在城墙上往下看,火把光中红底金线绣的晏字旗华彩闪烁。
    邬双樨率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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