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定不得不再次解释:“你们只看到高征税后,豪商大贾的反抗。”
    “却有没有看到,炎夏数前年来横亘在百姓头上的医疗,教育,出行等难题将得到解决?”
    “有什么用?”既是兄弟,杨延光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百姓失业,没有工做,吃大理白药可以饱肚子吗?”
    杨延定说到:“此不过豪商大贾反抗,故意煽动百姓而已,我就不信,他会真的有利不图,将商行工场关门。”
    “二哥,”杨延辉劝到:“是的,我们都知道此不过豪商大贾反抗,但他们敢赌,我们不敢赌啊。”
    “特别是江南,若豪商大贾真的退场,二哥一手打造的江南富庶之地,将成为死城。”
    “还有三哥所在的辽东,本为社稷粮仓,倘豪商大贾退去,万顷良田将无人收割,二哥,我们赌不起啊。”
    此时一人匆匆进门,也不与三人打招呼,飞快便要往后跑。
    “杨延昭,”杨延定呼到:“你干什么?亏你还在翰林院呢,三位兄长在此,怎地如此不识礼仪?”
    来人也不回头,只说到:“正因为三位兄长在,所以我须更衣之后再与兄长见礼。”
    “转过身来。”杨延定喝到。
    好半天,杨延昭才转过身。
    原本剑眉星目的儿郎,此时竟鼻青脸肿。
    杨延定眉头拧成了川字:“你又与人打架?你的圣贤书白读了。”
    杨延昭没有解释,此时又一个少年郎进门:“那些人该打,他们聚在一起骂二哥奸相,还要写诗作长短句流传下去。”
    “六哥看不过去,与他们理论,可那些人的口水太多。”
    “六哥气不过,便去抢他们的纸笔,推搡之下就动上了手。”
    “我们已经很克制了,不然那些书生哪是我们的对手。”
    杨延定很不满:“老七,这么说,打架也有你的份咯?”
    少年郎正是七郎杨延嗣,此时他仍是颇不服气:“谁让那些人胡言乱语的,莫非六哥阻拦,我要一个个撕烂他们的嘴。”
    “老七,你也不小了,怎地还如此鲁莽?”杨延定说到:“速速进内堂,向太君领罪吧,我还有事与老三老四商量。”
    “二哥,”杨延光说到:“就因为你的高征税,家人也跟着受牵连,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
    杨延定淡淡到:“高征税事关大周基业,此事皇上首肯,且已推广全国,不可能再更改。”
    杨延光看了杨延辉一眼:“老四,看来我与你这经略做到头了,回去写辞呈吧。”
    杨延定喝到:“此事绝不会外更改,你们也无须威胁于我。”
    杨延辉还是要柔和一些:“二哥,高征税自然是没错的,但税率是否可以调整一些呢?”
    “如何调整?”
    “先前不是调整过中等之家的税率么?现在也调一调高盈利的税率呗,如此也足显朝廷诚意。”
    “一派胡言,”杨延定怒到:“君为天下纲,朝廷听命于君,司牧万民。”
    “岂有朝廷诚意待贱商之理?”
    “二哥,你魔怔了,”杨延光驳到:“皇上有过旨意,士农工商一体,你为了压我们,搬出君为天下纲,却又大骂贱商,是否自相矛盾?”
    “三哥,”杨延辉只能两边劝:“二哥并没有私心,高征税的确利于穷苦百姓。”
    “眼下只是那些豪商大贾反抗而已,须得我们兄弟齐心,想出办法来共同应对,而不是在此相互谩骂。”
    “四哥说得有道理,”杨延昭换了套衣服从后面走出来:“须得知道咱们的敌人是谁。”
    “三哥为了百姓,二哥也同样为了百姓,你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制造恐慌的豪商大贾。”
    “所以即便你们在此争个脸红脖子粗,甚至打一架,也于事无补。”
    杨延辉笑到:“就你懂的最多。”
    “我当然懂了,”杨延昭淡淡到:“我还知道这些豪商大贾怕什么,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杨延定自然不信:“我知道你怕我与三哥吵架,放心吧,都是为了百姓,有什么说不开的。”
    杨延辉却很有兴趣:“老六,你的略施小计是什么?”
    杨延昭淡淡一笑:“你不过是个江南经略,管了江南一隅而已,说与你听又有何用。”
    “哟呵,”杨延辉说到:“口气倒不小,还不过江南经略,你倒做个一州经略我看看?”
    杨延昭淡淡到:“我要做,便做内阁大学士,做个经略有什么意思。”
    “好啦,”杨延定说到:“老三老四,我们兄弟很久都没聚一下了,让厨房炒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上一杯,老六,你去叫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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