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后备箱,张茜把女儿推上车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走了。”
    她喊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她不耐的拍拍车门,“文乾一,你发什么呆。快点!”
    “来了。”
    文乾一应了声但却没有动作,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紧闭的大宅上,眼里一片恍惚。
    张茜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行了别看了,等找到机会我们可以再回来。”
    这次文乾一终于有了动静,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的那一秒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的回来。
    汽车疾驰出去,很快就到了海市国际机场,停好车,拿着行李踏进机场大厅,看着来往的人群,本该轻松了些的张茜却又蹙起了眉头。
    “快点。”她催促道,“赶紧去办手续,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别这么心急火燎的,我们都已经到了。而且包成这样了,谁还会认得出我们。”
    文乾一说着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跟张茜的紧张相比,他倒是轻松很多。
    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一家三口又是帽子又是墨镜的,直接遮住了大半张脸,文翡甚至还带上了口罩,惹得不少路人都朝他们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还以为是遇到了哪位明星。
    张茜不耐的啧了一声,拉着文乾一朝托运办理处加快了步伐。
    队伍不算长,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刚把票和身份证交给工作人员,张茜就敏感的感觉到了落在他们身上打量的视线,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冷着声音道:“有事?”
    工作人员捏了捏证件,“麻烦三位摘了帽子,取下眼镜。”
    “为什么?”
    问完张茜就后悔了,核对身份是必要的环节,工作人员的要求非常合理。
    她这质问,心虚到了极点!
    “别惹麻烦。”文乾一拉了她一把,主动取下帽子和墨镜对工作人员说,“抱歉,我妻子心情不好,并不是故意要惹事。”
    工作人员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把三张身份证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然后说:“抱歉三位,你们的证件有问题,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请你们在旁边等一等。”
    “什么?”文乾一眉头都蹙了起来,“什么意思?我们的证件哪里有问题?”
    “信息没法录入,请耐心等一等。”
    工作人员的笑容无懈可击,但文乾一和张茜的脸色却难看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对劲。
    张茜伸手就从工作人员手里把证件抢过去,拉着文乾一和文翡转身就走。
    “我们不办了!”
    “等等!你们站住!”
    工作人员喊了两句,但三人没有理会, 步伐也越来越快了!
    可他们还没走出十步又再次被拦住。
    “文乾一,张茜,请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十来个人,文乾一和张茜警惕的退后几步,“你们是谁?”
    张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跑!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她侧过身,脚步一错。但还没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她的肩膀就被死死扣住,那力道大得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张茜,我们是海市公安的警察,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公安!”
    文乾一尖叫出声,“我们的没有犯法为什么要配合调查!”
    他大着嗓门,表面上是严肃质问,可实际却是色厉内荏,没有丝毫威慑力。
    警察直言道:“十七年前你妻子岑秀春女士被撞身亡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文乾一心里咯噔一声响,下意识道:“秀春是意外死亡的!这个案子已经非常明白了,没什么好调查的!”
    警察眉头一挑:“我们已经查明岑秀春的案子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而我们找到了证据表明案件与你和张茜女士有关。”
    “不。”
    文乾一瞪圆了眼睛,脸上闪过惊恐,他下意识否认,边后退边摇头,竭力撇清着关系,“不,那只是一场意外,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
    “抱歉文先生,我们警方只相信证据。”
    ……
    “嗨,我又来了。”
    “郭律师!快进来坐?”
    文昔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张罗着郭律师坐下,又招呼她吃水果吃零食,热情得不得了。
    郭律师也没客气,喝了口果汁说:“我也不兜圈子了,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张茜和文乾一都被警方抓获了。警方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在真句面前他们什么都招了。”
    “招了?”
    愣了几秒后文昔如释重负办的笑出了声,“终于!终于!快二十年了!他们终于招了!”
    她捂着脸,肩膀不断抖动着,笑声逐渐转变成了一声声音的抽泣。
    “宝贝。”秦宋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想安慰几句,但却发现了自己词句的匮乏。他轻轻叹了口气,只说道:“哭吧,大声的哭出来。”
    这句话让文昔彻底破防,抽泣瞬间成了嚎啕大哭,一声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郭律师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她没有打扰文昔,她虽然无法对文昔的心情感同身受,但身为一个母亲,也身为一个女儿,她知道文昔这十多年来的心酸和痛苦。
    那场精心安排的意外,带走了最爱她的母亲,同时也让她失去了一个家。
    这十多年,她明明有父亲,有姐姐,但却活得如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
    文昔确实需要发泄,需要释放。
    大约十多分钟后,文昔终于止了哭。她从秦宋的怀里抬起头,任由着秦宋帮她把脸擦干净后才颇为不好意的冲郭律师笑了笑,“抱歉郭律师,让你看笑话了。”
    郭律师摇头:“没什么,如果是我经历过那些,可能会有比你哭得更大声。”
    文昔掩面轻笑:“谢谢,有被安慰道。”
    “对了,还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郭律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根据赵斌的证词,还有最后的调查证明,策划杀死你母亲的人是张茜,相较于文乾一,她才是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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