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国家和国外的数学交流中段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重新恢复,出国交流对于他们来说是很珍贵的机会,奠定自己的学术地位,也能分享到最新的学术成果。
    这机会还是肖烨争取来的,当时他的学术报告征服了一位国内的数学大佬,对方身体不太好,一直很想好好地为国家培育更多的数学人才,这说要出去交流便想到了肖烨。
    出于对学术的热爱和对前辈的敬重,肖烨都很难说拒绝。
    “这不是好事吗?恭喜你!”宁知星摆摆手,“你放心,数学的事情现在有巨型计算机呢!许教授帮我申请好啦,他有个朋友负责s省巨型计算机中心的管理,已经帮我们申请更多的运算资源了,至于其他的一些数学公式,这要真算不来,我可以打远程电话找你。”
    她伸出手往新鲜出炉的电话一指:“你看,多巧,这电话刚安好就能派上用场了,到时候打电话来家里找不到我,就打电话去学校找我!”
    “……好,只是实验,我不能参与了。”肖烨很失落,他所学的专业其实不怎么需要做实验,可他很喜欢待在宁知星身边。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们实验室的名誉成员!我明天就给你写上去!”宁知星立刻承诺,“所以好好去,到时候你成为大数学家,我就能和人说我实验室的成员有知名数学家肖烨了!”
    肖烨看着宁知星,半晌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是心里还有种莫名的情绪,涨涨的不太好受。
    他声音很低:“你就不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过我其实已经有点习惯分别了。”宁知星露出了自个儿的小梨涡,“只要大家会回来就行,你肯定不会出去一趟就翻脸不认人的对吧?既然还是好朋友,那又怎么会担心呢?难道等你回来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你说得对。”
    肖烨紧盯着宁知星脸上灿然的笑容,同样跟着笑了:“那就……后会有期?”
    “别,还没分开呢!要等到分开的那天再说,而且肯定有期,这就不用说了。”
    两人对视着傻笑了一小会,宁知星反应了过来,敲了自己脑门一下:“我给忘了,我答应二叔要给他打电话的,试试长途的信号怎么样。”
    她升级了电话交换机后,长途电话便越来越便捷了,直接拨号,只要过一轮中转就成,老方便了。
    当年研究这东西的时候,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成为受益者。
    肖烨来不及阻止宁知星打自己脑门的动作,收回了手。
    怎么老打自己呢?手还挺重,这是会疼的,得和阿中说一说。
    宁知星拨通了电话,这电话是直接打向二叔落脚点的:“喂,二叔,家里安电话了呢!”
    她的兴致勃勃很快便因为电话那头二叔的话语戛然而止。
    “……二叔,你的意思是,国外有人要骗国内的工厂?”
    起身准备去先洗菜的肖烨停住了步伐,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
    许教授为首的教授团已经搬进了教师宿舍楼,科大的宿舍楼都是新修的,对他们来说,这并不算恶劣的环境,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因为是技术提供方,科技大学的公用电话安得尤其得多,教师宿舍楼下便直接配了两部,颇有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科大对于这些新来的教授们很是尽心尽力,为了防止教授们思乡,他们还特地为每个人准备了每月一发的用于打电话的ic卡。
    许教授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自己手写的电话本,找到了想找的人。
    还真别说,这电话的体验感有些新奇,不大的显示屏上显示着输入的数字,如果看不清也不用担心,每个按键事先是配过音的,点击时便会发出对应的数字声音,很是便利。
    许教授听说科大里的这些公用电话用的都是实验款,外面售卖的电话还没有报数功能,如果他没猜错,这便是宁知星之前用在月亮一号上的功能之一。
    电话已经接通,接线员帮忙喊来了人,对方一接电话,便忙不迭地讨饶:“老许,你别催了,给我点时间,我这不是在推进吗?哪能这么快告诉你结果呀。”
    对方哭笑不得:“你放心,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在心里,我知道,你现在去参加的项目负责人是个很有想法、很有天赋的学生,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也愿意支持你。”
    “你放心,我们已经在协调购入国外的数控系统,现在厂里用的这旧机床和马上要引入的系统不匹配,只要引入顺利,旧机床提供给你们实验应该不成问题。”他语气中有雀跃,“老许,到时候系统研究完毕,我可以申请和你们分享研究成果,不过我得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的研究方向得改一改,何必什么都从头再来呢?你们完全可以重点突破刀具之类的限制嘛!”
    他们这回是直接和当地的一所工业大学合作,两边一套掏出了经费,咬牙去买的,为的就是改个本地化的数控系统出来。
    许教授:“不是,我是想和你说机床用不上了,科大这边会协调。”
    他确定好消息后便马上来通知对方了。
    “啊?好,那也行,那到时候我就把机床出给其他工厂。”他哈哈一笑,很是豁达,机床国内的需求量很大,很好处理,而且出给其他工厂都能比较直接的走交易程序。
    许教授有些踟蹰:“这机床的事情不说,你们这数控程序购入真的靠谱吗?且不说能不能那么简单反推吧,我总觉得……”
    “老许,你这就不懂了,因为我们花了大价钱。”对方说到这挺严肃,“现在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知道的其他几个工厂,那都是争取和外方合作,合资研究,只是合资吧,主动权就到了他们那,我们是花了大力气才找到了愿意协商出售的公司,不过我也得实话和你说,这肯定不是最顶尖的那几家。”
    许教授没再反驳,只是将信将疑地应下了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
    其实他很想和对方说,再等一等,没准他们就研究出来了,那就不用和国外买了,可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说法有多不靠谱,毕竟之前那么多年,他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他还想说,宁知星和他们不一样,可这话要是说出来,对方可能还觉得他在哄人。
    哎,这可真是……
    两人默契地岔开话题,正寒暄着,许教授便瞧见那不大的玻璃窗出宁知星的出现,对方脸上有些着急。
    宁知星这是来找他干嘛?
    许教授心想这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他匆匆和对方说了再见,便推门出去:“怎么了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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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h省第一重机工厂这些年来一直备受h省政府的重视,在h省的诸多工厂中,素有亲儿子之称。
    同受到的重视成正比的,是h省第一重机工厂的发展速度,工厂上下齐心协力,在政策的支持下同周边的几所大学合作培养人才,提升技术,规范管理,现在已经是全省规模最大、管理最好的工厂,没有之一。
    然而今天,重机厂的工人们刚到工作岗位,便立刻察觉出了不对。
    原先每天早上都会到车间巡视的大领导们怎么一个都没出现?
    这不应该啊?
    要知道,他们重机工厂的这些领导,是出了名的重视以身作则、深入一线,每天除了巡逻外,还会固定有至少一个领导在车间工作,领导不脱离于群众,能够及时地发现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并予以合理的解决方案。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工厂能够做到上下一心的原因之一。
    工人们照常工作,可一边工作,那眼神就不住地往门口那望,别说他们,就连车间主任都坐不住,心里只犯嘀咕,总觉得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要不是和其他车间的负责人交换了消息,他们恐怕真要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了。
    好不容易拖到了中午,工人们便不约而同地往工厂行政楼那靠近。
    虽然从车间到食堂是直线,非要绕过行政楼得拐一个大弯,可谁规定他们绕弯就不能算顺路了?他们乐意!
    互有默契保持着沉默的工人们很快到达了行政大楼,本以为估计得再探再报甚至问不到消息的工人们却正巧遇到了聚集在门口边说话边往外走的,消失了一早上的领导们。
    领导们满脸严肃,讨论时压低了声音,眼下是颇为明显的青黑,不少领导说着话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脸遮挡不住的困意。
    领导们这是……熬夜了?
    工厂里难道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
    工人们并未猜错,昨天第一重机厂行政楼处,确实是直接来了一场“大地震”,
    引爆这一切的,正是昨天钱副厂长在临下班时,接到的那通来自老友的加急电话。
    当时漫不经心接起电话的钱副厂长毫无防备地直面了那个要他差点没直接在电话机前犯心脏病的消息——他们那笔价格直奔千万,换算成外汇也得百万的大买卖居然是一场骗局?
    从昨晚到现在连眼都没有闭上过的钱副厂长现在回忆起昨夜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竟是意外的思维清晰,连当时他把这消息转告时,厂长那头一次出现的失态表情都能立刻浮现在脑海。
    把消息告知厂长后,紧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电话和会议。
    得亏现在通话比以前方便了,连喊人都要便利得多,否则估计直到现在,他们也才刚把人喊齐,都别说讨论出个结果了。
    整个工厂的行政人员、合作高校的教授和领导、牵头项目的政府相关人员,还有目前远在海外负责对外洽谈、考察的外派人员尽数参会,不能到实地的就用电话沟通,期间没人叫一句停,争分夺秒地想把这件事查出一个结果。
    虽然许教授和钱副厂长已经是多年好友,可在当时,钱副厂长还是下意识地希望这件事只是个“误会”。
    天知道他们在这之前花费了多少人心、心力,走了多少弯路,可以说捧着钱四处碰壁,好不容易才谈到了这份上,眼看曙光就在眼前,然后告诉他们这从头到尾,曙光就没存在过,一切都是假的,这要他怎么轻易接受?
    可偏偏最后的结果还真是,天知道许教授那是哪里找来的能人,拿出来的数据材料详细得不行,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全列在纸上,就连除了对接人员外其他人都不清楚的信息都说出了一二三四五,这两相对照,再刨根揭底,得,总不能骗自己吧?
    “老钱,这回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咱们工厂可就要亏大了。”赵厂长看向不住走神的钱副厂长一脸庆幸,“这笔钱数目实在太大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悸,这要是我们钱花出去换回来一个空壳,怎么对得起国家的信任?”
    赵厂长一生爱惜羽毛,他是接受不了自己背上侵吞国家资产的罪责的,这要真成了,他就是再冤枉恐怕都难逃别人的指责。
    钱副厂长苦笑:“这也不是我的功劳,是正好老许那打听到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他们打探消息的行动太过明目张胆,这便引起了有心人士的注意。
    那家和他们洽谈的公司,其实根本就是皮包公司,他们没有自己的生产线,说是生产机床,可实际上他们干的是“翻新”机的活,他们专做出口的活,目前他们还真没翻车过,甚至还在外国商人中小有口碑。
    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无需负担生产线,他们便比不少机床公司多了个“种类齐全”的优势,只要你想得到,又能合法出口的,他们就能搞到,至于搞到的机器质量如何?反正勉强能用。
    不少进口他们家机器的外国商人工厂员工也不太懂行,再加上他们买归买,实际生产时常开不到最高性能,基本上购入他们家机器的有八成都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这些人便会对他们家的“物美价廉”大肆夸赞。
    而那两成发现问题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跨国诉讼成本高,合同有陷阱,维权困难,
    这家公司,这回也是挺而走险,他们当然知道第一重机厂要的是源代码,这就翻车几率大了?不过他们全然不惧,在经济危机下为钱走天涯的他们便编织好了这张天罗地网,等待第一重机厂自投罗网。
    到时候钱收了,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要不就只给系统不给源代码,要不就给个淘汰版、低性能系统的错误代码,为此他们还专门注册了一家名字近乎一模一样的空壳公司来签合同,到时候准备来个金蝉脱壳。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干,仗着的就是国内目前有求于人,其他公司哪会答应卖源代码?他们甚至在前期谈合同时表示出强势态度,直接要求在交货时必须把全款补齐。
    现在想来,洽谈期间,那每一句话都是陷阱,只是他们身在局中无从发现。
    “……你说我们还真是运气有点好。”赵厂长想事情向来积极,“你看,本来签合同打钱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了,差一点定金就送过去了,到时候想追都追不回来。所以这是好事。”
    “是好事,可这到哪再去买呢?”钱副厂长苦笑,“咱们费了那么多心力……”
    “且去睡一觉吧,睡醒总会好些的,我还有个会,这回咱们遇到的骗局很典型,我等一下得去市政府开会,听说这件事上面的领导很重视,接下来要对所有的对外合作重新做审查,避免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估计到时候你也要做报告,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赵厂长说着话,便渐行渐远,只留下发着呆的钱副厂长。
    钱副厂长长吁短叹了好一会,便挪到了电话前,拨通了许教授留下的号码——许教授说了,这号码是他们实验室的。
    还挺巧,接电话的人正是许教授,钱副厂长匆匆把事情一说,便开始念经式感谢:“老许,你帮我好好谢谢宁知星同志、宁振强同志……”
    许教授听着电话里那盖不住的沮丧,犹豫道:“那你们这还继续采购吗?”
    “应该暂时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是这回,我们重机厂怕是要落后国内其他工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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