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嘉公主攥紧了她的衣袍,长睫不停颤动着,看得出来十分紧张。
    公主别怕,朕会温柔些的。池瑜说着就要吻下去,只是那动作极慢,仿佛就是在给雨嘉公主推开她的机会。
    不过令池瑜没有料到的是,雨嘉公主似乎认命了一般,居然仰起脖子迎了上来。
    那一瞬间池瑜头皮都快炸开了,几乎是下意识就将人推了出去,可除了她面前重物的落地声以外,她还听见了一道极轻的靴子停下时与木板摩擦发出的声音。
    一股寒意立时爬上了背脊,她慌忙扭过头去看,就瞧见顾妧面如寒霜地远远望着这方,那双池瑜看不分明的美目中似乎盛满了浓浓的失望。
    而耳畔还有雨嘉公主委屈的哭腔:国君,您怎能这么对雨嘉
    池瑜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上旁边哭唧唧的公主了,慌慌张张地去追那道决然离去的身影。
    ☆、阿妧也太狠心了
    顾妧走得并不快,池瑜仪态尽失地跑着追上她时,在方才的石亭中隐约还能望见两人的身影。
    阿妧,你听我解释。池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住了,又急又慌地说。
    顾妧虽仰着头可周身散发的气场仍令人心惊,那双凤眸里没有一丝温度,连声音都是冷冷的:臣妾亲眼所见,皇上还有何好解释的。
    池瑜额间沁出了不少汗珠,眉心也不自觉地拢在了一起,阿妧,事实当真不如你所看见的那般,阿妧要信我。
    信你?顾妧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不由得冷笑出了声,臣妾如何信你?信皇上昨夜还在说爱臣妾,今日便与旁人在这青天白日亲热么?皇上您可真是博爱。
    不是,阿妧,我
    顾妧不想再听她的狡辩,用力地想挣脱她的手,低叱着打断道:松手!
    阿妧若是不听我解释,我便不会松手。池瑜攥得更紧了些,丝毫不愿退让。
    顾妧高高地扬起了手,似威胁般地说:皇上若再不松手,就不要怪臣妾不留情面了。
    阿妧!你就不能好好听我
    解释二字都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啪的一声脆响堵在了嘴边。
    池瑜错愕地捂住了已经完全麻掉了的那半边脸,手也在愣神间缓缓松开了。
    顾妧得以收回手,不再多看她一眼,决然地转身快步离去了,独留下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的池瑜。
    这时缓过神来的雨嘉公主神色匆忙得小跑过来,瞧见那红得都微微肿起的小脸,心惊地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又怕弄疼了她生生止住了,关切地问道:国君,您还好么?疼不疼?要不要替您去唤御医来?
    你方才为何不躲!池瑜眼眶通红地抓住停在眼前的那只手,低吼道,你当真以为朕不知你那些小心思么?方才装得那般可怜是给谁看?啊?!你最好是祈求朕同阿妧没事,不然你休想得偿所愿!
    池瑜气急败坏地甩开雨嘉公主的手,低声警告道:我大晋不止顾小将军一人,无论你北齐打得是何主意,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宫闱秘闻,都不要妄图挑拨离间,更不要激怒朕,不然就算没有顾家,朕一样能踏平你北齐!
    说完这些池瑜便拂袖而去,一路低气压地回了寝宫,却不是长清宫,而是在她养伤时重新布置好的太和宫。
    秋雁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了正在气头上的池瑜,但目光还是不住地流连在清晰地印着掌痕的脸上,想要替她上药又没那个胆子开口,一脸的欲言又止。
    池瑜被他盯得烦了,不悦地斥道:有话便说!
    秋雁偷偷吞了口口水,小声道:皇上,您的脸
    啰嗦!池瑜拧着眉瞪他。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秋雁连声说着,刚想跪下就被池瑜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喝道:滚!都给朕滚!
    殿内候着的宫人们都不敢吱声,和连滚带爬的秋雁一齐退了出去。
    待到殿门合上,池瑜这才绷不住怒容,呲牙咧嘴地轻揉着自己的脸,嘟哝道:阿妧还真是忍心,下手居然这么狠。
    该死的顾毅,这笔帐她一定要讨回来!
    池瑜无声地咒骂又牵动了被打伤的地方,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消停了下来,苦着脸躺到了床榻上。
    这五指印没个几日怕是褪不下去了。
    池瑜叹着气去回想方才发生的事,忆起追上顾妧时那双美眸里的惊怒与失望,还有那个迟疑了一息最终还是落下的巴掌。
    尽管只是做戏,不过那一幕怕是真的刺激到了顾妧,所以哪怕有些不舍,却还是下了狠手。
    早知道她就听顾妧的了,不唱这台戏多好。
    究其原因说来话就长了,因着她受伤养在宫内久了,承诺要给顾毅的答复便也拖了半月有余,虽然如今她暂且不必去上朝,但此事还是需要解决的,她不可能当真在没做好准备前就宣布同顾妧成婚的,亦不可能真的让两兄妹相争,那不过是对严丞相的托辞罢了。
    只是老狐狸没那么容易打发,要让生性多疑的人相信也不是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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