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蕴,他站在光影里,酒吧昏暗的光线衬的他身影如山,凝重的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过来时,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个BETA男孩被他提起来有点儿不悦,但当他看到盛蕴的脸色时,嗫嚅着道:你你
    盛蕴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我,只看着我桌上的酒杯冰冷的道:你还要点儿脸吗?
    他摔了下手,像是手上有什么病菌一样,那个BETA小男孩都被他这个样子伤到了,在一边儿撇着嘴。
    我想给他解释下,盛蕴是骂我不要脸,不是骂他。
    我看着盛蕴道:我没
    我想跟他说:我跟他没什么,我就要推辞他了,可是盛蕴都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像是不忍再看我这一坨屎,哦,这一水性杨花的贱人,径直越过我走了,我扭头去看,原来他只是路过我,他的OMEGA在那边等着他,他是去给他拿饮料了。
    怪不得我刚才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们,他们两个在的位置比较清静,能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找这么一个地方不错。
    我看着那个角落,没有再过去。
    我曾被他撞见过我多次无耻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已经没有可解释的余地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去跟他解释呢。
    我要是冲上去跟他解释,秦雪声会以为我是个疯子吧?他都已经怀疑我跟盛蕴有一腿了。
    那可就解释不清了,我因着这个,没有冲上去。
    我跟那个BETA男孩道了声歉,抓了一把小费放在了他的手上,这大概也差不多是一瓶好酒的钱了,他很感激的看着我:哥,你下次再来啊。
    我朝他笑了下:我是个OMEGA。
    A小男孩表情裂了下,他大概也想到自己刚才是什么举动了,他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咳了声:怪不得,那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你不是
    我知道这不怪他,我长的比他还高。
    他看我不生气了,又踌躇的解释:你也跟刚才你的ALPHA先生解释下,他,他是你的吧?
    小男孩这会儿也看见盛蕴身边的OMEGA了,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挺不确定的,带着一点儿怜悯,我跟他笑着说:他不是。
    小男孩明显的松了口气:那就好,哈哈,那好我就说吗,那你的ALPHA在哪儿呢?
    在场的人中我跟秦雪声还有安茜是OMEGA,但是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ALPHA陪着,来到这种地方的,很少有单独的OMEGA,所以他觉得我也有,他是怕我的ALPHA打他吧?
    我朝他笑了下:我没有,你放心吧。
    A男孩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好的,谢谢哥,那你需要我陪着你吗?
    我朝他笑了下:没事,你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A男孩走了,他大概也觉得我这种身材在这个酒吧里没有问题。
    我当然也没有问题了,我们包的这个房间是大包厢,外人也进不来,我也没想出去,我就把我桌上的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张振东嚎嗓完后过来看我:怎么就你自己?
    我不自己难道还真点一个啊?
    我切了声:你也好歹给我点一个ALPHA啊!
    张振东咳了声:这个地方没有牛郎,下次我带你换个地啊。
    我哼了声:你鬼混完了?那刚才在舞台上扭的,比专业的还专业,头发都飘起来了,给他伴舞的男孩最后就给他当钢管,看他跳了。
    他经我一提醒又想起了他的舞伴了,他朝我笑了下:刚刚那个男孩怎么样?叫何欢。
    生亦何欢?死亦何欢?好名字啊?
    张振东得意的挑了下眉:你也这么觉得是吗?等会儿,我叫他下来给你看看啊,长的漂亮!
    果然张振东把他叫下来了,叫何欢的男孩穿着暴露,但是一张脸却很淡漠,眉眼清冷,有名字的感觉,虽然是个BETA,但是很好看,我朝他伸了下手:你好,你的舞蹈跳的很好。
    他也握了下我的手:谢谢。
    张振东还想陪着他的舞伴去跳舞,我也不拖累他了,我跟他道:我在这儿喝饱了,也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我把小瑾放在肖禾家里,跟他说好十一点钟去接他的。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从八点到十点,我觉得我也应该是参与了庆功宴了。
    张振东想了下,同意了:行吧,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我瞟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下眼,我于是懂了,他今天晚上看样子要留宿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他把车开走了。
    我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盛蕴,他的身影很好认,这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坐姿都笔挺如松,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幸好有灯光装饰了他,掩藏了他。
    我没有上去跟他们俩打招呼,虽然这样挺不礼貌的,因为今天就是为秦雪声庆祝的,但我想我不去打扰就是最好的庆祝了。
    这个点儿依旧堵车,因为正是夜生活上来的时候,我快十一点才到家,肖禾爸爸中途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不用着急,如果实在忙就让小瑾在他们家睡,说肖禾都不想让小瑾走了,而小瑾也舍不得走了,抱着他们家的咪咪不松手了。
    我一听就知道又要花钱了,我刚刚那小费给的时候痛快,但我现在可肉疼了。
    咪咪是肖禾他们家的一只奶牛猫,肥胖胖的,我见过,挺可爱的,我知道小瑾肯定喜欢。因为他都顾不上他的爱干净了,平时他身上有个线头他都要摘下来的。
    我问肖禾爸爸:我能买你们家那只猫吗?
    肖禾爸爸非常痛快的道:不用买!送给你家小瑾了!你这还帮我分担一部分重担了呢!我都快养不起了。这一窝也太能生了!
    哈哈,肖禾爸爸就是痛快,我又省钱了,不过当时的我不知道养猫也是费钱的,不亚于养一个孩子。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寄养在肖禾他们家了,没事让小瑾自己去撸撸。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见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家了,肖禾爸爸让我好好开车,他会把小瑾连猫带猫粮猫砂一起打包好送过来。
    那速度唯恐我会反悔。
    我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一边工作一边投简历了,只是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都不好朝三暮四,所以当被老板抓到我开小差刷手机的时候,难免有些慌张。
    我都不知道张振东跟盛蕴什么时候来的,我这个前台是太失职了,看盛蕴眼神扫过来,我本能的把手机关上了,但手机关上,里面的短信提醒声一声声的,我正跟一个CEO聊的很好,我的新工作马上就有着落了。
    第107章
    盛蕴看了一眼我紧紧捏着的手机,眼神当即就冷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变冷了:你能不能有点儿职业操守?
    我上着他的班刷着招聘网,确实不对,我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张振东替我说话了:行了,他不就是玩一会儿手机吗那群人整天在里面打王者呢。
    盛蕴没有再看我,只冷笑了声:他们是正规大学本科、硕士、博士毕业,我愿意养着他们玩。
    他这是说我没有大学毕业,说养我跟养废物一样,我觉得他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我决定不跟他硬碰硬,跟他道:好,我好好干。
    就当是最后为这个画廊站好岗。
    盛蕴怼完了我,看张振东:大后天是圣诞节,也是周六,你如果没有事干的话,就去跟他们布展展厅吧。
    他说完就走了,没有管后面张振东瞠目结舌的表情,张振东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拍了下我的前台桌子: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成了打杂的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张振东是被我连累了吧。不过我也觉得他是应该找点儿活干,总比整天联机打游戏好。
    我跟他说:你不是打杂的,你是大管家。
    他斜我一眼:你才太监呢!我是这个艺术馆的大老板好不好?!
    他看样子被盛蕴刚才那句话刺激到了,终于想起他的身份了,可想起了有什么用,
    除了在墙上有个名外,什么事都不管。
    我也笑着点头:嗯,挂在墙上的大老板。还是黑白照。黑白照有艺术的感觉,但是要单独拿出来的话就挺那啥了。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我那是艺术!
    我只敷衍的点头,张振东反讽我:我再怎么不管事,也比你个前台好吧!
    我过几天就不给他们当前台了!我的新工作要落实了,我现在好找工作了,毕竟已经有经验了!到时候他们求着我,我都不会留下来的,让他们一个个嫌弃我学历不好!
    我狠狠的想,想着那一天觉得有点儿扬眉吐气。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桌子: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啊!
    我哼了声:你最近脾气也不好。你又被人甩了?
    那天晚上不是刚勾搭上何欢吗?
    张振东呸了声:你才被甩了呢!我是被你们两个傻叉气的。
    自从上次把盛蕴骂了后,他已经放飞自我了,傻叉叫的很顺口,叫完后他自己咳了声又往回顺:那个,他最近脾气差的很,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我不敢说是我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脸。
    果然张振东道:可能是过几天他父亲生日的原因吧,这家伙跟他爸关系闹僵了,这是没脸回去。
    都退役了,他爸能不生气吗?不关起来就是好的了。
    我想在临走前问张振东最后一个问题:你上次说盛蕴他被关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怎么都忘不了的事,像是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时不时的就会疼一下。
    张振东被我这突来的问话顿了下,看向我的眼神深沉了些:老三,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那天差点儿就说漏嘴了好不好?
    张振东摇了下头:那天是我失言,我已经被他骂了一顿了,骂的跟孙子似的。
    我想不出他当孙子的样,就眨眼看着他。
    张振东被我看的恼羞成怒:他现在有了媳妇他就忘了兄弟了,你看他现在对你我有好态度吗?
    我想了想张振东的话,发现确实如此,从秦雪声回来后,他几乎不跟我们俩说话了。主要是不跟我说了。就算他再恶心我,也不至于恶心这么多天对吧?
    把我当个屁放了不就行了吗?
    我眼神有点儿飘,等飘回来时,发现张振东盯着我看,目不转睛的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振东看着我皱了下眉:我觉得你好像也变了,自从秦雪声来之后,你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你喜欢盛蕴?
    我没想到他现在也这么敏锐了,但我也确实变了很多,我镇定自若的切了声:我就是问问而已,我都要去参加他爸爸的晚宴了,总得有个数啊,他万一再被他爸关家里,我也好去帮忙说说。张振东摇了下头:你就别添乱了,他不是被他爸关家里的,他爸不是那种人。
    我问他:那他是被关在哪里啊?
    张振东发现被我套了话,瞪了我一眼: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这个问题不准再问,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烦躁的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关。反正我半年都联系不上他,
    半年?
    我喃喃的张了下口,我也被关了半年。
    张振东看我这个震惊的模样也叹了口气:我当初也是你这个表情,他有什么事谁都不告诉,再说咱们两个不在那个体系里,也不能过问他的事。
    他说的对,不是我能过问的,我就是担心而已,我就是害怕,被关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紧箍咒了。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肩膀:别难过了,好在他现在也退役了,也出来了,咱们以后都别再多事了,我们把艺术馆打造好,也能养活自己对不对?
    他说的对,可是我就要走了啊,我以后都不能再帮他们打理画廊了,但是我会祝福他们的。
    我点了下头:祝你们早日飞黄腾达。
    张振东切了声:相当没有诚意,你不想跟着我们?
    我咳了声:没有!
    张振东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确实挺奇怪的!你确定没事?
    我哼了声:我能有什么事?
    我想我对不起我爸,我上次还答应他要为他们两个两肋插刀,好好干活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盛蕴看见我就恶心,我总不能舔着脸赖着吧。
    但我保证我就算是去别的地方工作,也会记着他们的。
    张振东没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拽了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既然你没事,后天就是盛伯父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吧,给我当个伴儿。
    我给他当伴儿?我给他当ALPHA?
    我看了他那飘逸的长发道:要不,我再领着小瑾给你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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