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吧,”蒋轻凉嘿嘿一笑,“你非要说我最厉害也行。”
    江倦:“……”
    讲点道理吧。
    江倦无语凝噎,顾浦望伸来手,轻拍一下他的肩,江倦悄悄跟他说:“他还好意思讲别人傻呢。”
    顾浦望赞同地点头,蒋轻凉看见了,觉得自己有被孤立到,他一下子挤过来,目光如炬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给我也听听。”
    江倦:“……”
    夜已经深了,这又是今日最宁静的一刻,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说要去休息,他们就凑在一块儿吹风。
    待薛放离来捉人的时候,江倦趴在栏杆上,险些睡着了。
    另外两人,薛放离只是瞥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他伸手揽过江倦的腰,江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王爷,你好了吗?”
    “让你回去睡觉,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凉快。”
    江倦说:“这里的风吹起来好舒服。”
    薛放离:“走了。”
    他要抱起江倦,江倦有点舍不得走,就又抱住了栏杆,“让我再吹一会儿……不,我想在这儿睡觉。”
    见他恋恋不舍的,薛放离轻啧一声,不耐烦地说:“改日给你建一座水殿,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江倦感觉这座水亭建起来就挺麻烦的,更别说一座这样的水殿了,他连忙摇头,“……我不要。”
    薛放离也没说什么,只是江倦喜欢的东西,他自然会给他。
    江倦把手松开,薛放离抱着他回了房。
    薛放离今日倒是没罚人,却是臭着一张脸回来的,江倦让他抱了一路,当然发现了。
    被放到床上以后,江倦坐起来,他伸手捧住薛放离的脸,问道:“王爷……不对,是陛下了吗?”
    “你怎么不高兴啊?”
    薛放离懒得搭腔,江倦想了一下,其实是猜得到的,无非就是要他回来睡觉,结果他却跑去跟蒋轻凉他们玩儿,还睡在了水亭。
    江倦叹口气,“不高兴的话,太子妃亲一亲你,会高兴一点吗?”
    薛放离嗤笑一声,“日日都在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江倦:“……”
    可恶,亲一口都哄不好了吗?
    江倦只好更进一步,“那……给你揉呢?”
    薛放离垂下眼,“哪一次亲的时候没有揉?”
    江倦:“……”
    他张了张嘴,有点被问住了,思来想去,江倦没办法了,他垂下睫毛,忍住羞耻,很轻很轻地问:“那给你用手指玩一下呢?只一下。”
    第103章 想做咸鱼第103天
    问完,江倦的手指攥住铺开的锦被,抓出一片褶皱,心里有点紧张。
    他低着头,也许是在栏杆上蹭的,头发半披半束,白皙的脖颈也半遮半掩,晕黄的火光下,雾蒙蒙的一片,好似是绘在轻纱上的美人,软得一揉就皱,一捻就化。
    “你到底玩不玩?”
    薛放离久不开腔,江倦心口砰砰直跳,这种玩,可不同于平日的玩闹,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可得不到答案,也是真的有点恼羞成怒。
    “不玩就——”“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江倦忽地被摁在床上,骨节明晰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颌,薛放离目光低垂,笑得危险,“用手指玩?”
    “玩哪里?”
    江倦睫毛晃动几下,“上一回……你玩过的地方。”
    薛放离明知故问:“嗯?上一回玩的哪里?”
    “玩过的地方太多,记不清了。”
    江倦的眼神到处乱飘,知道他在装蒜,就去推薛放离的手,“让你玩都不知道玩哪里,你好没用。”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倦看了几眼,朝他俯下身,好似要吻他,却又没用完全吻上。
    手指轻轻拂开江倦堆在肩上的黑发,薛放离摩挲着他肩颈处那颗红色的痣,嗓音靡靡,“这里?”
    江倦不说话,他的手指又往下游弋,好似要给江倦揉心口,指尖却触在一旁,“这里?”
    江倦细软的睫毛晃了又晃,眼神湿润润的,还是不说话。
    没多久,他的腰被掐住,这一截腰,细瘦柔韧,薛放离总是爱不释手。
    “这里?”
    江倦陷在锦被之中,胡乱地摇头,他的乌发被蹭得散开一片,彻底铺开,面庞也是一片瑰色。
    见他否认,这只手再一次开始作乱,程度也更加的恶劣。
    忽然之间,江倦倏地睁大眼睛,薛放离垂下眼,笑得漫不经心,“是这里?”
    停顿片刻,薛放离动了动手指,“还是这里?”
    “不是……”
    他问江倦,江倦当然要礼貌性地嘴硬一下了。
    “不是吗?”
    薛放离注视着他,语气无不遗憾道:“那就算了。”
    话音落下,他好似要收回手,江倦被他弄得难受到不行,不想让他走,几乎是下意识地夹住了腿。
    “怎么了?”
    江倦的挽留,让薛放离颇是受用,但他还是气定神闲地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不能玩这里吗?”
    江倦才不承认,“……我没有。”
    薛放离看他几眼,终于吻上了江倦,却又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你说了。”
    这个讨厌鬼,就是存心的。
    江倦舔了一下嘴唇,心里很是气恼。
    “给你玩,你快点玩,我哪里都给你玩。”
    江倦开了口,声音软得不得了。
    薛放离会欺负江倦,江倦也知道他的死穴,江倦望着他,软绵绵地唤道:“夫君……”
    猫叫似的声音,黏黏糊糊的,薛放离动作一顿,江倦慢吞吞地问他:“夫君,是我不好玩吗,为什么你还不玩?”
    他都这样问了,自然不必再客气什么,薛放离的眼神都凶了几分。
    ……
    这几声“夫君”,倒是让江倦扳回一局,却也害得他哭了很久。
    说好的一下,也自然不止一下。
    薛放离还很是得寸进尺。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倦睫毛倏地一动,拼命地摇头,他抗拒地说:“我不要这个,我不要……”
    薛放离安抚似的亲吻他,嗓音喑哑,“我不碰你。”
    江倦哭了太久,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他的睫毛上挂着泪,很是生气地问:“你这叫不碰吗?”
    薛放离笑了一下,颜色鲜红的唇轻掀,“这是蹭。”
    翌日。先帝驾崩,新帝扶灵返京。
    消息早已传入京城,这里再不复往日的张灯结彩,满是缟素与灵幡,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顾云之与蒋森涛率先返京,率领文武百官在此等候许久。
    “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位年轻的新帝,百官跪拜,齐声参见,声响震如雷鸣。
    在马车里晃了一路,也睡了一路的江倦被惊醒,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是薛放离接受在朝拜。
    男人骑着马,走在最前方,他的衣袍在风中扬开一片,猎猎作响,金线绣出的凤鸟展翅欲飞,流光溢彩,他生得唇红齿白,整个人的气质却又偏冷,莫名显得诡艳。
    王八蛋。
    江倦偷偷在心里骂他。
    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也不太敢睡,毕竟“蹭一蹭”可是一个著名骗局,江倦当然要努力保持清醒与警惕,他很怕自己一迷糊就被哄得松了口,毕竟真的很吓人。
    太大了,肯定会很疼。
    不管怎么样,在江倦的极力抗拒之下,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江倦还是被摁在怀里欺负了很久,大腿内侧甚至还磨破了皮,早上他走路都不大对劲了。
    不过好在薛放离平日就爱把他抱来抱去,早晨再把江倦抱上马车之时,倒也没有人多想。
    “平身。”
    薛放离懒洋洋地开了腔,他余光一扫,却又缓缓地说:“李相,没有让你平身,跪着吧。”
    李相心里一个哆嗦。
    今日前来接驾之时,他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更为准确的说法是,这一段时日,李相心中就颇为惶恐,毕竟册封太子那一日,他授意李侍郎出言劝阻,并以太子妃的出身做文章,结果算盘没打成就罢了,李侍郎又擅作主张,把太子妃推下了楼梯!
    弘兴帝若是还在,他那女儿——梅妃,兴许还能勉强说上几句话,可现在弘兴帝驾崩了,莫说是他,就连他那女儿,也得仰仗于这位新帝。
    他若是追责此事,他、梅妃、还有大皇子几人,没一个跑得掉!
    思及此,李相心中一片冰凉,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冷汗一滴一滴地凝出,撑在地面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紧张地等待下文。
    “孤听说,你对孤的皇后不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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