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惨痛历历在目,床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破皮的血液粘黏在洁白的床单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大腿更是酸痛的厉害,麻木的疼,不知道下身又有没有流血。
    他在床上惩罚了她一个晚上,一直到凌晨,他发泄完了所有怒火,抱着她开始整理身子,手法不再暴虐,取而代之的温暖,抚摸着白玉的身体上被他亲手打上去的痕迹。
    洗澡,上药,换床单,一切的动作都这么熟练。
    施知温醒过来,身旁早已没人,她眼神呆呆的看着门口,思绪早已飘乎,干净的身体,却拯救不了她崩塌的心智。
    ‘咔’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人林嫂,一个快五十多岁的黑发女人,面容些许苍老,穿着着干净的蓝色工作服,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隔绝一切物品。
    她端来了早饭,心疼的面容看着她。
    “夫人,该起来吃饭了,身子还痛吗?”
    憋了一个晚上所有的难过,在这一刻被一句温柔的话打动的情绪控制不住,呼吸逐渐急促,红了眼眶,哽咽着放声大哭起来。
    林嫂将盘子放在床头,急忙蹲下床边,“夫人,别哭了,待会儿沈先生要回来了,您别哭,不然沈先生会生气。”
    瘦弱的双手捂住了整张脸,泪水源源不断的打湿手心,压抑在喉咙中的哭声格外令人心碎。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做出的某种决定,她放下手,坚定的咬着牙。
    “我要离婚……呜我要离婚!”
    “别别别!您别说这些了,我没听到,我可没听到啊!”
    她担惊受怕的起身,着急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些话您别再说给我听了!也别有这样的想法,您把饭吃了,待会儿先生回来,可别情绪激动说出来了。”
    施知温哭惨了,更咽的呼吸都喘不上来,艰难地撑着手臂起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破皮红肿的伤痕,惨不忍睹,求救的看着她。
    “林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要离婚,我真的要离婚!”
    林嫂咬着牙难以忍受,拼命的摇头,用这种方式拒绝。
    “夫人,您好好吃饭,别再哭了!先生真的快回来了。”
    她担心自己会心软,只匆匆丢下了一句关心,便转身跑了出去,不能丢下自己饭碗是真的,但也不能再看着她误入歧途,被打的惨不忍睹,不如好好享受在这富贵中生活一辈子。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却没想到这么艰难,她从三年前第一次来这里,就知道沈辞的残忍,更知道眼下这种事情更是听不得看不得。
    不过二十分钟,大门外响起了车声。
    门打开,沈辞冷着脸,峻冷面容不带一次感情,下颚厉硬的线条让人畏惧。
    他一边解开袖口的纽扣,一边抬脚往前走压低了嗓音询问,“夫人吃饭了没。”
    “二,二十分钟前把饭送到卧室了,夫人恐怕刚醒。”林嫂担惊受怕的回应。
    他没多问,迈着长腿一步两阶往楼上走。
    卧室的开门声,熟悉的脚步,她紧紧拉着被子将自己裹住。
    头顶的被角被掀开,瞧着她满脸泪痕,坐在了她的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眼睛,微微皱眉。
    “怎么还哭了,饭为什么不吃?”
    她打了一个冷颤,又是这样的反应,让他十分不愉快。
    “温儿。”
    听懂了他的语气,微小的发怒,她急忙睁开眼睛,水润含泪的看着她,有多委屈,只要眨眼便能落泪。
    这次反倒他却笑了,抚摸着她的眼眶。
    “好了,不哭了,你听话我就不会像昨晚那样对你了,下次想出去我陪你,不许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知道吗?”
    沈辞拿过床头的粥,俯下身拖住她的脖子,熟练的动作让她坐起,被子往下滑落,露出青紫红肿的伤痕,他却仍面不改色,仿佛不是他亲手弄上的一样。
    她胳膊酸痛的没办法举起来,一道道刺眼的伤口格外瘆人。
    “既然手动不了就不用动了,我喂你。”
    面前的一勺粥递到她的嘴边,她却不做声也不开口。
    甚至能想到,如果她现在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他会沉默一秒钟,然后将面前这碗粥砸在她的脸上,摁着她的脑袋往床上压,抽开皮带疯了一样往她身上抽。
    她恐惧的抬眸,看着嘴角挂着温柔笑意的男人。
    “怎么,不喜欢吃吗?这可是你大学时候最喜欢的校门口那家甜粥,今天特意吩咐管家去买的,要是不喜欢吃,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充满威胁的话,眼神薄凉了几分。
    她抿着唇,眼眶又红了,身上麻木的疼没有过去,慢慢的张开嘴巴,含住他递过来的粥。
    他嘴角又弯了一个弧度,“这才乖。”
    吃完早饭,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抽噎。
    沈辞抬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红扑扑娇嫩的脸充满可怜。
    “哭什么,是昨晚打你的疼了?”
    她不敢说话,抽泣的更加用力了,呼吸都急促的快要喘不过气,相比这种温热,为什么他会那么恶毒的对待她。
    擦着她的脸手劲加重,锐眼厉了不少,“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但你是我的,要听从我的命令,我要你服从,不准违背我,都这么多次了,还没长教训是吗?”
    施知温哽咽着摇头,“我,我只是想出去,我跟别的男人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关着我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对我,你这么做,会让我对我们的婚姻越来越失望。”
    “呵,婚姻?”
    他语气嘲讽,捏起她的下巴,脸逼近于她,冷漠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温儿,我不要婚姻,那只不过是束缚你的,无论有没有婚姻这种东西,我要你都没办法离开我,那玩意只有没办法掌握大权的人才需要,以前只是我没那个权利,而现在,我要的是你整个人,不是名分。”
    凛冽桀骜的眼神几乎穿透她的瞳孔,硬生生将她的心脏掏出来。
    “你是我的,我要你绝对服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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