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到年龄了。韩扬笑了一下,不像我,父母都不在世没有人管。到合适年龄,当然是要结婚生子的。我只是这么提醒了一下你母亲而已。
    余应荣握紧了手,说起韩扬父亲这件事就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一样,就算罪魁祸首不是他,但是这也是横在两个人之间的一道坎,他声音颤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是,我那时候太小了,不懂事
    你不需要让我原谅,余先生。
    听到余先生三个字,余应荣彻底没了耐心,桌上的东西被他一把推翻在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韩扬冷淡地看了一眼地碎了一地的盘子,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生起气来,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管不顾,像是要毁灭一切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
    余应荣终于再次开口了,我也受够了。韩扬,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
    韩扬哦了一声,你还有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吗?
    不需要。
    韩扬将手中的刀叉扔在桌上仅剩的碟子上,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你试试。
    余应荣回家后,一家人都坐在客厅,何叶枳抬头看了他一眼,改天再和朱汶琳见一面吧。
    不需要。余应荣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是我未婚妻了,那等结婚时我到场就行了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你们不希望我这样。余应荣笑得更深了,抬步走上了房间。
    何叶枳叹了口气,还是有点担心,旁边的丈夫摇了摇头,随他去吧。
    哼着歌到了房间,余应荣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给一个人发去了消息,帮我弄到强效镇定剂。、
    顾屿的样子看起来不好看。
    得知他受伤的原因,顾钟黎和妻子脸都白了。
    你非得这样吗?
    顾钟黎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似乎是再难以和他争吵起来了,那个人就让你这么不舍得。
    是。顾屿看着他们。
    旁边顾母看着他的伤口,止不住的流泪,顾钟黎深深的叹了口气,随你去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我和你妈回去了。
    可是小屿还要人照顾。
    回去了!顾钟黎肯定地说道,他自己选的路。
    韩扬去病房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离去的身影,问顾屿,没关系吗?
    顾屿摇了摇头,拉住了韩扬的手。
    因为顾屿还需要在医院待上几天,韩扬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开车上班回家,工作上不忙,也没有找其他秘书。
    余应荣到了韩扬的家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人,开锁吧。
    说完一个人上前拿出了工具箱。
    指纹密码有着严格的系统保护,但是这位似乎有两把刷子,虽然花费时间有点场,但也打开了。
    余应荣旁边的人看了一眼身后的摄像头,后背出了一点冷汗。
    这可是在犯罪啊。
    到了家门口,他才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余先生,这样子真的好吗?
    余应荣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胆子小,就赶紧滚。
    这人犹豫了一下,考虑到那些钱就近在眼前,他深吸了一口气,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余应荣走进韩扬的家里,左右看了看,看见桌上一对玻璃杯,眼神停了一下,吩咐道:先藏起来吧,等韩扬回来。
    到了下午,韩扬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韩扬觉得门锁有些奇怪,走进房内,心中这股怪异的感觉就愈发浓烈起来。
    他看着空荡的房间,皱了皱眉。
    里面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他朝房间里走去,打开卧室的门,里面也空无一人。
    但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后面的动静,迅速转身握紧了对方的手腕拧了过来。
    入眼就是余应荣的脸,他手上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韩扬眯起眼来,将余应荣狠狠按在了地上,这是什么?
    余应荣看着他不说话。
    我问你这是什么?他捡起针管,看着里面的液体,抬手将针尖向着余应荣的方向插了过去。
    针尖划过余应荣侧脸,插入到了木制地板内,韩扬将液体按了出去。
    镇定剂。余应荣对上韩扬的眼睛,我说过的,我有办法的。
    说完从两个人从韩扬身后蹿了出来,按住了他的手臂。余应荣才从韩扬手中逃脱,他揉着手腕,从一个人的口袋里拿出了另一支,当然,不止那一支。
    余应荣勾起嘴角,顾屿希望我滚蛋,你也希望我离开,但我就是要带上你。
    不管韩扬冷漠的眼神,细针管被余应荣插入了韩扬的手臂中,没过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正当余应荣要人带着韩扬离开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啊呀,您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来人相貌普通,衣着正式i,余应荣看着他,皱起眉来。
    他认识这个人,牧泽城的秘书。
    少管闲事。识相的就滚开点。
    这是牧先生吩咐给我的事,可不是闲事。您最好放开韩先生。
    说完身后出现了几个戴着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强壮男人
    其他人都离开的下一刻,韩扬睁开了眼睛。
    而他的对面就坐着牧泽城,正翘着腿,微笑着看着他,演的不错。
    韩扬坐起身来,我倒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也算是你太有魅力?牧泽城伸手掀开了他的袖子,上面只留下一个红点,上面的血渍都已经干掉了。
    韩扬想了想,是他太被惯着了。
    牧泽城伸出拇指拂去了那点干掉的血,之后就让他祖父管教吧。
    这次还要多亏您了。韩扬站起身走到阳台,舒展了一下手臂。
    身后的牧泽城看着他,眼神深沉。
    冬天来了。
    顾屿出院也有些日子,但是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去复诊。
    到了冬天,因为冷空气的原因,韩扬还需要多注意,也是进出医院的时候。
    复诊结束,天上下起了小雪,顾屿看着前面走着的人,走快了几步,走到韩扬的身后,食指勾上了他的手。
    第45章 这场雪下了很久,城
    这场雪下了很久,城市甚至出动铲雪车,清理道路。
    外面传来一声车响,老人便起了身前去迎接。
    从里面打开门,牧泽城穿着一身黑衣,肩上都是雪,进入房间内的那一刻,就因为房内的温度化成了水渍。
    先生,先把外套脱下来吧。桌上有热茶。
    牧泽城沉默地脱去外套,但却直接上了楼。
    老人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
    书房里,牧泽城一身冰冷,老人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里的暖气没有开,就在他连忙想要找人来的时候,牧泽城制止了他,不用了,这样就好。
    他只能将茶放在牧泽城的手边。
    过了一会儿,他再来的时候,却发现壶中的热茶一点都没有动。他无声叹了口,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先生,到喝药的时间了。
    牧泽城却半晌都没有动。
    就在张叔准备出口再催促一声的时候,他伸出手,捏起盘中的一粒药丸,皱起眉来,喝了有什么,总归还是要死。
    啪的一声,药丸断裂开来,白色粉末撒了一桌子。
    牧泽城的脸色也愈发冷起来,直接抬手将这些药全部倒入了垃圾桶里。
    张叔说不出其他话来,我再去换一副来。
    不用了。
    身后传来牧泽城的声音,但是张叔这次没有答应。
    再进来的时候房间内却没了牧泽城的身影。
    他下了楼去找,就看见牧泽城正坐在院中石椅上的背影。
    大雪还没有停,这个时候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全都落在了牧泽城的身上。
    自己劝是没有用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他转身去打了电话。
    今天休假,韩扬在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
    怎么了。
    韩先生吗?
    我是。听见电话里显得苍老的声音,韩扬坐起身来,您是哪位?
    自报家门后,虽然现在天湿路滑,但是能不能请您过来一趟,看一看牧先生。
    牧先生怎么了吗?
    老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转头看了一眼牧泽城,还是咽下了本来想要说出的话,牧先生现在很不好。从去拜祭回来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坐着。
    今天是牧泽城妹妹的忌日。
    韩扬看到日历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牧泽城家中亲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生病去世的。
    韩扬参加过牧泽城妹妹的葬礼,没过多久,牧泽城父亲也去世了,也是因为这个,牧泽城才离开这里。
    他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牧泽城的这栋别墅。
    院子很大,但牧泽城没在外面,韩扬经由老人引路,从后门出去,才看见牧泽城的背影。
    衣服已经被雨雪淋湿,周围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只有牧泽城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坐在那里。
    韩扬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拿起了老人递过来的伞走了过去。
    走到牧泽城身旁,才停下脚步。
    大概因为房内温度太高,出来的一瞬间,韩扬觉得外面的雨雪冷的刺骨。
    他搭着伞站在了牧泽城身旁。
    似乎知道是他来,牧泽城没有抬头,直接让他回去,外面冷。
    但是韩扬却只是看了看天上飘下来的雪。
    好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韩扬从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之中看见了牧泽城,脸色格外苍白,没有一点神情。
    那天也下着大雪,鹅毛一般。
    葬礼是在屋内举行,韩扬却看着牧泽城走了出去,他看了看旁边的父亲,起身跟了出去。
    那天牧泽城看着跟过来的韩扬,也是告诉他外面冷。
    但是其实牧泽城身上更冷。
    韩扬低头看起,坐在椅子上的牧泽城倾斜了身体,靠在他的手臂上。
    他似乎听见牧泽城喊了他一声扬扬。
    可能说起来有些过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只剩对方这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
    韩扬身上的温度渐渐传到牧泽城手臂,他站起了身来,牵着韩扬的手,将他带着回了房间
    第46章 房间里温度很高,瞬间就
    房间里温度很高,瞬间就驱走了身上的寒冷。
    牧泽城伸出手,可能是因为刚才一直处于室外,低温让他的皮肤都有些变了颜色。
    他沉着眼,碰到韩扬的外套衣领,僵硬的手用了力气,黑色的扣子被扯开了线,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韩扬看了一眼那颗扣子,伸手拦住了牧泽城,冷静地说道:叔叔。
    牧泽城突然停下了动作,他闭了闭眼,靠在了韩扬的肩膀上。
    两人身高相当,做出这样的动作会有些不自然,衣领处会露出紧绷的脖颈。
    韩扬什么都没有做。
    十几岁的时候,他认为成年人就应该像他父亲和牧泽城这样,处事不惊,遇事镇定自若,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他发现有些时候,其实没有人可以一直处于极致冷静的状态。
    就像他父亲,会因为担心连累韩扬,选择在狱中狼狈死去,牧泽城也会有像刚才在雪中静立的时候。
    牧泽城睁开眼,眼神虚空的落在韩扬身后的某一处,过些时候我要去国外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因为工作上的事?
    不是。牧泽城直起身来,没有等他回答,似乎有些疲惫,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
    韩扬走出房间,那个老人就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等会儿还请您劝一劝先生喝下这些药。
    这是什么药?韩扬低头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已分配好的,看不见名称。
    老人微微张开口,停了只有一秒,最近有些受寒,不时发些热。最近国外公司有些忙,又是小病,先生就没在意,但是医生嘱咐还是要按时喝药的。老头子说话总没什么用,还是要您劝一劝。
    他说的很自然,韩扬没察觉出什么,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辛苦您了。
    推开房门,牧泽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边了,韩扬端着药走了过去,放在他的身前,先把药喝了吧。
    牧泽城看见那些药,看向韩扬,语气平常地问道:张叔和你说什么了?
    怎么了?他不该说什么吗?韩扬低下眼看向牧泽城。
    牧泽城笑了笑,半阖着眼睛抬头喝下了药,没什么。
    公司那边有些麻烦?所以刚才要带上他一起。
    牧泽城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事。但是没什么关系。
    张叔送了韩扬离开,回到房间里时,牧泽城正站在镜前。
    他仔细审视着镜中羸弱的身体,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当年牧疏匀还没剩多少时日时,比他现在还要瘦弱一些。
    张叔默默低下了头,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牧泽城说道:韩扬他不怎么想和我走。
    张叔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笑了笑,说道:只要您想,自然是有办法的。
    牧泽城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打断他的腿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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